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枫看得也是胃口大开,忙走到知府那桌,与于县令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便不客气地吃了起来。
汤底分鸡汤和酸菜汤,小料有麻酱的和红油的。云枫记得听沈晴说过,如果有辣椒这种东西,味道会好上千百倍。
为了能尝到胜于这千百倍的火锅,也为了自己投资的这份生意,一定得把辣椒找到。
沈晴站在柜台前忙于结帐和收银子。
而她的心却一直在门外,昨夜对赵玄之说过的,他今天会不会来?
沈晴希望,在自己人生转变的第一天能够看到他和莫桓。记得自己刚来这个世界的时候,就是先遇到了他和莫桓。如今莫桓不在镇子上,赵玄之还能来看自己吗?
他能来尝尝自己从前世带来的另一种饮食文化吗?
太阳西斜,中午的客人们陆续离开了大堂。郑勤携夫人在离开的时候,回头看了眼牌匾,“涮涮吧”。
呵,这个丫头,起的什么名字呀。
不过到底寓意如何,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实在不好意思问出口,回去问问云枫那小子吧。
傍晚客人依旧爆满,就连天下客家的谢掌柜都来尝鲜。
云枫送郑勤夫妻回了府,晚上没再露面。沈晴与店伙计们忙得脚不离地,就连沈六和石头都出来填充人手。
天越发黑了,大堂里的客人也渐渐走散。
街道上的行人该上船的上船,该回家的回家,就连打烊最晚的天下客家都熄了灯。
店伙计们忙完了店里的事儿,也陆续回了家。
沈晴累得一屁股坐在柜台后面,连动根手指的力气都没快有了。
今天开门红,才一天就进帐二百多两银子。
做餐饮的都是利润翻倍,减去成本,今天也是净赚一百多两。
收拾妥当,沈晴正准备回房洗洗睡了,忽听院中似乎传来打斗声。
不过这么倒霉吧,开张第一天,刚赚了点儿银子就被贼给惦记上了。
幸亏有沈六在。
忙奔向小院,只见院中有一黑一青两个身影纠缠打斗在一起。
那个青色的身影沈晴知道,就是自家沈六。
他今天穿的就是青色衣裳。那个黑影,看似眼熟,只是飘动得太快了,看不真切。
沈晴正在观望,猜想来者是谁,忽又有一白影飘落而下。瞬间打开了纠缠的二人。
我去!难道自己又穿到了华山?
他们要论剑不成?
只听那白影喝到:“六,住手!”
哟,这声音,是云枫!
沈六听到原主子的命令,猛然收手,只是稍停片刻,又继续打向那黑影,边打边说:
“我现在是沈姑娘的暗卫,不能再听您的命令了。此人半夜三更不请自入,我难道要置之不理?”
哎呦呵,云枫这个胃疼,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沈晴在旁边听得真切,心里这个高兴。云枫识人教人还真不错,给自己一个这么忠心的保镖。
“住手,这是赵小将军,休得无礼!”
云枫郁闷,但沈六说的也没错。
如今这不是自己的人了,还真不能要求他听自己的。不过双方都是自己人,这样打下去也不是个事。
一听是赵小将军,沈六立即收招跳开,仔细地看了看对方,发现真是赵玄之,马上单膝下跪行礼,说道:
“在下不知是赵小将军,多有冒犯,还望赎罪。”
沈晴看戏看到这有点儿不乐意了,从暗处走了出来,对沈六说道:
“你做得很对很好。对那种不速之客不走正道的人,就应该打出去!”
说罢,还瞪了赵玄之一眼。这个家伙,让自己等了一天。他虽然也没说今天一定会来,但沈晴总是希望他来的。
如今一天没露面,都半夜了他却出现在此,让本已死心的沈晴瞬间倍感委屈。
“我是皇上亲自册封的将军,乃正人君子,如何像那些纨绔不走正道了?
”赵玄之最容不得他人置疑自己的品性,一听沈晴这样说自己,心中顿时涌出一股怒气。
“我家正道是从大门过来。再不济,你从角门进来也行呀。可你如今是从哪里来的?屋顶?还是翻墙?那是正道?”
沈晴觉得上次就不该纵容他爬屋顶,这还爬出习惯了,以为自家没大门呀!
听沈晴这么一说,赵玄之哑口无言,云枫在旁边乐开了,笑得前仰后合。
“你,沈六,先起来,别总动不动就跪!”
沈晴一把拉起沈六,又转向云枫,黑着脸说道:“还有你,笑够了没?白天没吃够,怎么半夜又来了?”
云枫停了笑,沈晴发现他还背着个布包袱,一副出门远行的样子。
“这大半夜的,你要出远门?是离家出走还是私奔呀?”沈晴见云枫看了半天的笑话,嘴上说话也没多少客气。
“嗯,离家出走倒不至于。我到是想私奔呢,跟谁呀?你跟我走吗?”云枫说完,撇给沈晴一个高深莫测又寓意难明的眼神。
沈晴一个冷颤,瞪了云枫一眼,回答:“我的生意刚做起来,没兴趣跟你到处跑。说吧,你们一起在这儿集合为了什么?”
集合?这是偶遇好吗。谁知道赵玄之这个不近女色的冷面将军也会半夜往这里钻。
“沈姑娘,白天我有要事缠身,未能来道贺。”赵玄之突然出声,只是说话声音越来越小。借着月光细看,他的脸颊还有些微微发红,双眼不自然地到处乱看,明显是在说假话。
沈晴也不揭穿他。
有的人就是不喜欢凑热闹,想必赵玄之就是这样的吧。
而且白天知府县令都来了,他可能也是不喜欢官场的阿谀奉承才没有露面。
“没想到赵小将军也在青汐镇。想必是在等候令尊大人凯旋回朝?北界之人一到入冬时便骚扰我大顺边界,这次听说赵老将军在北界打了胜仗,真是可喜可贺呀。”
云枫从进来还一直未和赵玄之打招呼,这才有机会寒暄几句。
沈晴听着,他们像是以前就认识。
“在下的确是在此等候家父。”
赵玄之并未说太多,也许还没从自己说谎话中缓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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