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如陈宁所说的那般,结果很快就拿出来了。
青歌带着苏玥去见了令余,尽管苏玥可能是猜到了对方带她来出来或许是为盘问。
但是她却只猜对了一半。
她跟在青歌和令余的身后一路穿过了长长的抄手游廊。
逐渐偏离了偏殿的方向,最后在一处房间前停下。
青歌和令余一人分列在门的两侧,随后抬手,动作十分默契地向着苏玥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苏玥的目光从青歌的脸上又扫到了令余的脸上,两人如出一辙的不苟言笑。
最后,苏玥视线下落,盯着两人的手凝了会儿。
作为皇后的心腹之二,两人的手保养得不错,纤长而又好看的手,仿佛散着莹润的光。
这是一个鸿门宴啊。
苏玥脑海中忽然冒出这样一个念头来。
似是见她许久不动,青歌出声提醒着,
“苏小姐,请。”
闻言,而后,苏玥才缓慢地抬腿,跨过了门槛。
在她站定了后,青歌和令余一齐涌上来,堵在了门口。
也将门外的光都堵在了外面。
门内的光线一下就变昏暗了。
苏玥皱眉,下意识地回头,看向在朝里走的两人。
“不知青歌女使和令余大人将我叫来到底是为何事?”
青歌没理会苏玥的询问,她自顾自地转了身,将那门拉扣上了。
雕花木门啪的一声,被严丝合缝地合上了。
而令余也没有理会她的话。
对方直接走到最角落的案卓后坐下。
这什么意思?
苏玥扫扫这个又扫扫那个。
忽然想笑。
她们是准备给她一个下马威,然后好威逼一些什么出来吗?
皇后和苏乔关系匪浅,今日这事和苏乔也有极大的关系。
那么,她是不是可以认为,青歌和令余对待她的这种做法其实是为苏乔所授意?
果然啊,苏乔不愧是苏乔。
借势狐假虎威的小人作态,淋漓尽致!
苏玥的背脊挺得越发直,在心中暗暗唾弃着苏乔的时候。
仿佛苏乔本人就站在她的眼前为她所唾弃一般。
她当然是下意识地挺直了脊背。
似乎这样,仅仅是凭借着气势,她就能将苏乔完全压倒!
不过是小人罢了!
卑鄙!无耻!
青歌走到了令余的案卓旁站定。
两人一齐将目光对上苏玥。
苏玥笔直地站在那里,势若松柏。
她的眼神同样坚定而傲然,并不为人所动。
青歌微微敛眉,敲了敲身前的案卓,发出清脆的咚咚咚的声音。
“苏小姐,你确定要站在那一处听问询?”
苏玥仍旧不动,她抬高了自己的头颅,眼神是那般的傲物。
她的确是来接受问询的,是因为对方的身份,她该配合调查。
但是她却也不是来被对方三堂会审的。
她再如何也是苏家的大小姐,她走到此处已经是给足了两人面子了。
令余倒不介意她究竟是站在何处。
他直截了当地问,“苏小姐,你今日是否曾去过开水间?”
令余的开门见山倒令苏玥挺意外的。
她还以为对方会再拿拿乔,将一派的势做足了才会进入正题呢。
因着对方的话,苏玥的神情稍有缓和。
她回答道,“嗯,我的确去过。”
她这么一个大活人去了茶水间,那茶水间里头更是有着许多内侍。
苏玥便是想赖也赖不掉。
更何况,她也不会赖。
她不是苏乔那种明明做了却死也不认的小人。
在苏玥的话音落下后,令余点了点桌面。
苏乔一直注意着他,见他这莫名其妙的动作之后,青歌也莫名其妙地朝着自己走了过来。
而后,紧随的是令余的话,
“既然如此,那就先冒犯了苏小姐。”
话音落下,青歌已经将手伸了出来,见状苏玥心地忽一慌,腿往后退了退。
试图躲过青歌的手。
但青歌的手却比她的动作更快。
一把抓住了她的衣领,那上好纺丝云锦缎的衣服领口因为她左手的用力抓住而在瞬间皱成一团。
而她的右手顺势围拢过来,扣住了苏玥的肩膀。
苏玥试图躲开她的桎梏,无奈青歌的手看着纤长,身材看着纤细,力道却很大。
她躲不开,只能厉声呵斥,“青歌女使这是何意?”
青歌闲淡抬眸,音调平平,“搜身。”
话音落下,她那揪住苏玥衣领的左手顺势往下一滑,便钻进了苏玥的衣襟中。
苏玥惊呼一声,忍不住怒喝出声,“你放肆!”
怒火肆虐了她的眸子,而她视线凝成一点,凝成一把尖而利刀刃,直直地刺向令余。
“我乃是当朝二品大员之女,我爹乃是朝中栋梁,陛下倚重,你们岂敢羞辱于我。”
苏玥倒没有太过挣扎,或许是衬着她着不菲的身份,和君子的宁愿站着死也绝不跪着求生的气度吧。
令余好整以暇地和她对视着,并未过多解释。
令余越是如此平静,苏玥心中的怒气就越是高涨。
她看不惯对方如此云淡风轻,他嘴边噙着的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倒像是在嘲讽她。
苏玥正要再度发作,肩上扣着的手忽地一松,随后她便听见了青歌沉沉的声音。
“找到了,果然是她。”
苏玥有些茫然,找到什么了?
她的视线不由落在青歌的手上,她攥着的拳头里露出一截藕荷色的锦帕边缘来。
她隐约觉得有些眼熟。
还不待她分辨清楚呢,青歌手松了开来,她换做两手摊开,将那左手手心里的东西捧在两只手心里。
如此,那东西的全貌便彻底地显示了出来。
那是一张藕荷色芙蓉绣纹的锦帕,锦帕虚虚地收拢着,内里包裹着的东西隐约露出些褐色来。
苏玥没心思好奇那锦帕里到底是裹着什么东西。
她的目光只凝在了那锦帕的右下角。
锦帕丝质柔软,垂下的时候相互叠在一起。
那有字样的一角因为有了字样,柔软度和其他的地方有所不同而凸了起来。
也将那两个字显得尤为明显。
那不是旁的字,正是她的名字!
而那纹绣的手法,也不是令她生疏的手法,那是属于她的手法。
带着独属于她的某些小习惯。
可这方锦帕,她今日分明未曾带进宫来。
可这方锦帕,她分明未曾用来包裹着什么东西过。
正当她这般茫然的时候,那锦帕被完全揭开了。
露出里头陈列着的褐色的圆丸!
这是什么东西?
苏玥心蓦然一慌,身为上京贵女,她怎会不知在身上被人搜出陌生东西的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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