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过度劳累了,还没醒来。”太医有些内疚。这些天萧洛菲对待病患的用心,他们都看在眼里。此时看着她病倒在床上,他们内心也十分地焦急。
李诵看着安静躺着的萧洛菲,又看着这些太医站在那里束手无策,怒火迸发了出来,道:“若是萧侧妃有什么事情!我定要你们一起陪葬!”他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如此的发慌!在疫区病倒的,不会是疫症吧!萧洛菲不能有事,一定不能有事!
“王爷息怒!侧妃只是劳累过度,已经服用了养神的汤药,休息一夜,明日便能醒来。”
“滚!”李诵怒吼道。
太医们急忙退了出来。李诵对着太医发火,这还是第二次。王爷虽然人冷,但是不会无故发怒,就连自己病重了,也未曾责备太医院。要说上次发怒,还是沈王妃病重昏迷的时候。上次是恐惧和敬畏,这次却是自责,自责自己没能多做一些,好让萧侧妃多休息休息。
第二日萧洛菲醒来,就看到趴在床头已经睡着的李诵。她这么近距离地看李诵,也就是他还病重在床的时候。那时候他的样子瘦得脱相,第一眼看到都害怕。这么半年的时间,他已经养回来了很多。不得不说,李诵的这皮相生得不错。高挺的鼻梁,剑眉下双眼紧闭,呼吸平缓,俊秀的脸庞尽是清冷,略带一些憔悴。他应该是太累了吧。这眼底都已经有了乌青。萧洛菲缓缓地将被子拿起来,搭在他的身上。
就这么一个轻轻的动作,还是将李诵给吵醒了。他睁眼看到萧洛菲醒来,心里松了一口气。按住了准备起床的萧洛菲,柔声说道:“你躺着别动,我让太医来给你检查一下。”
萧洛菲微微一笑,轻声道:“我便是大夫。何必麻烦太医?”
“医不自医。”李诵还是坚持找来了太医,给萧洛菲检查了身体,确认无恙之后,他才松了一口气。“你还是要好好休息。疫区派药这些事情就让太医和医署的大夫们去做。”
萧洛菲看着李诵眼里的担心,轻声道:“我担心药被歹人调包了。”
“你想救的是一个人的命还是想救全部人的性命?”李诵问道。
“如果可以,我希望没有人伤亡。”这的确是萧洛菲的心里话。
“洛菲,敌人在暗,这么多的病患,就算是你竭尽全力,也只能看得住一部分。若是歹人此时将药掉包,必然会留下痕迹,抓住了这个人,剩下的人便全救了。有时候因为专注在某一点,你会失去全盘。所以要学着放手,顺势而为。”
她是大夫,之前也只是病人来了去治病,从未考虑这样大面的处理问题。就比如太妃,我们防住了太医院,却防不住内务府。萧洛菲点点头,道:“是我太心急了。”
“你没有错,就是心太善。现在疫情在扩展,我们这样子速度只怕会太慢了。你是不是可以教会这些太医一些方法,然后将药方给他们,让他们分散到各地区,然后若是发现不同的病症,当地无法解决我们再去。”
“好,没问题。”
接下来的日子,萧洛菲便专注在如何让太医学会探查病情和查看各地的病情记录。她每日去疫区查探情况,看看有没有变数。这样子效率高了起来,人也没那么累,身子也渐渐好了起来。疫区病情每日报回来的情况都不同,萧洛菲整理好了,都会和李诵沟通处理方式,这样的相处,萧洛菲也渐渐学会了一些处理问题的方法。
并州在他们离开了之后,果然有人开始作乱,想要再次往水井投毒,被暗卫抓住了。但是此人是个死士,被抓之后直接咬了毒药袋子死了。不过也不是没有任何的发现。仵作验尸体的时候发现了天煞阁的标识。
“吩咐下去,所有封锁的城池,严格排查异地人员,若是有异常,先抓了再审问。”政令下去之后,李诵招来了暗卫:“去查天煞阁最近的动向。”
没有两日便查出来了,天煞阁在并州有个分部,最近活动频繁。李诵翻开地图一看,并州正是所有的疫情地的中心。看来有必要探一探这并州的老底。
夜里,他便将要微服去并州的事情告诉了萧洛菲。萧洛菲回道:“王爷,汾州报来的情况有些异常。这病情的蔓延没有被遏制,而且有向周边蔓延的趋势。我也想着去汾州看看,正好可以和王爷同行”
萧洛菲说者无意,但是李诵听着却开心。萧洛菲开始习惯和自己同行,但是他还是有些担心:“汾州离并州还有一日的脚程。你孤身前去只怕有危险。”
“没事,我让静心陪着我,不会有事。”
李诵还是迟疑了片刻,其实就算自己离开之后,萧洛菲一个人在幽州,也未必安全。汾州毕竟和并州离得近,若是有事便更好处理。他也便应了下来。“我们此行不能带很多人,怕引人注意。等过了并州,你便可以以侧妃的身份去汾州。”
两人说定之后,第二日便坐了一辆寻常的马车,朝着并州赶去。赶车的车夫是暗卫,静心作为随侍的侍女跟在了身边。赶到并州宿了一夜,萧洛菲便和静心两人朝着汾州赶去。
汾州的官员已经接到了通知,萧侧妃三日之后便会到达汾州,当地的地方官和医署都在盼望着她的到来。
萧洛菲到了汾州没有休息便去疫区查探,之后听取了先前派来太医的禀告,她这天仔细地回想着病患的情况,把脉的脉象和太医们的这两日对病情发展的描述。这的确只是瘟疫,可是为什么会如此地猛烈?这死亡的人数这几日上升得如此之快!她回想起了之前师父说的一种草药:车弦草!这药便是如此的霸道!
她将自己的发现告诉了太医:“这里不仅仅是瘟疫,疫区的病人还中了车弦草的毒,所以混在一起病自然就很凶猛。这车弦草的毒虽然好解,只是需要一种叫做紫金牛草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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