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杰看了小王一眼,说:“不要想做萧远山慕容博,你要好好做自己……反正,别的你也做不好。”

    “老屠,你说话越来越好听了,是不是刚刚上完厕所?”

    “是啊,在研究怎么给你嘴上抹开塞露。”

    小王还没来得及骂回去,一阵缓慢的“踢嗒踢嗒”高跟鞋踩地的声音传来。

    接着,风姿绰约的严珂出现在走廊,正仪态万千地路过电梯井。

    见他二人的目光盯在自己的胸口上,严珂没好气的嘀咕了一声:“两个都是南北。”

    “严大美女,你认错人了,我是刑警支队的小王,这是老屠……”

    彭杰给了小王一个极度无语的眼神,低声抱怨道:“脑子是个日用品,为啥到了你这儿就成了个装饰品。真是光屁股推磨,转着圈丢人。”

    严珂站着不动,目光在他二人身上扫了一遍。

    看着小王说:“比起萧远山慕容博你是差远了。原本以为你是云中鹤,没想到会是岳老三。”

    又看着彭杰说道:“长得像岳老三,实际却是云中鹤。”

    小王虽然没有领悟到严珂最初的那句话是在骂他和彭杰“都不是东西”,但他好歹也看过金庸,总算听明白了严大美女是在骂人。

    但他二人此行就是来有求于人,无论如何都不敢得罪她。

    因此,小王唾面自干,像是什么都没听到一样,说:“嫂子……”

    “叫谁嫂子?谁是你嫂子?什么人啊,乱认亲戚。”严珂冷着脸说。

    “我们是刑警支队李队的人,老婆不见了的那个李队。”小王不慌不忙地说,“李队和我们老提起你,我以为你和咱李队……看来是我们李队想多了……”

    严珂的脸色变了又变,虽然还是寒着一张脸,但眼里一闪而逝的光芒,还有明显平和下来的语气都深深出卖了她。

    严珂咳了几声,说:“是你想多了……不要胡说八道。”

    说完之后,竟逃也似的跑了。

    小王说是他们李队想多了,她却说是小王想多了,还要小王不要胡说八道。

    二人神色暧昧,一脸戏谑地看着她的背影。

    档案室的最外间摆着办公桌和电脑,外人借阅案卷档案,只能在这间屋子里登记、翻阅。

    严珂坐在电脑后,看起来高冷端庄。档案室有两名工作人员,另一人去了省厅学习。

    严珂的背后是一扇防盗门,里面就是存放案卷档案的地方,禁止外人入内。

    对于二人并未持有相关领导批示手续的情况,严珂笑了笑,目光柔和地说:“没有孝和副局长的批示……马支队长的批示,总有吧?”

    张孝和副局长分管刑侦支队,按照相关程序,小王和彭杰应当持有他的批示文件,才能借阅档案。严珂问他们要马弘文的批示手续,已经在开绿灯了。

    彭杰憨厚地笑着摇摇头,说:“李队要我们来借阅一桩陈年旧案,但那案子已经结案,要我们先不要惊动马支,免得他老人家多想,认为我们闲得蛋疼找刺激,有意翻案啥的。”

    小王补充道:“我们正在办理的案子,有个重要人物可能涉及到那桩陈年旧案,但是没有直接证据,所以不好向马支汇报。”

    刑警支队长马弘文并不是一个按部就班的人,但凡是有所依据的推测,都会全力支持下属小心求证,这在堰城公安机关几乎是众所周知的。

    严珂“哦”了一声,不无怀疑地扫了他们一眼,对他们的信口胡扯也不点破,只问:“你们要借阅的是哪一桩旧案?”

    “08年的王元鹅案。”小王说。

    反正她这一关绕不过去,二人也就无意隐瞒。

    严珂愣了片刻,然后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似乎明白了他们来借阅王元鹅案的为什么没有办理相关手续,接着又神秘兮兮地问:“你们是不是认为当年这桩案子办错了?”

    小王和彭杰大吃一惊,只能“嘿嘿”干笑。看来严大美女并不是胸大无脑,居然一猜就中。

    “当年王元鹅案,就是由你们马支主办。”严珂嫣然一笑,给了他们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二人傻眼了,很快由干笑变成了目瞪口呆。

    李竹道要他们来借阅档案,并未提及当年王元鹅案的主办人是谁,极有可能他也不清楚。

    之所以没有办理借阅手续,完全是因为马弘文去了省厅开会。小王和彭杰没什么耐心等到一两天后再说,一阵商量后决定打着李竹道的幌子在档案室负责人严珂这里寻求突破。严珂对李竹道是个啥意思,队里的几个,哪怕是个瞎子都能看出来。

    谁知道严大美女会浮想联翩,认为他们是因为怀疑自己的顶头上司马弘文当年办错了案子,又不想打草惊蛇,才会绕过办理借阅档案的手续。

    这下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要是知道当年王元鹅案的主办人是马支,打死也不会背着他来翻阅档案。这回真是黄泥巴掉裤裆,不是屎也成屎了。

    “这事,应该是他要你们来干的……他就是个这样的莽撞人。”严珂嘴里说他是个“莽撞人”,口吻当中却又不失倾慕。然后起身,往档案室里去。档案室里有一台电脑,里面录入了所有存放的档案信息。

    完了,看来严大美女的英雄情结也发作了。这种不惧权威,只求真相的爷们行径,被她想当然的就往李队身上去套。小王心想。

    “严大……主任,我们没有借阅手续,不合规矩,还是算了。”彭杰回过神来,为了找借口开溜,连称呼都变了。

    “把我当什么人了?”严珂站着回过头来,神情略微不满地说:“你们李队敢做,我就不敢做?”

    “我们不是这意思……”

    “那是觉得我会背后反水?你们不相信我,也得相信李队。他要你们来找我,你们就尽管放心。再说,他来我这里借阅档案,从来就没办过什么手续,还不是什么事儿都没有。我把档案拿出来给你们看,就和你们成了一条绳上的蚂蚱,要是背后反水,那不是把我自己也坑进去了?”

    算了吧,已经越描越黑了。

    这事,回头再向李队汇报,看怎么向马支解释清楚,可不要让马支认为李队在他背后使坏,有意拆他老人家的台。

    彭杰勉强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脸,放弃了无谓的挣扎。

    打定主意后,二人干脆硬着头皮听天由命。

    对于已结案的陈年案件,公安机关每年都会进行梳理,也会进行重新登记归档和电脑录入,保存时限有具体要求。

    王元鹅是当年的公众人物,二人原本认为是这个原因才会让他“自杀”一案在结案归档后保存期限较长,也是出于这个认识,才会笃定的先来档案室。

    在看了详细的案卷后,才知道王元鹅案的档案材料之所以保存至今,可不仅仅因为他是当年的公众人物。

    文韬就当年王元鹅自杀的原因向警方提出了质疑,被警方以案件涉密拒绝透露,二人在看完案卷档案后,对当时的警方给出的理由深以为然。换作是他们,也不会将王元鹅自杀的原因向外透露。

    王元鹅的死涉及到人伦悲剧,在当时那种铺天盖地的舆论氛围中,一旦将他自杀的原因向外透露,只会火上添油。再说,一切涉及到毁三观、颠覆社会道德的案件,本就会作为涉密案件,禁止案情外泄。

    换位思考,如果当年调查王元鹅案的不是马支,而是他们,在不知道王元鹅因为不敢自杀才会同歹徒搏斗,也不知道王元鹅参与侵犯过王康的前提下,根据当时掌握的线索,也会毫不犹豫将他的死鉴定为“自杀”。

    从法医的现场勘察结果来看。

    死者的瞳孔放大对等,四肢没有外伤,正常。

    脸呈紫白色,应当是绳子勒得太紧造成,这和死者的体重有关,体重越大,绳子勒得越紧。体重较轻的女性自缢者,大多脸呈紫红色。王元鹅的体重显然不是体重正常的女性可与之相提并论,因此这一点也正常。

    死者的嘴角和胸前,有流出来的口水,属自缢身亡的基本特征。

    勒痕有两道,上一道绕过耳朵后面,下一道平绕脖子一圈。之所以出现两道这样的勒痕,是因为王元鹅在上吊给绳子打结时,选择了缠绕系。

    缠绕系就是上吊的人先踩在椅子上啥的,然后用绳子在自己脖子上绕两圈,接着踢翻椅子,身体垂直吊死。或者是,先把绳子系在大梁上、树枝上等,让绳套垂下来,上吊者登上去,把绳子缠在脖子上两圈,然后垂直吊死。凡是这样吊死的,就会出现两道那样的勒痕。

    上吊的绳子打结的方式,除了缠绕系,还有活套头、死套头、单系十字。

    死者的两个脚尖,垂直向下,腿上有一些瘀血。这是因为死者悬挂的时间较长,血液下坠,导致死者的下腹部、两腿的血管积血严重,皮肤进而呈现暗紫红色,甚至皮下还会出现出血小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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