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已没了再逛街的心情,沈晴觉得都是因为自己才毁了云梅游玩的计划,心里甚是愧疚,对云梅说道:
“梅姐姐,你去集市逛逛吧,出都出来了,不去看看会太过遗憾。”
云梅看看怀绪不高的沈晴,犹豫了一下,问道:
“那你呢?”
“我有些累,但不太想回府,我在马车上等你好了。”
沈晴对云梅说道,并尽量展现一个开心无碍的笑。
看看熙熙攘攘的街,对于大年的集市,云梅可是盼了很久的,真要就这么回去了,她还是多少会有些失望。
云梅看沈晴说的认真,便说道:
“那也好,我带着沈松小弟到处走走,你安心在车上等我。让我大哥陪你吧。”
她如何看不出自家大哥对沈晴的挂念与关心,如果他们真能成就好事,自己有沈晴这个嫂嫂,倒也完美了。
“爷陪着晴就好,你们逛你们的。”
莫桓在旁边不乐意了,凭什么让云枫那个家伙陪着她,要陪也是自己。
“好了好了,多大的事,这也争。”
沈晴被吵得脑袋疼,本来昨夜就失眠没睡觉,今天又遇上不开心的事,现在听到一点儿吵乱的声音就心烦意乱。
“莫桓,你陪着梅姐姐和石头转转,对了,把这个给沈六,这是我欠他的,让他想买什么就买什么,或者请兄弟们喝酒。如果多了,也不必再给我。”
沈晴对莫桓说道,同时从钱袋里拿出二百两银票交给莫桓。
“他一个侍卫,你怎么会欠他银子?”莫桓不解。
“来的时候,他出银子买的马车,我总不好欠债不还。”
沈晴一直惦记着这事。她发现,自己欠别人钱,比别人欠自己钱还难受。
早还早解脱。
“他的银子还不都是你给的,他的人都是你的,你还分得真清楚。”
莫桓嘀咕着,但仍将银票揣进怀里。
沈晴既然托他办事,他总是要办好让她放心。
沈晴见莫桓心怀不满又嘀嘀咕咕的,无奈一笑,转头对云枫说道:
“云大哥,我有些事想跟你说说。”
莫桓正要去叫石头,一听沈晴这么说,更不乐意了:
“什么事还要背着大家说,我也要听!”
这个家伙,怎么还会有小孩子脾气!
“晚上我说给你听,你们先走吧,再不去,天就要黑了。”沈
晴发现,有时候她拿他还真是没办法。
云枫一听沈晴有话要对自己说,心中一喜,但又有些忐忑,她到底要对自己说什么呢?
是她经历云子嵩的事,改了主意,决定以后要依靠自己并住在郡王府了吗?
二人离开众人,慢慢往马车方向走。
云枫的随从一直默默无语地跟在面后。
云枫再度去拉沈晴的手,却被沈晴不露痕迹地缩了回来。
他心中微凉,无妨,只有留住她,总有一天会让她完全属于自己。
沈晴不说话,云枫便也不说话,硕长的身子,因沈晴的步速而走得极慢。
只要晴儿在身边,再长再难的路,自己也愿意陪她慢慢走。
集市外,六辆马车依旧停在老地方,赶车的车夫有的坐在阳光下的石头上抽的汗袋烟,有的凑一块说着话,还有的裹着大袄靠在树干上睡午觉。
大家见世子爷回来了,均收了懒散嬉笑的神情,恭恭敬敬地等着主人的吩咐。
“等二小姐和莫世子回来我们再回府。”
云枫面无表情地对车夫们说完,便走向自己的马车。
沈晴跟随其后。
云枫上了车,伸出手来拉沈晴。
伸出手,上了车。
他的车厢看似简约朴素,却是低调的奢华。
车内的暖炉依旧散着暖暖的热气,便车内与车外像是两个季节。
桌上熏着檀香,幽幽香气飘散,让人闻之心中沉静,即便再烦燥的心也会变得心平气和。
云枫为沈晴倒了杯热茶,热茶在手心里想释放着它的热量,给冷了许久的双手带来融融暖意。
“晴儿,你想与我说什么?”
云枫见沈晴一直没有说话,如果能一直这样相守固然是好,可她那要说没说出来的话,挠得他心肝肺一齐痒痒,又忐忑又难受,便先问了出来。
那宠溺而温柔的声音,一下让有些发呆的沈晴回了神。
沈晴一路都在想,他那庶弟与婢女苟且并串通要谋害他的事,她要如何说出口。
这种没凭没据的事,当事人又是他的弟弟,如果他不信自己,而去质问云二少,云二少肯定会不承认,那他们会不会认为自己是在报云二少的非礼而编的慌话来污蔑他?
见云枫眼含微笑地望着自己,等着自己说话,沈晴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又在脑子里组织了下语言,说道:
“云大哥,贵府的二少爷,他······”
云枫以为沈晴会说说她与自己的事,却没想到是府里那个不争气的东西,冷着脸打断了她的话,说道:
“那件事我看到了,不是你的错,你不必自责,更不需要有什么心理负担,父王那里有我担着,你无须担心。”
呃,他们二人说的虽是一个人,却不是一件事啊!
“云大哥,你听我说完,我说的不是这件事。”
沈晴见云枫没有再打断自己的意思,但仍是满脸的不高兴,管不了了,接着说吧:
“你可知你那弟弟的心思?昨夜我睡不着,在院子外头的花园溜达,无意撞上他和一婢女幽会,我清楚地听到他们说,让那婢女加害于你,并让我来替罪。他之所以这样做,是想取代你,以后继承你父亲的郡王之位。”
沈晴说完,却看到云枫脸上那变化莫测的表情,心下一紧,忙又问道:
“你,可信我?”
云枫也是听得心惊,他只知道,他那个庶弟,是个草包加色胚子,却不知他还有这样的野心。
他的野心是何时开始有的?父王可曾知晓?
父王之所以随着自己的性子让自己到处跑去做生意,也随着子嵩的性子让他长歪,就是怕这些儿女再闲扯进朝堂,给云家带来灾祸。
正所谓树大招风,该修剪枝叶的时候就要修剪,该隐藏锋芒的时候就要隐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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