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意外的,众人的吵闹也惊动了在内室办公的福泽谕吉。

    不过他正好要出门一趟,也不想惊动武侦的社员们,此时正是个绝佳的机会。

    福泽谕吉笑着摇摇头,放下手里的纸质讯息轻声走了出去。

    咔哒——

    不过,即使他的开门声只发出了细微的声响,向来尽职的秘书春野绮罗子仍然在第一时间放下了怀里的小咪,上前道:“社长?是有什么新的委托吗?”

    有了春野绮罗子清晰的询问,其他社员们都安静了下来,纷纷看向福泽谕吉。

    “”

    想不到还是弄出了这么大的动静,福泽谕吉隐隐挫败的摆了摆手:“不,目前看起来是我私人的事务。”

    犹豫了一下,迫于众人好奇的视线压力,他又补充道:“早些时候联系到了一位之前见过的故人。”

    福泽谕吉走到门边并拾起了悬挂的羽织,像往常一样安排着工作:“今天的各项营业事务照常,一切按照侦探社调查委托的规矩行事。国木田君,管理以及派遣人员协调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国木田独步正色道:“是!”

    福泽谕吉颔首,扫视过众人:“我不在的时候,也希望你们能够合作起来,继续发扬我们武装侦探社坚持正义,维护横滨秩序的精神。”

    社员们相视一笑,齐声回应:“是!”

    福泽谕吉满意的点了点头,这就是武装侦探社该有的风貌。

    侦探社资深社员——与谢野晶子摸摸下巴:“真是好奇啊,联想到社长大人以前的经历,这位朋友会是军队的人吗?”

    侦探社资深吐槽役社员——敦还在对周二采购的事耿耿于怀,因而无精打采的应付道:“也许吧。不过更让人惊讶的,难道不是社长这么严肃的人也会有休闲的‘友人见面’吗?”

    哗啦——

    晶子拿起圆珠笔在病历上打了个钩:“check!中岛敦——日常吐槽水准达标。小子,分明精神得很嘛!逃避劳动是万万不可取的哟。”

    反应过来以后便已经来不及了,中岛敦留下了万般悔恨的泪水:“嘤嘤嘤,请再给我一次机会啊喂!!!”

    …

    此时,福泽谕吉正将素色的围巾搭在肩头,他临走前最后向国木田颔首示意了一下

    “社长——”尾音被刻意的拉长了,以至显得整个语调都像是在撒娇一般。

    福泽谕吉心里暗道‘逃不过’,他无奈的停住脚步:“怎么了吗?乱步。”

    江户川乱步似乎有话要说,鼓起嘴别扭道:“唔,没什么,就是想要社长聊的开心,路上注意安全,早点回来呜哇~”

    福泽谕吉有些讶异,然后脸上有快速的闪过了些许宠溺与纵容,想来是当作了小孩子对抗‘外敌’的争宠行为,于是莞尔:

    “放心,我会很快回来的。”

    末了,门被社长大人轻轻地带上了。

    随着他的离去,办公室再一次变得忙碌起来。

    太宰治也难能可贵的消停了。

    更准确的来说,他是在补眠。

    毕竟,大清早就不停地尝试各种自杀手法真的是把他辛苦坏了呢。

    另一边,霸占了零食柜旁座位的乱步撇撇嘴,如果社长不在办公室坐镇的话,那他办公室的日常岂不是会过分无聊了吗。

    这样一想,21世纪最伟大的名侦探开始更为卖力的在文件堆里寻找能勉强入眼的案子了。

    喵——

    江户川乱步的小腿被三花猫挠了挠,后者随即拱了拱春野绮罗子做给它玩的报纸球,献宝似的让其滚动至乱步的脚边。

    乱步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方才把纸球捡起来把玩。

    小咪的前爪搭在他的裤脚上,再次带着些焦急的挠了挠,奈何青年因为无聊而存了些玩闹的心思,对其激动的表示无动于衷。

    几番下来,江户川乱步逐渐失去了逗弄猫咪的兴味,正作势要松手任纸球落地时,发现了印于其上的粗黑字体——

    【d品走私案】。

    他摸摸下巴,倒是可以打发时间瞧瞧。

    江户川乱步展开纸团:“事件发生在东京嗯,有点意思?”

    但和民事纠纷类型的杀人偷盗案件不同,走私案件调查起来要远远复杂许多,不是会涉及到国家之间的政治往来,就是会牵扯到大型黑道组织的交易往来。

    通常情况下,对侦探社的人手、影响力、和网络覆盖力而言,与这样一座“大山”抗战未免不自量力了些。连政府的人都说不上要如何处理这样的案件,凡事都不得根据情况定夺。

    不过,此次报道的事件却不尽相同,乱步迅速的抓住了短短数语中的关键:

    首先——

    警方正在积极的调查中。

    虽然因为案件性质的关系没有向大众提供过多信息,但媒体最终得到报道这个案件的权限,也就说明警察对此次贩毒事件的态度相当之明了且坚决。

    其次——

    这个犯人在潜逃的一个月里应该没有进行任何犯罪活动。

    所以,说是一起走私案件,倒不如转化为是单纯的找寻类事件。大概率此人现在隐藏在某个临海城市,寻觅着逃走的契机,毕竟海路的私密性更加可靠或许比起空路也更加经济实惠。

    由此——

    这个犯人的最佳方案是向着东南一路直下。

    如果一开始是从东京出发,东南侧的海域是距其最近的海路选择。

    说来也巧,横滨刚好位于东京的东南方,是个临海城市。

    虽然这种犯人被捉拿归案仅是时间问题,但如果对方手上既没有存货,也不企图发展他的“老本行”留下痕迹,对于愚钝的世人来说,在最短的时间内破案还真是个难题。

    可是,说到底,这又与我有什么关系呢?

    当作纯粹的娱乐项目,乱步调整到一个舒服的姿势,慢吞吞的看了下去。

    三花猫略有不甘的冲他叫了几声,江户川乱步没怎么在意,反而是太宰治睁开一只赭色的眼睛,默默的思考着什么

    ——他有种不太美妙的预感。

    太宰摸摸肚皮,自我安慰道:唔,应该是错觉,只是蟹肉罐头吃多了吧?

    “”

    但可惜的是,现实似乎印证了太宰治的预感。

    隔天清晨,侦探社平日的安稳景象不再上演,因为——

    他们的社长,福泽谕吉,大抵是失踪了。

    说是失踪,似乎有些言重。

    中岛敦默默地想着:社长只是——

    自那日声称去见他的老朋友后,两天左右都没有再回到过办公室。

    其实,像是社长有未报备行程的情况也不是从来没有过,但作为一个严谨的人,一般这种特殊情况只会出现在侦探社遭遇重大危机的时候。

    如此一来,那便是件大事了。

    中岛敦绞尽脑汁的想啊想,最终头疼的抓了抓耳边的碎发:

    啊——这么费脑筋的事情,还是应该让社里的那两位出马。

    他偏过头去观察沙发上乱步先生的反应,然后再将目光移动到右侧看了看太宰治漫不经心的优美侧脸。

    不光是敦,侦探社众人的视线现在也都集中在这两人的身上,希望能够得到一个解释。

    而结果显而易见,定力完全不及太宰的江户川乱步率先一步拜倒在了如此火热的攻势下。

    嘎吱嘎吱——

    他一边往嘴里丢了几片薯片,一边含糊的开口道:“不是吧,大家都没有注意到吗?”

    乱步随意的拍了拍自己沾满碎屑的双手,小天使贤治非常适时的为他递上了一张湿纸巾。

    揩拭完双手后,紧接着波子汽水的瓶盖被大力按了下去。

    啵——

    ”咕噜咕噜”

    获得满足的江户川乱步长舒了一口气,微微眯起他那翠色的眼瞳:

    “社长出门前的话,其实很矛盾。他要去面会的是‘之前【见过】的一位故人’,也就是说,这人仅仅与社长有过几面之缘,至少目前并不算是社长的朋友。”

    “再细致一点的话,社长应该对此人有着矛盾的情感,也从没有尝试过‘联系’这位故人。”

    “这次应当是他们时隔多年的首次见面,而对方是有备而来的,若不是ta没有在信里直接让社长为难,我早就强行让社长回绝那份会面请求了!”

    虽然有些不合时宜,但是

    中岛敦不自主的抽动着嘴角的肌肉。

    乱步先生的推理虽然合理,但是为什么他感觉形容的就好像社长失踪这么久就是为了处理过往的桃花债(单纯少年眼中唯一的复杂的关系)一样啊!!!

    江户川乱步偏头看了看坐在桌前的少女:“直美,这两天横滨市内没有发生任何命案对吧?”

    谷崎直美的手指在键盘上敲敲打打,进行确认:“是的,普通案件倒是有3起但是的确没有人员伤亡。”

    江户川乱步随即摊手:“归根结底,线索都被摆在了明面,根本就是个没必要用到我【超推理】的小case嘛。”

    “复杂的事情处理起来是需要时间的。再不济,临走前社长都答应我‘注意安全’,‘尽早回来了’。如此一来,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国木田独步还是不放心的提出了疑问:“万一是他们遇上了黑道的人,怎么办呢?”

    “啊?社长一个人就都能摆平啊。”乱步理所当然道,他拿起新鲜的报纸,埋头重阅了一遍上面有关近日来制定【码头新规】的叙述:“而且如果你说的是港口fia,他们最近会有求于侦探社的吧,嘿嘿。”

    众人面上:原来是这样啊。

    心里却是齐刷刷的:怎么办没听懂诶

    国木田正了正眼镜,充当翻译的职责:“乱步先生的意思是——既然港黑最近在码头有许多动作,制定了新的规则,就证明了港口fia暗中陷入到了某种麻烦当中。由此可见,他们这两天不可能给我们找麻烦,甚至会有求于侦探社?”

    乱步想了想:“唔,对,没错。”

    宫泽贤治“恍然大雾”的击掌:“不愧是乱步先生,早早就看穿了一切哇!”

    嗯总归听上去——社长是安全的。

    听完解释还是一知半解的中岛敦干笑道。

    可是——

    泉镜花的脸上的血色骤然褪去:“有求于侦探社乱步先生指的是,【合作】吗?”

    ?!

    白发少年的心脏漏跳了一拍。

    是了,镜花酱还未完全脱离港口fia的牢笼。

    若真有所谓【合作】,又该如何是好?

    国木田啪的合上他的《理想》手簿:“那自然是道不同不相为谋!”

    国木田独步细细数来:“多年来,港口fia为广大市民增添的烦恼,有哪一件不是由侦探社兢兢业业的出面处理的,啊?翻翻过去的记录,什么设施毁坏、枪击爆炸案、游客安保服务申请”

    “而最不可饶恕的就是——教唆这些花一样年纪,本应接受正常教育的孩子沐浴在鲜血里,命令他们做不想做的事情,别无选择只是因为他们拥有【天赋】。”

    国木田独步的手落在了泉镜花的手臂上:“但你现在拥有了选择的权利,你的灵魂是自由的。”

    “让自己变成理想的模样,为了这个目标赌上全部,成为我们正式的伙伴吧,小镜花。”

    他的眼睛很亮,早该将这些说出来的。

    当初,除去敦以外,其余社员都没有表现出明显的决心去拯救她,这使得镜花暗暗丧失了安全感。

    ——她终究只有14岁。

    再精通的本领,再玲珑的内心,比不上同伴们的关怀。

    这一切还来的及。

    少女摸上了心口,对自己有了些许信心——

    在横滨,我也有一个真正的落脚处了。

    而这次,不会再改变了。

    “我的名字叫泉镜花,是未来的侦探社社员港口fia什么的,我会努力去面对的!”

    大家都不由露出了微笑,气氛正好——

    宫泽贤治热烈的跑到镜花的身边:“镜花酱,我们昨天说到哪里了?我上次执勤的时候啊,应该是用的公园的门匾代替牧鞭去帮助‘牛群’找到回家的路的”

    “呐呐,哥哥大人,今天晚上想要尝试什么样的绑法呀~”

    可怜的谷崎润一郎:“直,直美?啊~”

    ——热热闹闹。

    话说,还有人记得社长失踪的事情吗

    叮铃——

    似乎有什么人走进了武装侦探社的办公室,社员们探头去看——

    “社社长?!”

    等等!!!

    他后面还跟着其他人?!!!

    福泽谕吉侧过身去,显现出了他带来的客人——

    她披散着一头卷曲至腰际的金棕色秀发,光洁的额头因为侧分的发型恰到好处的露了出来。嘴角微微翘起,挽出一抹亲和力极强的弧度。

    她有着一双琥珀色的笑眼,秀丽的五官没有上妆,脸色苍白,似乎是大病初愈的样子。此外,她颈部的项链也同样引人注目,水滴状的吊坠里似是有透明液体在其中晃动,宛如泪珠一般。

    穿着则是一件朴素红褐色长及小腿处的布制长裙,搭配的是白色的针织毛衣,黑色的丝袜以及手套,脚下是一双看起来十分舒适的平底鞋。目测身高在167左右,年龄也不大,但是神态举止间有一种超越了其外表的,沉稳温柔的气质。

    是个十足的美人啊

    这不禁让中岛敦想起了自己十分钟前的吐槽,未经大脑便话已出口——

    “您是,社长的情人???”

    女性客人:“”

    咔嚓——

    先不说别的,乱步拈在手里的薯片碎了。

    乳黄色的炸物碎片不仅是掉在沙发垫上,更掉在了中岛敦的小心肝儿上。

    白发少年瑟瑟发抖,瀑布般的冷汗顺着额头,流了下来。

    唉,还请自求多福吧,敦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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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正式露脸的女主笑笑:嗯?

    武侦众不忍直视:有一种作叫做“祸从口出”。

    福泽谕吉:这不是我们武侦的真实风貌(脸色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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