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看得目瞪口呆,白劲却不以为意地说道:
“你们别担心,我家爷有上好的金创药。”
说完,慢悠悠地又蹲回地上继续玩石头,丝毫不见山匪来时他那胆小如鼠的样子。
沈六拿着三给的那瓶药,看看三,无声问道:我该怎么做?
三瞧了眼沈六,主子间的事,他哪知道。弯腰捡起那只鹿,对沈六说道:
“我去处理处理这个,你带着他把火架搭上。”
说着,还用下巴指指无事可做的白劲。
石头闻声音跑了过来,对三说道:
“三哥哥,我跟你一起去吧,我想学。以后我要是出门在外打野物,也知道该如何做了。”
“好啊,走吧。”
三没想到这个小家伙不是表面看到的那种书呆子,居然对练武狩猎还都有兴趣。
白劲被沈六拉起,不情不愿,沈六不耐烦地说:
“我家姑娘的家规是,不干活不许吃饭,你爱去不去。”
一听这个,算了,还是去吧。捡柴是这里面最容易的事了,总比让他去剥那些动物好,血淋淋的,他可不敢。
再说沈晴。
她被莫桓抱进了车厢,又被轻轻放在软软的毯子上。
虚弱地靠在车壁上,本来就饿,刚才又一番搏斗,现在又失血过多,自己要不要这么背呀!
看着莫桓从车壁暗格中拿出一个深蓝色精致瓷瓶,上面是一个红色软塞。
这个瓶子好眼熟呀。
哪里见过呢?
对了,前世看电视剧,宫斗里下毒害人用的不都是这样的小瓶瓶嘛。
看莫桓一副严肃的神情,拿着小瓶过来了,她猛地一个哆嗦。
过来了,近了,更近了!
沈晴不知道自己发什么神经,居然这么自己吓自己。
咽了咽口水,干着嗓子紧张地问向莫桓:
“你确定这是金创药,不是什么毒药?”
莫桓先是一愣,随后邪魅一笑,眯着眼睛,挑着嘴角说道:
“你想多了。”
对哦,是自己想多了。
他干嘛要害自己,他没理由呀。
杀人犯杀人都是有动机的,无非就是纠葛杀人、报复杀人、无目的杀人和激情杀人。
自己跟他无怨无仇,还称兄道弟,没纠葛更不需要报复。
他也不像无目的杀人,那是一种情绪发泄,他贵为瑞王世子,有情绪早发泄了,哪还轮得自己。
最后一个激情杀人,现在自己跟他心平气和的,没吵架没拌嘴,更不可能了。
真是自己想多了。
看来死过一回更知道惜命,看见个小瓶瓶都能浮想联翩想这么不着调的东西。
莫桓坐在旁边静静等她走神,看她回了神,轻轻笑道:
“相信这不是毒药了?”
沈晴被看穿了心思,又觉得自己不识好人心,脸一红,轻轻地点了点头。
把瓷瓶放在茶桌上,莫桓拿开沈晴捂着胳膊的左手。
右臂的袖子被刀划开长长一道口子,周围被血浸得暗红。
口子中间颜色最深,现在都已经有些发干,偶有地方还有丝丝鲜血冒了出来。
莫桓看得直皱眉,这丫头螳臂当车,也没这么挡的吧,那个山匪如果力道再大点儿,这条胳膊恐怕就要废了。
不过想想当时的情况,弟弟命悬刀下,如果是自己,玄哥哥一定也会这样做的。
“把衣服脱了,我来给你上药。”
莫桓只想着她的伤,话也没经过大脑思考便脱口而出。
沈晴惊愕地瞪着大眼看着莫桓,好半晌才说道:
“你是真把我当男的呀!”
莫桓被沈晴吼回了神,俊俏的脸上一片红霞,转头干咳了一声以缓和自己的尴尬,沉声说道:
“你的伤处那么高,不脱衣服怎么擦药。“
沈晴看着那张妖孽的红脸,又好气又好笑。
他是太单纯了还是自己太污了?
肯定不是自己,哪有十几岁的大姑娘当着男子的面脱衣服的!
“说你出门不带脑子你还不信!拿剪刀,把袖子剪下来不就行了,哪用得着脱衣服!”
沈晴没好气地提醒沈桓该如何做。
前世她参加急救培训的时候就学过,遇到这种外伤,不可直接把衣服脱掉,这样不仅麻烦浪费时间,还会再一次对伤处造成二次伤害。
最直接最有效的办法便是剪掉伤处的衣物,直接处理。
即便是在医院急救,医生也是这样做的。
古人的想法真是迂腐,不知道变通!
莫桓想想似乎觉得也是可行之道,在车里翻了翻,空着手说
:“我没那东西,那是女人用的,我用匕首行吗?”
说着,从暗格里拿出一把精致小巧的带鞘小刀。
匕首不大,只比莫桓的手掌长了一点,估计有自己手掌一个半那么长。
鞘与刀都是青黑色,上面镶嵌着珠光异彩的宝石。细细看,应该是彩色碧玺。
莫桓的大姆指轻轻一推,或是其他手指按了什么机关,鞘身轻松落地,露出青芒并闪着寒光的刀身。
刀身直指自己,沈晴心里又紧了一下,又是毒药又凶器,真不能怪自己多想。
莫桓左手轻轻提起沈晴右袖袖管上端,那里碰不到伤口,却依然沾染了不少血迹。
右手持刀,一点一点切割下去。
匕首每每触及到的衣物,便随之断开,这是一把好刀呀,不是吹毛刃断就是削铁如泥。
别看刀了,还是盯着莫桓的动作吧。
看他动作也不甚熟练,一会儿再不小心切到自己。
他那把好刀,可比山匪的刀厉害多了,自己可不想再被切第二次。
衣服随着他的切割,发出轻微“嘶嘶”声。
看着莫桓笨手笨脚的样子,再看他额头有汗珠冒出,沈晴心里更揪了,他行不行呀?自己可不要当小白鼠。
不过看他那认真的样子,沈晴除了揪心,更多的是安心。他好像比自己还紧张,生怕动作大了自己会疼。
因血浸湿的衣袖长时间暴露在冷空气中,被冻得又冷又硬,切袖时,难免会碰及伤口。
莫桓在沈晴的指导下,费了好半天的劲,在上袖处横切一圈,又顺着袖管竖切一道,终于把这块袖布从她的胳膊上取了下来,露出半尺多长的一条大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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