“回来了?”厉严辞进门的时候,楚幽正在端菜,满满的一桌,女人套了件青色碎花的围裙,头发垂在肩上几缕,在厉严辞多重滤镜的观赏中,贤妻良母到了极致。
楚幽再从厨房出来,发现厉严辞还站在玄关处,男人斜靠在墙上,嘴角噙着淡淡的笑。
“怎么还站着?”楚幽边说边走过去。
等靠近了,厉严辞一把将人抱进怀里,楚幽下意识抵住他的胸口,惊呼道:“做什么?”
“抱抱我老婆怎么了?”厉严辞将脸埋进楚幽颈窝,闷声闷气道。
楚幽心尖一软,轻抚了两下厉严辞的后背,“累了?”
“有点儿。”厉严辞松开楚幽,俊眉间是一片罕见的温情,“先去吃饭,饿了。”
吃到一半,楚幽放下碗筷走到厉严辞身边,指尖在男人右手臂上轻碰了两下,“怎么弄的?”
男人手臂上有条一指长的伤口,已经结了血痂,但明显是新添的。
厉严辞垂眸一看,“不知道,可能在哪儿划的吧。”
“划的?”楚幽满脸的不相信,示意老管家将医疗箱拿来,“你的鞋底比别人的鞋面都干净,四周铜墙铁壁的,什么东西能划出这道口子来?”
厉严辞蹙眉,也显得很困惑,“真不知道。”
楚幽仔细观察了一下男人的脸色,看不出任何端倪,虽然心里还存着疑惑,但也没多问,等厉严辞吃完,她小心处理了一下伤口。
厉严辞自然不能说,这是他让人抓住顾寒卿的表弟顾阳,打断顾阳手腕时,对方挣扎间伤到的。
当时浑身血液都在沸腾,厉严辞已经很多年没有过那种暴虐的快|感了,所以也没觉得哪里痛。
“对了,爸之前给我打电话,说有一张什么‘茶花会’的票,问我去不去。”楚幽将创口贴贴好,漫不经心道。
厉严辞眸色一沉,片刻后问道:“你知道那是做什么的吗?”
楚幽摇头,“爸没说。”厉父话语中的意思,是很希望楚幽能去看看。
“上流社会不止男人需要走人脉,女人也是。”厉严辞解释,“这些女人聚的次数多了,便有了所谓的‘茶花会’。你作为我的夫人,应该是她们首邀的对象。”他看向楚幽,“你想去吗?”
楚幽:“但是你看起来……并不希望我去。”
“去了干什么?她们多是闲置家中的阔太太,除了吹吹枕边风,能有什么裨益?”厉严辞明显见不上。
楚幽认真想了想,“我去。”厉父不会无聊到让楚幽去听一群女人的八卦,老人这么做,肯定有道理。
厉严辞挑眉,“想清楚了?”
“嗯!”楚幽点头。
“倔脾气,但是先说好。”厉严辞牵着楚幽上楼,“受委屈了,被人欺负了,一定要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如果实在等不到我就直接动手,没什么可顾虑的。”男人语气认真,“我给你多加几个保镖。”
楚幽:“……好啊。”
……
楚幽惊讶地发现,这些女人们的交流会已经颇具规模,场地在一家茶餐厅,四周都是密植的人工树木,阳光透过树叶间隙稀疏地落下,瞧着别具一番格调。
厉秀雅也来了,她就站在楚幽身边,虽然还是一副高冷模样,但对楚幽的态度明显转变,时不时低头跟楚幽介绍几个重要人士。
“那位,蓝天集团的董事长夫人,旁边是她的女儿,蓝天跟咱们厉氏经常合作,一会儿你记得多跟人家聊聊。”
“还有穿玫红色长裙的那位,独揽建材听过吧?她老公有本事,这些年生意做得风生水起,我听老爷子提过好几次,不要怠慢。”
“至于那个一脸谄媚的,不用管,经常死皮赖脸地参加这种场合,跟咱们厉氏比还差的远呢。”
拜良好的记忆力所赐,楚幽大致都能记住,就是听厉秀雅一刻不停地说,脑子有些晕。
厉秀雅忽然一卡,神色颇为不自然,楚幽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发现是沈母。
“依依那事……”厉秀雅有些不耐烦,“虽说是沈家不仁在先,但严辞后来做的也太绝情了一些,都是为了你!”厉秀雅语气一重,“你没事别去招惹依依她妈,依依现在进了医院,人家肚子里憋着气呢!”
“我记住了,姑姑。”楚幽表面答应,心中却在冷笑,她的孩子怎么没的?相比较而言沈依依已经很幸运了,至少还活着。她只能保证,只要沈母不招惹她,就一定相安无事。
厉秀雅带着楚幽穿梭于人群间,听着各种旁敲侧击跟阿谀奉承,等转到第二圈,头都大了。
“精神着点儿!”厉秀雅小声跟楚幽说,“这才到哪儿?别丢了我们厉家的面子。”
楚幽深吸一口气,猜想厉父让她来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锻炼她的毅力,毕竟这里都是踩着恨天高一站就是一两个小时,还要陪笑陪聊,面不改色的女英雄,跟她们一比楚幽自惭形秽。
“哎呦,秀雅来了?”几个中年女人结伴走过来,楚幽很清楚地在厉秀雅脸上看到了敌意。
“想必这位就是严辞的妻子的吧?长得真好看。”一个浑身泛着珠光宝气的女人笑吟吟开口,眼底带着三分挑衅。
“别严辞严辞地喊,跟你又不熟。”厉秀雅连个正眼都没给。
“是是是,该是秀雅你喊,毕竟除了这个侄子,也指望不上别人不是?”女人笑得愈加开怀,“话说我儿子前两天还跟我说,见到严辞了呢,没准两人年后还有生意上的合作,到时候我请你吃饭啊。”
能跟厉严辞合作的,都是商界大能,女人这话既夸了自己儿子,还暗指厉秀雅连个孩子都没有,什么都要仰仗侄子,而这些年,她们用诸如此类的话,刺痛了厉秀雅不止百遍。
厉秀雅气得嘴唇颤抖,却没有反驳,听多了就好,再者她代表着厉家,不能丢人。
“这位夫人说的,可是前段时间在金鼎举行的商务酒会?”楚幽忽然开口。
对方一个激动,“对对对,想不到厉夫人竟然知道。”
“我自然知道。”楚幽笑得温和,“严辞跟我提过,说多是些无能之辈,浪费他时间,夫人的儿子是哪一位?您这么自信,一定与众不同吧,我回去问问严辞。”
气氛一下子降至冰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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