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他万分地困惑不解。

    可是他转头看去,发现大家都是一副稀松平常的神情。

    就没有一个人觉得好奇吗?

    周宸如此,全丰如此,齐苇如此,就是最前面的白寄云都是如此。

    他们为什么就不好奇啊!

    周一越发地觉得心像是被抓挠了一般。

    他甚至在想,是不是主子和王妃暗中去做了什么差事,不好于众说出来。

    可是这又很难以解释,为何这件差事是大家都知道的,却是他不知道的?

    他一直以来都是主子的心腹啊,这很没道理。

    这样的疑问一直困扰着周一伴随了一路。

    一直到大家都上了山巅之上,他看着和白寄云已经走在了一处的周蕴和苏乔,还是无法与自己和解。

    更加让他不能理解的是,看见了和他们一起上来的齐明,竟然也没有觉得有哪里不对?

    他难道对自己的脚程没有一点认知吗?

    他难道会不知道主子和王妃是走在他的前面的吗?

    他怎么也还是对两人忽然走到了后面不觉得有什么疑惑的呢?

    这太不正常了,周一开始怀疑起了自己。

    作为一个忠心耿耿的手下,主子之间做了重要的差事。

    如果没有告诉他,那这事就是他不该知道的。

    周一主要困惑的点是,这差事他不能知道就不能知道了。

    他也清楚自己的本分,并没有深究的意思。

    可为何旁人都能知道?

    周宸是半个主子,这无可厚非。

    全丰得王妃重看,对方知道一些他不知道的,似乎也不足为奇。

    但是为何齐先生和那早就已经离开了军中的白先生都知道的事,而他却不知道呢?

    到底是什么事呢?

    周一不会拿这事去问周蕴和苏乔。

    所以在大家都抵达了山颠之上,各处都在忙碌着准备晚饭的时候。

    他找到了暂时一人的全丰。

    对方正在给周宸铺今晚下榻的床榻。

    这亭阁面积不小,不知是出自哪位巧匠之手,设计分外地精妙。

    这亭阁共有三层,其下的一层二层可用作生活下榻的区域。

    早在众人来到之前,白寄云的管家就已经将一切都安排妥当了。

    只是,到底是旁人安排的,全丰担心着对方可能会有所纰漏,便亲自来看看。

    他正在屋中抖着那松软暖和的锦被,灯火将他的身影修长地印在了精雕的门窗格子上。

    周一缓步走进来,对方听见他的脚步声,侧身来问了一声好,然后继续回头做手上的活。

    周一抱着手在一旁站了一会儿,见对方在第一下的问好之后便再没有声息,不由得咳了一声。

    全丰转头,不解地看他。

    周一想了想,忖度着问,“你好不好奇主子和王妃刚才去做了什么?”

    全丰眼中仍旧透着不解,他摇头,真诚地回答,“不好奇。”

    周一心一凛,问道,“莫非是你知道一些什么?”

    全丰因着周一的疑问而微微一愣。

    关于小姐和王爷去做了什么,全丰其实是有一点猜测的。

    大致就是,小姐与王爷新婚夫妻,两人绕开众人,温存了一番,再是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吧?

    但是这样的猜测他一个半大的少年却是不知该如何说出口。

    于是他只好道,“不知道。”

    见周一分外困惑的模样,全丰只好多嘴解释了一句,

    “我只知道小姐和王爷必定是有重要的事才会离开众人,要是他们想要我知道必定会告诉于我,若是不必让我知道的事,他们不说,我便也不好奇。”

    在全丰看来,对方远离了人群,以维系情感,这种事情当然是不必要告诉他的。

    周一愕然,原来全丰是这样想的吗?

    他沉吟了番,问全丰道,“大家也都是这样想的吗?”

    全丰想了想,类似于这样私密的事情,定然是不必要告诉外人的。

    所以大家肯定也都是这样想的吧。

    全丰点头,“我琢磨着,应该都是如此思考的。”

    周一恍然,恍然之下又松了一口气。

    原来是如此,全丰和周宸定然是这般想的。

    而齐先生和白先生,两人都是聪明之人,不会对别人没有主动提及的事情主动露出征询的意图。

    所以,是他想错了,他们和他一样不知道,但是大家都因为不在意所以未曾露出疑惑的神情。

    只有他……

    这一刻,周一为自己脑抽了而觉得无地自容。

    他竟然连全丰都比不过了。

    作为前辈的周一很是忏愧,他竟然在担心着王妃和主子会信任外人超过了他。

    他和周蕴之间的关系复杂,大概可以类比王妃和全丰新麦兄妹。

    但是比之王妃和全丰新麦兄妹又要更加地特殊一些。

    因为,在周蕴将周一带在身边后,授他武功,授他学识,带他一起上战场。

    两人曾是浴血奋战的同袍,两人曾是背对背肩靠肩共同抵御敌军的战友。

    两人的鲜血曾在战场上融汇在一起,性命相托的交情,已经叫两人的感情完成了质的升华。

    虽然对方是主子,但是,双方都明白,他们并不仅仅只是上级和下属的关系,也不仅仅是主子和追随者之间的关系。

    他们之间的关系,要更深沉更复杂许多。

    正是因为这样复杂的关系,他感激于对方对自己全然付出的反馈,却也会在某一天发现对方很可能没有给予他反馈的时候而觉得忧心忡忡,困惑不解。

    他松了一口气,在心里告诫自己万万不能再如此。

    他所追随的人不会做出这样的事,他觉得万分忏愧,为自己的误会而羞忏。

    周一哪里能知道,众人各自心照不宣是因为他们看得分明,和全丰一样猜测出来了周蕴和苏乔的离队到底是所为何事。

    就只有周一还沉浸在自己看过的话本子中,囿于两人之间的相处和话本子之上的描述不同而一直深信两人之间必定不曾有过男女之间美好的感情。

    他一脸羞忏地出了屋子,爬上了楼梯,然后在楼阁的一面观台上看见了周蕴和苏乔。

    值得一说的是,这是一栋八面楼阁,不同的方位上开辟出了八方观台。

    亭阁八面,飞翘的檐角下悬挂着铜风铃,造型精巧,是作飞鹤腾飞状。

    其下悬着的细细的薄薄的撞柱乃是羽状,在风中摇晃着,相互撞击,发出悦耳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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