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校领成绩单这天,有人欢喜有人愁。
欢喜的自然是忆瑟,她那张洁白的成绩单上毫无悬念地得了全a的优秀成绩,各科老师给她的批语都是花式夸捧。
她可是当之无愧的七年级第一名,得到了施耐德校长的大力奖赏,他邀请忆瑟务必来下学期的开学典宴会享受美食。同样的,美乐蒂老师还在她的口袋里塞了好多小零食,忆瑟发觉她脸上的表情满是骄傲。
忆瑟:谢邀,如果你有一个种花高中生的内芯,你也会很出色。
她不过碰巧走一遭办公室,就收获了满身的零食和一组漂亮的套盒钢笔,这没什么——私立高中就是这样,很多老师都是要笼络人心和积累资源的,以便日后有什么需求预备着。
只要你足够优秀,或者家世显赫。
当然,不仅仅是忆瑟得到了老师校长的褒奖,爱德华和罗利也是。他们在社团练习和课业之余外做了个微型小发明,合作模拟了微型火山喷发,还得了创意金奖呢。
虽然他们的文化课成绩就没忆瑟那么突出,不过没关系,在某个领域突出般的优秀也是难能可贵的。比如罗利的理科和爱德华的文科。
“对于你们这样的领域型人才和全能型人才,我只有羡慕的份儿。”瑞秋说,她刚刚也去办公室领了成绩单,毫无疑问,她是六边形战士,不过那个六边形着实有点小,只有均衡的b等级。
“这才第一个学期,以后我们完全可以一起学习。”忆瑟安慰道,同时也是变相安慰和瑞秋情况相同但起码拿了一个a的露比。
——其实我远没有你们想得快乐,我现在很矛盾很焦虑!
爱德华托着腮,两眼无神地盯着还算精彩的成绩单,真的想大喊这句话,可是他不会,他不想因此给忆瑟或罗利带来什么别的心理负担。
他沉思着,微微下垂的眼角显得如此苦恼。其实有个问题从昨天晚上就一直困扰着他了,只是他在犹豫要不要去解决这个问题。
罗利和忆瑟会没有察觉吗?
当然不。
在忆瑟目送露比和瑞秋双双离开教室前往办公室后,在爱德华前方潜伏已久的罗利便迅速回头,和忆瑟联合起来“拷问”情绪不稳定的爱德华。
“发生什么了哥们儿?你看上去可不像没事儿人。”这是罗利。
“莫非是科学科成绩不理想?b等级对你来说已经进步很大了啊。”这是忆瑟。
实际上都不对,爱德华恹恹地想,他摇摇头,表示自己并无大碍。
——没有大碍,谁信啊?这表情肯定是遇上什么不舒心的事了吧?
忆瑟和罗利双双无奈地看了对方一眼,算了,既然爱德华不愿意说的话就不要强求了。
“好吧,既然你不愿开口。”/“那就想想别的吧,起码别在假期前天如此苦恼。”
爱德华轻轻勾唇,“嗯”了一声。
*
团建的日子就在明天,也就是假期正式开始第一天,在这之前,忆瑟就整理好了自己的行李箱。
说是行李箱,其实只不过是纽特同款的小皮箱而已,她只带了衣帽和鞋袜、发饰什么的。
“所以别告诉我你们还没收拾好行李。”忆瑟默默捂脸。
此时他们正身处罗兹中心街,趁着上午明媚的天气寻找暑期适合录制歌曲的音乐室。
大卫无疑是男孩们当中最轻松的,他语气飘飘然道:“阿福帮忙料理好了。”
“这就是有个管家的好处。”阿沙挑眉“我收拾好了,就差把它们全都装进去了。”
忆瑟颇有监工意味地点点头。
罗利也忙不迭报告,说:“准备完毕。”
出奇的,爱德华没吭声,因为他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愣神,说的话自然也没听进去半个字眼。
“jesus,爱德华你到底在想什么?你今天很心不在焉。”大卫使劲拍拍爱德华的肩膀,说实话他都有点看不下去了。
这番举动把愣神的爱德华吓了一跳,还好有阿沙挡着旁边的路灯杆,否则他肯定就撞上去闹笑话了。
“你咋回事?”阿沙早就看出不对了。
“咳、什么?”爱德华回神后不自在地揉揉鼻子,掩饰道“抱歉,我走神了。”
忆瑟凝着眉毛,这是她即将进化成小猎鹰的标志,她严肃道:“发生什么了爱德华?需要我们的帮忙吗?”
罗利也跟着帮腔,道:“你今天明显不在状态,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爱德华摇摇头:“难言之隐算不上。”
红发姑娘凝着的眉毛突然扬起。
小猎鹰似乎是脑补到了什么,撸起袖子道:
“是不是海丽·弗朗那个家伙又在欺负你了?我这就去找她对线算账!今天我要是不把她怼到怀疑人生我就不姓梅耶——”
爱德华笑着打断了忆瑟刻意引诱的话语。
“并不是,她最近还算安生,没找我麻烦。困扰我的不过就是弗朗家今早收到一封信罢了。”
“信?”最吃惊的是阿沙,他没想到这年头还有人用信件联络而并非使用更加便捷的高科技电子产品“现在居然还有人写信吗?”
爱德华点头,道:“没错,就是一封信,没有署名,但确实是写给我妈妈的。”
写给弗朗夫人的?那又有什么关系呢?忆瑟思索着,半天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信上怎么说的?”大卫对此有些经验,他曾和一位在偏远地区居住的人当过笔友。
“我偷看了那封信,当然事后又重新找信封封好了,信上那位自称winter的人提到了我。”爱德华眼神闪躲,语气干瘪地说——
“信里的人说‘海伦,你不该让我们的儿子住在阁楼里!’”
听了这话,忆瑟大为震撼。
让她用已知的信息来分析一下这句话。首先,爱德华·弗朗并非是希利特·弗朗的亲儿子,但海伦·弗朗确实是她的亲妈妈。
也就是说,那位winter先生……
“winter是你的亲生父亲?!”大卫克制音量地惊讶道。
大家不是第一天知道爱德华的家庭情况了,新的发现让大家替爱德华高兴。
“这说明你的爸爸还是在乎你的。”罗利笑着说“这是好事。”
但是爱德华却不这么认为。
“他在乎我吗?他不在乎我,如果他真的在乎我,那他为什么不来看我?”他偏执地盯着路边的一家家店铺,棕色的眼眸闪着泪光,他操着一副假到不行的、所谓那满不在乎的口吻说道。
大卫得承认这种情况涉及到了他的安慰盲区,他只能笨拙地用温柔的目光看着爱德华。
“不不不,为何不换个角度想呢?”忆瑟觉得她不能放任爱德华这样钻牛角尖——他太会钻牛角尖了。
“没错,换个角度想,假设他来看过你呢?只是你不知道而已。”有同样经历的阿沙开口了,这无疑是支不错的强心剂“就像戴维斯一直路过巴特菲尔德大宅盯着吊灯有没有熄灭,却从未敢敲响门铃进去过一样。”
爱德华没有怀疑这个说法,他打心底还是希望那位“冬天”先生是爱着他、在乎他的。
“没错。”大卫轻快地说“往好处想,没准他下一秒就出现了呢。”
忆瑟跟着点点头,说:“信有第一封就会有第二封,也许到时候再看情况会更好。”
爱德华的眼神虽还充斥着迷茫,可更多的释然便从他眼里涌现出了。
“嗯……也许你们是对的。”
他得再等等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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