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巧不巧,昏迷的木城景子此时刚刚恢复了些许意识,但一听到“港口fia”这几个大字,瞬间又昏了过去。
慌忙抱紧挚友,永谷彩华也突然意识到自己问了个蠢问题
在横滨地界,穿西装戴墨镜拿武器这样的扮相除了黑手党势力以外,再找不出第二人来!
如今有了好好活下去的欲望,永谷彩华惶恐的后退两步,本能的选择了暂时隐瞒自己曾在石根敏夫事件时期与港黑为敌的事实。
。
察觉到背后隐约的打量,芥川龙之介紧蹙眉头将视线投向永谷彩华,眼底的杀意尚在,幸好那不是针对后者的无礼举动,而是尚未从战斗状态中抽离的表现。
永谷彩华松了口气,她果断选择向看上去较易沟通的樋口发了话:
“总之,谢谢谢???”
然而没等樋口一叶有所回应,芥川便冷声陈述事实:“你不要误会了,港黑从没有做慈善或是赔本买卖的案例,我们只是奉命行事。”
言罢,他看了看木城景子:“另外你朋友虽然受了点伤,但貌似没有大碍,只是情绪过激导致的而已。”
“不过前辈,妖术师趁乱逃了,看来我们还要再原地等待一段时间才能结束任务。”
“那就等。”
闻言,永谷彩华再度焦急起来。
正经黑道势力的追捕和自己的三脚猫功夫可不同,这么有利的条件,该争取的还是要争取!
“你们在等什么?既然那家伙跑了,不应该去赶紧追的吗?!即使不是为了我父亲的公道放任京极夏彦继续在横滨作恶肯定也对你们(港黑)的‘生意’有影响的吧!”
“冷静一点,”樋口一叶扶住她的肩膀,接着芥川的话补充道,“前辈的意思是,按照指示,会有其他人前去捕捉京极夏彦,所以我们现在仅需原地等待就好。”
永谷彩华不解:“其他人?”
其他港黑的人吗?
——可根据常青会的内部情报,【现在港口fia驻守横滨的高级武装力量就只有游击队】了啊。
哪里再找的到比眼前这位芥川龙之介更加有能的高手!
“啧,太失礼了,竟然把侦探和纯暴力分子归为一类。”
先闻其声,后见其人。
只见绫辻行人优雅的缓步走来,手上把玩着一支长烟斗,嘴角蓄着他标志性的冷笑。
其身后的辻村深月就没那么好过了,虽然京极夏彦已经被异能手拷束缚了起来,她仍要肩负起押送犯人的职责,目不转睛,唯恐有丝毫松懈——
待到站定,永谷彩华仍是不明所以的表情。
绫辻行人这才漫不经心的侧身为其解惑:“哦也对,先允许我介绍一下。”
“这位是我的仆助手,辻村深月。如你们所见,是某个无关紧要的异能特务科三流警官。”
辻村深月额上的青筋忍不住跳了跳:您刚才条件反射时想说的是“仆人”吧,对吧?!而且谁是“三流警官”啊喂!!!
可惜绫辻行人没有理睬辻村面部扭曲的抗议:“而我,则是抓住了妖术师的【功臣】,嘛,或许这次不是最大的,但结果就是我推理出了‘老东西’最擅长的逃脱路径,由此填补了港黑面对未知敌手的经验匮乏。”
“一句话总结——”
绫辻行人好心的顿了顿,随后轻描淡写道:“快来对我感恩戴德吧。”
永谷彩华:
这男的倒是长的不错,就是脑袋可能有点不似常人(委婉)。
而被内涵了“纯暴力分子”的港黑二人组同样没有太好的脸色,可见绫辻行人拉仇恨的功力一如既往的稳定发挥,正如辻村深月曾经所说:
//绫辻老师这种人,少了一分才能都活不到今天!//
唯有“老东西”京极夏彦大笑三声:“哈哈哈!有趣有趣,不愧是老夫的毕生宿敌。”
闻声,绫辻行人转头面无表情的用烟斗戳了戳“阶下囚”枯瘦的侧颊:“没问你被我讽刺为‘老东西’后的感想,该闭嘴的时候就别打岔。”
末了他又毒舌的添了一句:“真是上年纪了,不仅糊涂,连皮肤都一点弹性也没有了。”
旁观二人的互动,永谷彩华的面色和缓了不少,看来这次是真的真的抓住了妖术师。
至于a,他亦会受到港黑的处置,受到恶的反噬。
执念和疯狂褪去,她心中最后的遗憾,也在此刻尽数消散。
“太好了”
女子尽量遮住难看的哭相,泣不成声:“真的是太好了。”
——这是为正义降临而迸发的喜悦之泪水,是为劫后余生和近四年哀戚的释然之情感。
在赶来之前,樱川树里简单向侦探们说明过永谷彩华的情况。
因此绫辻和辻村能够理解这哭声的背后,一位普通少女为‘复仇与正名’孤军奋战,不惜一切代价的意气和执着。
于是绫辻行人不再玩笑:“永谷彩华(nagataniayaka),虽然我们没有立场或是权限来代表异能特务科机关发言,可该向你阐明的事情我可以提前进行告知。”
——希望能尽可能的抚平伤痛尽可能的。
“首先,关于三年前永谷崇的死亡,那些收到了a手下贿赂的警察拥有不可推脱的责任。因此,特务科会向警署申诉,将渎职的人员永久吊销警察资格。”
“其次,致使悲剧的两大幕后主谋都得到了因果上的处罚。正如你所见,京极在我以及特务科的手上。至于港黑的a,我记得他向来是那位森首领心中的一根刺,如果借这回【私自和常青会合作】为由,再上升至【叛变】也解决不了a的话”
绫辻行人毫不客气道:“那港口fia最在意的‘脸面’可就要丢光了。”
芥川的眸子瞬间又黑了一度。
“但不论如何,我想告诉你的是——【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的正义】。”
绫辻行人吐出口郁气:“斯人已逝,你必须明白,多少的补偿和报复行径都无法将已故带回人间。”
“更何况除去为永谷崇正名以外,你仍有许多未尽之事。不论是继承他的意志和希望,努力的生活下去;还是体验人生百味,在再会之日的那天向其诉说自己圆满而不留遗憾的一生。”
他看了看永谷彩华:“现在【命运】给了你第二次选择的机会。你,要继续你的复仇吗?”
“确定,要继续向着无底的深渊堕落吗?”
“自然不会,”永谷彩华语调平和,她的右手置于胸前心脏处,“我不是无理取闹之辈。只是,失去至亲的痛,我实在难以释怀。”
“真相被掩埋,没有公道,没有尊重,连避开纷争活下去都成奢望的世界,又有什么值得我留念的呢?我又为什么,不能搏一把,使用同样极端的手段来进行报复呢?”
永谷彩华感伤道:“我很幸运能得到相对圆满的结局,但其他和我有类似情节的人是否,就那样怀揣着愤怒与不甘,与恶人同归于尽,直至失去了所有呢?”
保护民众本是她和所有同僚们的天职,辻村深月微微哽塞。
永谷彩华的理论似乎是对的。
那把摆在受害者面前的屠刀,拿起或是放下,都是死路一条。
不过她还是坚定的否认了永谷彩华的说法:“冤冤相报,仇恨总是会陷入死结当中。”
“不仅如此,侦探,日本警署公安,异能特务科,乃至特警部的存在,都是为了守护与你一样的横滨住民。我们守护公道,和平,更重要的是守护你们的灵魂永远纯洁无暇,不必因恶人而染污双手。”
“当然这是最理想的情况,现实总是和理想相去甚远。因为我们执法者也是人类,有弱点,恶念,和力所不能及的时刻。”
辻村深月握紧抬眸:“但是,请你相信一点。那就是——这个世界上有千千万万个【我们】。”
“如果第一个尝试帮助你的人失败了,或是为私利忘记了自己的职责,后面会有更多的人填补空缺,直至真相被揭示的那天。”
“至于【律法】是否能够真正杜绝邪恶,而当事人又是否能够释怀我想【答案】因事而异,因人而异。”
听到这里,永谷彩华感觉到手背一暖,是彻底回过神来的木城景子,她眼中的鼓励能给予自己莫大的力量,去战胜伤痛,去认真的对待生命。
辻村深月笑了笑:“嘛,所以正是如此。这个不完美的世界唯一好的地方,就是始终给予人们【希望】了。也许在你的背后,也许在你的脚下,也许在某个未来的时间点【明日,必将到来】。”
“辻村”
“怎么了吗,绫辻老师?”
绫辻行人挑眉:“没想到你也能说出有哲理的话来。”
“”至于这么惊讶的吗!
面对难得的夸奖,辻村深月却表示根本开心不起来。
另一面,永谷彩华连连点头:“谢谢你谢谢你们。”
“是的,我实在太过幸运,才得到了命运的垂怜,在歧途的尽头捡回了一条命。而且,事件的始末全部得到了现有条件下最好的结果。正义虽算来迟,却并未缺席。”
永谷彩华努力勾起笑容,耸肩道:“嘛,但愿父亲会原谅我曾经的莽撞和对独此一生的轻视。从今往后,我要按照他期许的那样活在当下,珍惜我所拥有的现在和爱我的人们。”
“【命运】赐予的第二次机会,这奇迹般的第二次机会,非要好好抓住不可。”
她小心翼翼的询问身旁的木城景子:“所以,你也愿意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呜你还特意问干什么啦!”
已然眼眶泛红的木城景子吞下泣音:“真是太笨了,比悠斗还不让人省心!笨蛋彩华(aya-baka)!!!”
“喂喂,上回叫一次就够了吧。细想这个称呼是多少年前的事了呀!”
永谷彩华口嫌体正直的回握住木城景子。
——不过宛若重生的欢欣之后,年少冲动的代价也应当做个了结。
她对特务科的二人犹疑道:“我毕竟是常青会的成员,期间因非法行为伤害到的人肯定不少我愿意接受一切惩罚赎罪!可景子她是受我胁迫——”
绫辻行人挥了挥手:“你和木城小姐都必须在接受特务科的审理后,才能得出具体的判决。倒不必过分担心由于【常青会】是特务科目前最需要关注的异能组织,你们大概率会获得延期以配合调查的。”
“不过既然态度良好,犯罪未遂,减刑之后的结果自然比什么‘意外杀人’来的还要轻一些。”
“那老夫呢?”
绫辻行人眼睛一眯,理所当然道:“蛤?当然是去死啊!”
“另外,不要假装那么惊讶。”他说完把手上的烟枪随手一扔,任凭其自由落体直至和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在横滨arena时,我的确因解密失败而被你的【凭物落】附魔了一段时间,在那里整整高歌了一天一夜。”
“但你光是拿我的东西当作战利品,并且还疑似使用过它,早就罪该万死了!”
京极夏彦愉悦的瞪大了眼睛:“啊,原来今天的毒舌翻倍是在为这个而生气吗?可老夫心有所想,肯定要抓紧时间付诸行动不是吗?”
老翁意味深长道:“绫辻君【我的时间不多了】。”
?
绫辻行人心中凛然,正打算接着问下去——
呯!
却不料一枚子弹将将落在了他脚边5厘米处,近一分都是要住院九九八十一天的程度,但没有击中本身揭示了许多潜在的信息
内心分析完毕,绫辻缓缓侧头,果不其然开枪的是一直在沉默看戏的樋口一叶,且后者的枪口很快对准了侦探的后心:“不许动。”
“绫辻老师!影仔(【踏着昨日的影子】)!!!”
辻村深月看情况突变也顾不得全心看住京极夏彦,霎时拔枪暴起!影仔听召的成功率向来不高,可辻村不想放弃!
绫辻行人原本面对危境仍谈得上淡定自若,此刻也无奈破了功:“不,辻村!别管我!!!他们的目标是——”
话音未落,隶属港口fia的少年恶犬仿佛鬼魅般移动到了辻村深月的背后,他的碎发扬起一道弧度,【罗生门】的黑刃席卷狂啸,巨大的气流吹动地面带起尘沙和落叶,辻村愤愤的抬手抵御风沙侵入眼瞳。
“妖术师,在下便代为收下了。”
等她放下手臂,妖术师和芥川龙之介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绫辻行人的额上数道青筋一齐同跳——
我就说这些利益驱动的家伙,对永谷彩华的私事绝对不感兴趣。
所以能围观如此之久,其中必有蹊跷!!!
绫辻行人心中有关京极夏彦反常话语的谜题未解,暗恼中对着尚留在此处断后的樋口皮笑肉不笑:“你们堂堂黑手党居然干出了半路截胡的事,这礼貌吗?嗯?”
见任务成功,樋口一叶悠闲的收起枪支:“很礼貌啊,再说了——”
在所有涉及芥川的事情上,樋口一叶其实都非常记仇:“你先前不是评价我们是‘纯暴力分子’嘛,那就让我们用暴力手段给你点颜色看看。况且,要是能用武力解决的问题,谁会动脑子呀!”
绫辻行人:啧搬起石头砸到自己的脚了。
辻村深月摇头,仍不敢置信:“可我真的没想到港黑的目标竟是京极夏彦!我是说,你们为什么会特意赶来救下永谷和木城呢?即使是举手之劳,对港黑来说,救下不相关的人根本就不合常理!”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首领突然亲自下命令,一方面告诉了我们京极夏彦从擂搏街逃跑的方位,另一方面还让我和前辈在等待妖术师被你们抓住之前,顺便救下这二人。”
樋口一叶蹙起眉头:“【背后的理由】,应当不是我们所能理解的吧”
绫辻行人仅仅通过只言片语便对事态彻底了悟,随后也默默欣赏起了天边的晚霞余晖。
云层的另一端——
“如何,我的方案有起到作用吗?”
“”
——在太宰治眼里,樱川树里眉目弯弯,瞳中有着为永谷木城二人高兴的喜悦,很淡,却很有生机。
如此佳人,太宰坦然的摊开手作沮丧状:“直击要害的处理方式,就像是你的狙击时的枪法一样。我实在是没办法不承认啊永谷彩华及时看清了自己,a和京极夏彦的恶行迎来了终结。善有善报,恶有恶报。”
“而你所谓的【尊重每个人对自身命运的选择,并让所有人得到行为所对应的结局】,也指的是这句箴言,而非对永谷二人赶尽杀绝之意吧。”
樱川树里终究在明面上未置可否:“太宰先生觉得是,便是吧。”
毕竟因为【立场】
不言所行善举是黑道中人默认的信条之一。
左右没有人相信能狠下杀手的冷血份子,会有【心】这样的存在。
以太宰治的智慧敏锐不难看穿这奇迹发生的因果——
“你劝说完木城景子去实验楼救场之后,就联系了【森先生】吧?”
樱川树里:“是啊。虽然我今天没有和游击队一起行动,但我知道樋口他们有在擂搏街驻守巡逻的任务。这样的情况下,唯一能修改任务内容的自然只有发布者本人,也就是森首领。”
解释的很合理。
不过太宰治直觉认为,这么点小事,作为游击队所属,樱川却选择越级请求森鸥外干涉这件事仍有隐情。就像是樱川今天数次展露出的异常,她似乎不愿直接与游击队,又或者准确些来说是与【芥川龙之介】对话的异常。
现在回想起来,今天之所以能蹲到樱川树里,并不是因为她按时“下班”回家,而更可能是因特殊情况不得不“离队”。
那么这个【特殊情况】会是什么呢?
见太宰沉默良久,樱川树里一点都不意外他从细节中看出了自己和芥川之间的隔阂,十分善解人意道:“如果你是在猜测我和芥川龙之介(akutagawaryunosuke)最近有什么矛盾的话,很遗憾,我一点思路都没有。”
停顿片刻,她补充道:“一点也没有。”
“不过,太宰先生,我接下来可能要去港黑的【禁闭室】待上几天,顺便接受调查。这可真是令人期待呢。”
熟悉樱川树里的【虚构十字界】表示,这句话里压抑着幽怨以及某些微不可查的其他情绪。
!
太宰治眉梢直跳:“调查?!莫非森先生,不,芥川他在怀疑你对港黑的——”
“我不同意!额,”话脱口太顺溜,太宰治赶忙改口,“我的意思是,若是没有绝对证据表明你做了伤害黑手党利益的事情,森先生没有道理会把你关起来,即使是芥川提出的观点!这不符合他成天挂在嘴边的【最优解】!”
樱川树里摇摇头:“其实我并不介意配合芥川君的调查很久,很久没有人愿意了解我究竟是谁了。”
于是此时此刻一个更大的疑问,盘踞在了青年的心头。
那个他自己已经思考了很久,却始终没有得到解答的疑问。太宰治心情极度迫切的,想要知道,表面上却仍是平静的模样——
“我们初次见面时你拉住了准备入水的我,游戏之夜时你放过了身为里界可塑之才的芥川,如今又帮助了素不相识的永谷彩华和木城景子。”
“【既然有诚心和能力帮助他人,那又为什么在6年前,你没能通过武装侦探社的考核呢?】”
樱川树里瞳孔骤缩!
她完全没设想过太宰治会提出这个问题。
“原来如此是江户川先生告诉你的吗?”樱川树里自言自语似的拖延出应对时间,“也是,通过我和社长之间的关系和那枚【传讯术式符】,他能推理出来我不觉得意外。”
“所以究竟是为什么——”
说话间,太宰治脱下漆黑的长款外套,衣裾翻飞,眼中的暗光如同刀锋般,像是要把樱川树里拆解开来衡量她对这座城市未来的影响,和每一寸不确定性:
“你拥有成为侦探社员的能力和资质——道德,意志,才气。即使是你不成熟的少女时期,这些特质都一定会有所显现。再者,在永谷彩华整起事件中,我甚至能清晰的感受到,你是真诚的认为【在黑暗中行走,必会踏上歧途】的。”
“我想,你和大多数在黑夜行走的人不同,这不是没有‘脱离契机’的问题。
【】
“是啊为什么呢?”
重复着太宰的问题,处于弱势的樱川树里终于定住了神:“说实话,我不想给你一个敷衍的【答案】,太宰先生。但我的理由听上去其实异常简单——”
“【人们陷入黑暗源自未尽的执念,拿起屠刀方能了断心中所想】。”
“永谷彩华如此,我亦是如此。若是想要为一切虚妄与过去画上终止符的话,想要得到答案的话,我唯有踩在血路之上,确保在盛大的结局来临之时,juri(我的狙击枪)依然维持着最高的水准。”
樱川树里渐渐展露出了她内在的刚强:
“【命运必须归于原点】,这是我的价值,存活的唯一意义。”
“因此欺骗,背叛,离别,羁绊,无法打动我分毫。”樱川树里琉璃色的眼瞳微闪,“我做我认为对的事情,尽全力活在这世上,直到希望达成,未来实现,逆者受罚。”
“杀戮本就是我擅长的领域,在这里,我会离自己的本质更为接近也离【答案】更为接近。”
紧接着她对太宰治微微一笑:“是的了,太宰先生。”
“和我不同,你当初在离开港口fia的时候,不管心中有多痛,结局都已成定局。永谷彩华如今能回到光明的庇护下也是这样,她和你一样,既然结局已经无法改变,那便接受自己,继承意志,勇敢的面对苦楚。”
“往后,你们可以单纯的活下去。我觉得这是再美好不过的事情,是独属于生者的幸福。”
樱川树里仰起头:“所以初见时在鹤见川看到你意图入水我心中难平大概是觉得,‘怎么会有如此不识好歹的家伙,知不知道每天我会见到多少和我走在同一条路上的人死去,而我就算能够复活,承受的痛苦也和真正的死亡一般无二’。”
“现在看来,你很清楚这个世界的残酷。要是你执意结束自己的生命我想我也没什么好说的。我既不是侦探社的社员,也不自认为是能改变他人想法的人。”
“虽然我无法理解你,但是,我尊重你对自身命运的选择。就和今日我尊重a,京极,以及永谷的选择一样。”
“【真实的未来始终在你们的手上】。”
太宰治有些沮丧,有美救英雄的前提再加上稻见心的理论,他本以为自己在樱川的心中有特殊的位置呢!
谁知竟会被归为a,京极的类别,一视同仁。
该说这是无往不利的他过分自信,还是对这本应是做戏的调侃不经意间上了心——
太宰治无精打采,像只霜打的茄子:“小姐那我们什么时候解开【连结】啊”
“”沉默。
“?樱川???”
“”对面依然沉默。
太宰治察觉到了苗头,试探道:“莉莉酱~?”
再维持不住深沉,樱川树里面上不显,耳廓鲜红:“莉莉酱就免了,太宰先生。”
“诶~多好听的昵称嘛,分享给小芥川的话你们肯定能重新亲近起来~”
一边说着,太宰治心里骄傲道:哼,芥川君要是比他这个师傅行动迅速的话,【他就花式夸奖芥川一整天,而且芥川想怎么来就怎么来!!!】
樱川树里咳了两声,分毫不差的道出了太宰猜测的说辞:“那个,因为直接接触导致的【连结】确实需要解决一下。但是现在不行,我的异能这边有点技术问题。”
【啊对,技术问题。】
太宰治:“噗嗤!”
“我是认真的”樱川树里看着青年了然的笑容,有些不知所措,“请你不要笑!”
“樱川小姐,你知道什么是爱吗?”
“?”
太宰治短暂的逆着光,把借来的大衣外套递还给樱川树里——
“永谷彩华伪装成你来接近我时,问了我这个问题,随后又在逃跑前莫名其妙的说,她相信没有任何体验的我也知道什么是爱。”
他不由得笑起来:“如今想想,居然不是在骗我啊。”
樱川树里犹豫了一下,抬手接过黑色的大衣:“你知道什么是爱?”
“嗯,大致吧。”太宰治答道,“拥有过之后,再想投入没有它的生活之中,果然是非常让人无聊绝望的。在永谷彩华看来,她的父亲死去,便是世界崩塌的一瞬,残忍而无情。”
“但是,爱同样有着让人对世界重拾希望的能力。这才是根本,是人们(不论生死)想要守护的心情,紧紧的抓住了溺水的人,让宝石绽放出光芒,得以在此世实现完整的羁绊。”
“【菲里希塔(felicita)】在西班牙语里,意为庆贺之意。”
樱川树里垂眸:原来如此,庆贺的
是【新生】吗?
“悠斗!!!”
远远向实验楼跑来的男孩正是木城悠斗,他像是一枚小炮弹扑进了姐姐的怀里,又用全身力气抱了抱神色较为复杂的永谷彩华。
扑猫咖啡店店长,桐岛真(□□hikoto)气喘吁吁的紧跟其后:“这小家伙太能动了,我这把染了旧伤的身子可跑不过!”
木城景子赶忙把手绢取出来:“辛苦了,感谢您帮我看护悠斗!”
“不不不,没什么的,景子。”桐岛真作瞭望状,“对了,你不是说要找高中同学叙旧,谈话圆满结束了?”
“啊这个嘛”
木城景子回头看了看哄着悠斗玩的青梅竹马,随着悠斗石头剪刀布连输三局以后进入了耍赖皮模式,她终于听到了永谷彩华发自内心的笑声。
所以即便特务科的人马上就要到了,木城景子还是愿意这样回答——
“是的,圆满结束了。”
告别店长,木城景子回到了两人的身边,席地而坐:“彩华,【菲里希塔(felicita)】”
“你不用歉疚,是我偷走的它,也是我弄丢的它,你向武装侦探社撤销我们的寻物委托吧。”
永谷彩华顿了顿:“另外,这或许并不完全是坏事。俗话说的好——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嘛。”
樋口一叶早已离去,绫辻行人则嘀嘀咕咕的编排着京极夏彦以及港口fia全员,驻留的辻村深月便顺势加入了谈话:“【菲里希塔(felicita)】是什么?你们丢了什么东西吗?”
“没什么,”永谷彩华坦然道,回了一个微笑,“一块只存在于我心中的宝石而已。”
宝石?!
唔咕,说起来,樱川树里塞给了我一样东西来的红宝石?!!!
辻村深月一下子精神了,她从口袋里翻出了那枚鸽血红,眼珠子瞪得老大:该不会,该不会,该。不。会!!!!!!
“记得吸气呼气,辻村。”
绫辻行人抄着手,态度依旧不好:“所以还磨磨蹭蹭的做什么,快把【新felicita】交给她吧。”
永谷彩华在旁边听得一头雾水:啊?怎么回事?为什么要给我宝石???
绫辻行人耐着性子解释道:“这是港黑处置a的部分成果,哼,形象点的话,就算是让他把吞掉的东西给吐出来了点。”
“不过别开心的太早,”绫辻行人取过辻村手里的宝石,“这枚【新felicita】的作用也是要交给为你们辩护的律师,以及付清所行罪责的罚金是真货无疑,盈余却不会太多,顶多到你们二人完成学业吧。”
“再之后,就要看你们对这份希望的回应了。”
木城永谷本来没有奢望过其他,可如今,再没有什么能阻止她们的心意合二为一了。
——【好好的活下去,让我们的价值,为此世尽绵薄之力。】
而这,将是永谷崇和这份【庆贺(felicita)】最后的光辉。
【即便这世界不过是浮光掠影,你我依然在此。】
【守护下一个黎明。】
【守护,每一个我和你。】
——抓住那瞬间的宝石光辉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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