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府高门,落了一寸雪霜。
门口打扫的小厮拿着大扫帚扫去厚雪,感叹今年雪下的甚是早些。
无意间一个转身,看见地面上放着一枚信笺?
“这……?”
小厮惊讶诧异的左右环视,并没有看见任何人的踪迹,甚至没有在白皑皑的雪地上找着脚印!
“这是谁放的?”
他不解的捡了起来,看见那信笺上写着四个醒目的大字:予书卿收。
“大人的信?!”小厮警觉,连忙回屋送信。
温暖的屋内烧着上好的碳火,以往冬日来送炭送貂裘的数不胜数,可是今年在皇宫闹了那么一出,导致天师的人脉越发冷清了起来。
今年冬天,予府的房门都没什么人光顾了。
“大人,大人您看,是您的信!”
小厮说罢,正在看书册的予书卿缓缓扭过头,侧眼看向急匆匆跑进来的小厮。
“我的信?”予书卿意外的看了一眼信笺。
这个时候,谁会和他写信?
他接过了小厮手里的东西,慢条斯理的拆开以后摊开在桌案上面,一眼掠过,他大致看的清清楚楚了。
小厮一直瞪着大眼睛望着他,结果就是看着天师原本淡漠的表情逐渐冷漠,直至最后的冷厉。
意识到情况不对劲,小厮问道,“大人,是不是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啊?难道是别人威胁咱们?”
予书卿叹息一声,“不是。”
“那……”小厮摸不着头脑了,生怕那信笺有什么不好的消息。
“别问了,那不重要。”
他说着,两指夹着信笺递到炉子上,看着被火焚烧的纸逐渐卷去,予书卿的眼神闪烁着冷傲的火光。
见状,小厮识趣的闭上嘴。
“徐长虹死了,我的身边需要一个人,你把阿竹喊来。”予书卿冷声道。
小厮领命退下。
阿竹是跟随予书卿时间很长的一个人了,他默默无闻,不善言辞,基本上的任务就是守着予府。
他推开门,看着予书卿,“大人。”
予书卿淡然的看了他一眼,指尖指向炉子上焚烧完的纸屑,示意他看。
“信?”
对方默认颔首。
阿竹面色寡淡,垂眸问,“这又是什么事情?”
“关于湛王的。”
听到这熟悉又陌生的称呼,阿竹的脸微微变了一下。
“大人想插手?”
予书卿暗淡的表情下夹杂着复杂和深沉,他的眼神里看不出到底是什么意思。
“大人,以前的事情,您可以不计前嫌?”阿竹反问他。
“这封信不是墨玦他们写来的,而是一个女人。”
阿竹顿了一下,忽然想到了一个人,“难不成是苏家那位?”
予书卿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算是默认了。
“苏倾离……便是和夫人模样几乎一样的女子?”
“七分相似,三分神韵。”
“大人,属下觉得此事不便插手。”阿竹道。
予书卿没有表态,他脑子里思绪万千。
“大人,徐长虹这一次做的事情的确罪该万死,但不得不说是对大人您的一个警醒钟声。”
他冷厉的态度让予书卿神色凝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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