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西侯是一个小气的人,双方既然都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他或许是会用容谢两家的小公子做筹码换取对自己有利的东西,但是却不会就此退出争斗。”
容太师慢悠悠地说道,其实他的话还没有说清楚,平西侯倒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退出争斗。
只是为了让他退出争斗,势必就需要他们拿出来足够打动人心的利益。
但是,这利益,恰恰是容太师和要永乐候都不愿意拿出来的。
这是两人都心照不宣的。
容太师和永乐候几人商定好了由户部尚书和谢云一起上侯府,周藉和周厘周麟三人分别跟着容太师和永乐候去拜访书院。
书院中的学子,极大一部分未来都会走上朝堂,所以带三位皇子提前去见见是很有必要的。
容太师和永乐候各自有自己的小心思。
虽然两人如今是在合作,但是两人却从未停止过较劲。
尤其是在这样的情况上。
几人分头行动,户部尚书和谢云是一路跟在平西侯和戮王府的车架后到达的平西侯府。
“没想到戮王府竟然与平西侯府联合到了这样的地步。”
见到平西侯府的车架和戮王府的车架并驾齐驱到了平西侯府门前才停下,户部尚书不由得发出感慨的声音。
他们跟在后面远远地看着周蕴和苏乔带着自己的人下了马车来,跟着平西侯和大皇子周岚进了平西侯府。
谢云皱着眉,脸色并不好看,的确,敌人之间的联系越是紧密对他来说就越加不是一件好事情。
户部尚书暼着他的神色,询问着他,“谢大人,现在我们该如何做?”
谢云将马车的帘子放下来,有些烦躁地道,“等着。”
他们要去拜访平西侯,要和对方谈判,要和对方达成交易。
而不是要直面戮王和平西侯两方加在一起的压力的。
谢云自认自己还没办法单独面对着这两方势力。
他只希望不会等待太久。
事实上,他们也没有等多久,苏乔和周蕴从进戮王府到出来并没有用上多少时间。
约莫才一盏茶的功夫,两人就带着容谢两家的小公子出来了。
这两人在平西侯府上待得还不错,见到苏乔的时候还有心思骂骂咧咧。
当然了,在他们看见周蕴的瞬间,那骂骂咧咧的话瞬间吞进了肚子里。
苏乔好笑地看着他们在面对自己的时候和在面对周蕴的时候不同的反应。
然后笑着对周蕴道,“你瞧瞧,他们多害怕你。”
一边说,她一边冲着对方眨眨眼睛。
周蕴本是一直蕴着寒霜的眸子不由得因为她俏皮的神情而破冰,含了些许笑意来。
“你不害怕我就行。”他小声地道。
言下之意九十他不在意别人害怕不害怕他。
苏乔斜眼横他,“我为何要害怕你?”
说着,周一已经将两人抓扣了过来。
然后回头看向苏乔,请示她的意思。
苏乔轻轻摆手,“将人带出去。”
然后转身走向在不远处站着的平西侯和周岚。
苏乔拱手朝两人致意,“侯爷,大皇子,人我们就带走了。”
此刻的周岚和平西侯对待苏乔的印象还停留在她在朝堂上仗义执言,颇有诚意的模样。
因此没有异议地颔首,同意她将人带走。
于是,苏乔和周蕴便将人给带了出来。
也就是谢云和户部尚书看见的这个场景。
“看来我们要拜访的对象得换一换了。”
户部尚书和谢云听到动静掀开帘子,于是就看见了苏乔和周蕴从平西侯府走出来。
跟在两人身后的不仅仅只有两人刚带进去的人,还有两个谢云和户部尚书都十分熟悉的人。
容谢两家的小公子,谢临和容铭。
谢云死死地盯着周一将谢临和容铭扣住了,押着往戮王府马车的方向走。
谢云自然没有多在意那位容铭,他关注的重点在谢临的身上。
见着对方穿着的衣裳已经皱卷,泛黑,而谢临的脸上亦是一片颓色。
谢云心头的怒气和担忧便在蹭蹭蹭地往上涨。
户部尚书一回头,看见谢云的这神色,他微微一愣,然后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那位被抓的谢家的小公子不是别人。
正是他谢云嫡出的幼子。
户部尚书思忖了番,用下巴示意着那边已经被押上了马车的容铭和谢临,对谢云道,
“谢大人了,我们是否现在就找戮王妃聊聊?”
谢云这才回了神来,他皱着眉头,似乎是在思考现在过去的可行性。
然后他将车窗帘子放下了,出声吩咐前头坐着的小厮。
小厮得了命令,立即跳下马车朝着戮王府的车架跑去。
而谢云和户部尚书则是重新掀开了帘子小心地查看着那边的情况。
小厮跑着到了戮王府的车架前,同还未上马车的戮王和戮王妃说着什么。
然后谢云和户部尚书便看见戮王妃侧身朝着他们这边看来。
她脸上带着盈盈的笑意,轻轻地点着头。
和谢云打过了招呼之后,苏乔侧身回来,对掀开了帘子的车厢里抬手。
“谢大人和户部尚书邀请我与周蕴见面详谈盘剥案之事,白先生想不想跟跟着看看?”
“却之不恭。”白寄云从车厢中抬起头来,一身鱼肚白的长衫衬得他身姿清雅。
容铭和谢临这才注意到这马车上还有这样一位人物。
他们看着他从座位上起身,行动之间写意风流,洒洒间便跳下了马车,站在了戮王和戮王妃的旁边。
容铭和谢临不由对视一眼,皆在对方眼中看见了迷茫和疑惑。
这上京有这般气度风骨的人,他们没有道理一点也不知道啊。
谢临再次仔细地打量了一眼对方,然后凑近了容铭道,
“你有没有发现,他的眼睛,是棕色的?”
容铭含着震惊,棕色的眸子瞪向了谢临,“你确定你看见了他的眼睛是棕色的?”
谢临被他如此震惊的形容吓了一吓,再看看对方盯着自己的这双棕色的眸子,他忽然觉得喉咙有些干。
谢临咽了把口水,忍了一下,实难忍心中的好奇,询问道,“你如此震惊难道是这棕色的眼睛有什么说法?”
听到他的话,容铭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和你没关系。”
谢临顿觉无比委屈,他推了推容铭,“你有本事冲我发什么怒啊,要不是我你能知道这件事吗?你现在还朝外面看个什么劲儿啊,没见着人早就已经走了吗?”
被谢临刺了一通,本就被这信息刺激得还处在震动之中的容铭心头越发地烦躁。
他回头,冲对方发火道,“你能不能别这么多话?被抓了还那么多话,活该你被抓。”
“你话不多,你不也被抓了吗?你比我又高贵多少呢?”
两人吵得不可开交,搞的一片乌烟瘴气的。
同在马车里的陆羽只是略皱了皱眉,但周一可没那么好脾气了。
他看向两人,板着脸警告着道,“二位,你们再吵我就要塞住你们的嘴巴了。”
听见他这么说,谢临立马举手指向容铭,
“周将军,塞他的嘴巴,就是他挑起的祸端,我不过是与他好好地说话罢了,他竟给我摆脸色,他以为只有他才是身份卓越吗?”
谁还不是被骄养着长大的小公子来的?
谢临才不受他的闲气!
周一简直要被他这说法给气笑了,他板着脸冲谢临道,
“可刚才他说的是因为你的话太多了。”
谢临扯着脖子辩驳,“可我话多也没有像他那样挑刺啊。”
见谢临与周一谈得那样开心,容铭不由得撇嘴,
“哼,软骨头。”他不屑地道,“某些人连是谁抓了自己都忘了,现在竟然向着敌人摇尾乞怜!”
容铭的这话谢临可是不爱听。
他回头去,皱眉,瞪着对方,“你这人嘴巴怎么这么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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