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闹的那动静,竟然是方家的?
还真是方生做的!
林溪胡乱在衣服上抹了抹手,起身冲到张婶面前,气道:“他们现在人都在县里衙门了?好,现在就去!我倒要看看方家那儿子是什么人,作什么要对四宝那么小一个孩子下手!”
“我们也去!”
“我也去!”
三个小子一听,愤怒的恨不能亲自替四宝揍坏人一顿!
林溪回头看着他们,道:“你们不行,衙门煞气重,别吓着你们。我走了,四宝也需要你们在家里照看着,万一她醒了看不着人会害怕的。”
“那……好吧……”
不能一起去,三个小子失落极了。
二宝拉住林溪的胳膊,郑重其事的道:“一定不能轻易放过他!他让四宝你们难受,必须也让他还!”
大宝和三宝重重的点头。
林溪一口应承下来,咦了声,“沈忱呢?他去哪儿了?怎么一大早就不见他人影?”
沈忱和县里衙门官差熟,正是需要沈忱的时候啊!
免得衙门的人偏向方生而放过他!
张婶一拍大腿,道:“哎呦,林溪,你还不知道呢啊?沈忱昨儿个半夜就去县里衙门那儿了!”
“他半夜就去了?”
林溪吃惊。
张婶点点头,“衙门来拿的就是方家杏姐儿,说怀疑她是害你家四宝的帮凶。这就是沈忱提的。所以半夜衙门的人带走方家杏姐儿时,一并来请走了沈忱。这会儿啊,衙门已经审出了方生,不过他坚持跟方杏儿无关,沈忱却觉得有关。”
“两方坚持不下,方家爹娘提出要找我家那口去,衙门才延缓了审方家杏姐儿。就在刚刚,我那家口才被衙门的人带走,我这不就赶紧来告诉你了!”
即便是判刑,村长这个“乡官”也得知道并在场。
早晚都是要请村长去的,衙门的人就答应延缓了。
张婶的一番话,听的林溪和三个小子都呆了下。
林溪想起来自己半夜被吵醒,沈忱让她继续睡,自己却跟去县里处理了??
这才一夜啊!
她早上醒来都还在想,衙门到底有没有找到罪证,结果事情进度早就把她甩后面了?!
沈忱这也……做的太快了!
都不用她亲自面对了的那种。
林溪咽了咽口水,想了想,道:“张婶,不知道您等会儿有没有空?”
张婶知道她的意思,爽快道:“你快去吧,知道你家男人在县里,你是一定要去了,我本就想着帮你照看着孩子们,不用客气。”
林溪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脑袋。
既然沈忱在,林溪倒也没那么担心方生会被免罪了。
她用最快速度煮上粥,叫来大宝叮嘱他什么时候粥才能好,不确定的话问问张婶,就收拾好东西赶紧出门。
这次去县里,林溪还是去老李叔家租借的牛车。
一路遇到的人,都纷纷忍不住看她,目光奇异,想来都已是晓得了方家的事。
林溪心急如焚的终于到了县里衙门外,停好牛车后,赶紧往衙门口走。
就在这时,林溪听到道诧异的声音;“林姑娘?”
林溪扭头,看到福来楼的王掌事从另一边过来。
她也有点意外:“王掌事,你这是?”
王掌事脸色有点难看,勉强挤出个笑容来维持体面,道:“嗐,今儿早衙门的人匆匆来告知我,说我酒楼里得用的一个学徒沾染上了人命官司。我想着是不是其中有误会,毕竟主仆一场,就来看看。”
林溪道:“王掌事心善。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罢,林溪往里走,跟守门的官差验了身份,被引着快步进去。
王掌事看着,尤其是隐约听到哪官差跟林溪说什么“您就是啊……对已经。定了……请进”之类的话,心中有个不好的预感。
他还没上前,守门的官差已认出他,热络的上前来跟他攀话。
王掌事定了定神,进去衙门。
……
林溪进去后,很快就被官差带到公堂外。
还没到就听见里面一阵哭爹喊娘,夹杂着方杏儿的声音。
她绕过照壁过去,看到公堂内不少人。
捕快分列两旁,县尉高居上位。方家一家四口就在堂内,有个被脱去外衫的青年面如死灰的趴在地上,显然是挨了棍刑,背后到大腿处一片血色,衣服几乎和被打烂都皮肉粘在了一起,方杏儿就跪倒在他身边,方家爹娘哭倒一旁,几乎快要哭断了气。
再往一侧看,沈忱竟然是坐在檀木椅上,一派云淡风轻。
村长则一脸为难的站在沈忱身边。
看着这一幕,林溪愣了下。
偏方母还在声嘶力竭的喊:“不可能!你们这分明是屈打成招!我儿前途风光,断不可能会做那种事!我女心善纯良,更不可能会想着害一个孩子了!村长,你快帮我们说清楚啊!!”
村长头疼的道:“你家方生做的,已经是罪证确凿的事了,他自己也承认了!至于你家杏姐儿,尚不可说,我只能尽力。”
“你胡说!”
方父从地上爬起来,气急败坏道:“一定是你跟沈忱串通好了的!村里谁不知道你们两家走的近,他要污蔑我一双儿女,你怎么会不帮着他?!枉我们还信你,觉得你会为我们做主!”
“你胡说什么!”
村长难以相信的看着他们,“对村中人,我什么时候不是一同看待?你们有个什么事,我什么时候推辞过?明明是你家儿子要害人家的闺女!那是多小一个孩子,现在都没醒过来呢!”
“但人又还没死!”方父急的失去了理智,“今天,你们谁敢动我儿女,我跟你们拼了!”
方父目光落在了沈忱身上,竟是朝他冲了过去,一副要同归于尽的气势。
见此,县尉脸色大变,怒拍惊堂木。
“放肆!公堂之上,岂容你等藐视公威!来人,还不给我拿下!”
两边捕快立即涌出数人。
方父不知是哪儿来的力气,一把推开他们,冲向沈忱。
端坐着的沈忱淡淡抬眼,分毫未惊。
正要有所动作时,沈忱却突见眼前挡了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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