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杉盘算了一夜,如何让那个女人带着孩子来贺家大闹一场,最好能把江月然的孩子给闹没了,这之后自己再想办法接母子二人进来,就能名正言顺有个傀儡。
可不等贺杉想一个周全的计划,第二天一出门就看到了费源。
“你怎么会在这里?”贺杉高声,她不得不承认,在贺家见到费源,她心里涌现的先是狂喜,随后她又想到,费源肯定是想低头,来接自己回去,于是久违的傲慢涌上心头,她几乎是习惯性跟从前一样,端起了架子。
费源却只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便移开目光。
他从前喜欢贺杉是真心,可又不是个傻|逼!贺杉这些年来做的事,等费源跳出固有圈子定睛一看,才恍然发现这个女人也不过如此,他甚至好奇自己当初为什么会对贺杉那么死心塌地?贺杉杀了他唯一的儿子,还给他头顶戴了那么大的一个绿帽……费源看着二楼的贺南闻,心中冷哼,他没掐死这个女人,已经算成全了他们的夫妻恩情。
因为费源这一眼,贺杉莫名紧张起来,嘴上还是强硬:“你来做什么?”
费源捧着茶,沉声道:“你我虽然没关系了,但费家跟贺家的生意还在,今天来就是跟老爷子商量一下相关事宜,跟你没关系。”
贺杉感觉到了一股失落,咬牙:“你最好说到做到!”
费源抬头,眼神极冷:“贺小姐,烦请你对我说话客气一点。”
贺杉倏然瞪大眼睛,难以置信。
“费源来了?”贺老爷子从楼上下来,警告地瞪了贺杉一眼,然后如同寻常一样,跟费源聊起来,只是聊得话题都是两家的生意往来,口吻和煦,却是公事公办的态度,贺杉听着他们的对话,像是浑身都长满了刺儿,她明明难受到了极致,却还是不愿意离开,总觉得,能得到费源的一句服软。
“行,那就这么说定了。”费源笑道:“老爷子还是敞亮。”
贺老爷子叹了口气:“你能公私分明我很欣慰,说到底,是我们贺家对不起你。”
贺杉:“爸?!”
贺老爷子厉声:“你闭嘴!现在还有你说话的份吗?”
贺杉蓦然起身,她想不明白,为什么到了这种时候,家人还要站在费源那边?
这边正要爆发,江月然噙着笑走进来:“哎呦,怎么了这是?”
贺杉赶忙敛下情绪,她不想让江月然看笑话。
谁知一个抬头,看到了江月然身边还站着一位,正是前几天在费家看到的那个女人。
贺杉的脑子“嗡”的一声就炸了,费源竟然会带上这个女人?
“对了。”费源将一个喜帖递给贺老爷子:“虽然于理不合,但您是我的长辈,该给您一份。”
一个鲜红的喜帖放在桌上,女人上前挽住费源的胳膊,费源侧目看她,眼底的宠溺差点儿灼烧贺杉的眼。
贺老爷子收了喜帖,相当聪明地转身上楼。
江月然也才知道,尴尬一笑:“原来小辛你跟费总是这种关系啊?”
“嗯。”封辛点头,“谢谢你刚才带我看风景。”
江月然一看这阵仗,自然是能怎么给贺杉添堵就怎么来,于是摆摆手:“无妨,那我提前祝你们永结同心?”
费源也笑着点点头:“多谢。”
“贱|人!”阴沉毒辣的字眼,此刻就显得尤为刺耳。
江月然没吭声,费源眉目一凛就要张口,封辛却比他更快,“贺小姐,您是不是觉得阿源才跟你离婚就要跟我结婚,是他对不起你?”
贺杉声音颤抖:“不是吗?”
封辛讥讽一笑:“你看,哪怕到了这步,你还是只想着你自己,你对阿源做的那些事,用得着我挑明说吗?换成任何一个男人,都是接受不了的。”
贺杉被戳到痛处,顿时暴跳如雷:“那也是我跟费源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了。”封辛语气温和:“你薄待了阿源多久,我就等了他多久,贺小姐,是你配不上他,如今阿源能接纳我,我真的非常感激你。”
江月然在一旁瞠目结舌,心道封辛也是个绵里藏针的狠角色,这刀刀入肉的。
贺杉忍住泪水:“随便你们!费源害死我心头挚爱,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他!”
“我不想再重复。”费源揽住封辛:“至于你爱怎么误会就怎么误会,我已经不在乎了。”
直到费源跟封辛离开,贺杉都还僵硬地站在原地。
诚然江月然再不喜欢她,也觉得此刻的贺杉可怜透了。
江月然没理会贺杉,兀自上楼。
“看了我的笑话,你以为你能好到哪里去?!”贺杉低声。
江月然身形微顿,勾起嘴角。
不过封辛一番话,倒是提醒了江月然,有些事,到了要摊牌的时候。
晚上贺俊凯回来,连外套都没脱,直接回到卧房,见江月然在,立刻宝贝似的从身后拿出一个精致的黑丝绒礼盒,“惊喜,要不要看看?”
结婚这么久,贺俊凯越来越懂得疼惜江月然,凡事好东西都要给她带一份。
江月然接过打开,发现是对纯翡翠耳坠,颜色澄澈,一看就是上品。
她合上礼盒,抬头看向自己的丈夫:“俊凯,你是真的喜欢我,还是一时兴趣?”
贺俊凯被问的愣住了,他下意识想说几句甜言蜜语糊弄过去,但触及江月然期待的眼神,一颗心忽的静下来:“月然……”他紧张地搓了搓手,竟像个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我喜欢你,真喜欢。”
“那么……”江月然垂眸:“于薇跟那个孩子的事,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我?”
贺俊凯浑身一震,如遭雷劈。
……
夜间狂风大作,伏加国迎来了入秋后的第一场雨,楚幽抱着一本书坐在窗边,听到动静后微微掀开窗帘,天色沉的似要压得人喘不过气。
今天过后,怕是真的要变天了,楚幽心想。
“啊!!!”贺家老宅,贺南闻如同一头暴躁的野兽,撕心裂肺地叫,他身体废了,一遇到下雨天就疼的不行,一到这个时候……贺南闻艰难喘息,缓缓抬头,眼神阴森恐怖,一到这个时候,就恨不得拖着所有人下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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