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不是,我也不是全信。但昨日……可是七月十五、鬼节啊……”老陈的声音越说越小,到了后面,他的尾音都打着哆嗦。
“啊!还真是!那……怎么办?沈姑娘、沈姑娘!你快醒醒!快醒醒啊!”沈晴被这些噪杂的声音吵得头痛欲裂,
费了好大的劲,沈晴才勉强抬起头,努力地睁开眼,但也只是眯了条缝。
由于长时间扒在手背上,手背和一侧的脸蛋通红一片,迷茫的睡眼,让她看起来特别憔悴。
“沈姑娘……”那两名副将一见沈晴醒了,吓得急忙后退一步,紧张地盯着她,小心问道:“姑娘,昨夜……可发生什么了?”
沈晴没醒明白,更没看出来他们俩的异样,迷迷糊糊间听到这么个问题,便回道:“昨夜……我回到上辈子了,呵呵……”
她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到是给那两位副将吓得不轻!
“姑、姑娘……你、你,现、现在,是谁?”那位陈副将壮着胆子问道。
“我……?”沈晴这次醒回了些神儿,用手使劲搓搓有些发麻的面部肌肉,声音沙哑地说道:“你们俩怎么了?见鬼啦?我是沈晴啊。你们……真是莫名其妙!”
“啊?是、是沈姑娘回来了。”另一个有些不知所措地说道,但仍有些心有余悸。
“好像是……见鬼了……”陈副将喃喃道,他现在依旧不敢离沈晴太近。
都说七月十五鬼节这天,特别是雷雨交加的夜晚,冤魂会冲破阴界,来到阳间四处游荡。它们往往喜欢往阴气重的地方走,特别是家里有老人、孩童、女人、或病人的,就更要小心,那些冤魂会附身在他们身上,好让自己继续能够留在阳间。
昨夜,不就是雷雨交加吗;昨夜,不就是沈姑娘一个女子,在这偌大的营帐吗!
两名大汉吓得全身一个激灵,看沈晴就像看怪物一下。
“沈、沈姑娘,赵将军呢?”陈副将问道。
他们不是一个帐营吗?为什么不见赵将军?难道他被冤魂骗了出去,好使其他冤魂有机会附身于沈姑娘?
“赵、将军……”沈晴终于醒明白了,轻轻站了起来,四下看看,果然他一夜未归!
她这一动,又是往帐中央走,吓得那两名副将直想夺门而逃。
“姑娘,你先好好休息,我们去找找赵将军!”那二人说完,扭头便打帘窜了出去。
“真是莫名其妙!”沈晴被这二人吵醒,现在头又晕又疼,可赵玄之一夜未归,让她担了一夜的心,现在更紧张了。
看了看帐外,天色已大亮,被暴雨洗刷过的天空,此时格外的蓝,让人很难想象,几个小时前,同一片天,却是那样的冷酷无情和阴森恐怖。
升起的暖阳从东面照了过来,将万物的影子拉得长长的。耀眼的金色,又将这一切拢上了一层金圈,显得神秘而尊贵。
沈晴用壶里的温水漱了漱口,又湿了布巾擦了擦脸,让自己恢复了些精神,走到帐外,拉过一个行色匆匆的小兵,问道:“咱们的军医在哪个帐?”
这个小兵不知急着去干什么,看了眼沈晴,见她穿着副将的战袍,却是一副娘娘腔,有些鄙夷地冷哼一声:“莫不是被夜晚的雷雨吓着了,要去找军医开些安神药?一直往南走,倒数第二个便是。”
说完,也不等沈晴再说什么,转头继续走自己的路,还声音不大不小的嘟囔了句:“还真是娇气,也不知当初怎么就进了军营了?”
沈晴愕然!自己怎么就被吓着了?自己像那种胆小的人吗?沈晴想理论,不过那小子早走没影了。
算了,先去军医那里看看,这个赵玄之原本还对那个商人不屑,怎么居然会一夜未归?
按着那个小兵指的方向,沈晴一路找了过去。
最南……倒数第二个……
嚯!军医的帐篷就是不一样,这么大!想必是为了安置和治疗那些刚刚从战场上受伤将士用的,所以才会这么大吧。
这不就跟现代的野*战医院一个性质?
看了眼这个大帐的门帘,沈晴总担心里面有什么状况,否则,赵玄之没道理一个晚上都不回来。
提了口气,沈晴掀开帐帘,入眼的,果然跟想象的一样:一张张临时搭建的床铺,上面有躺着的、半坐着的,一名三十四岁的汉子,以及他的小徒弟,忙忙碌碌地穿梭在各个床铺间,帮着那些伤患换药或喂药。
办是这些伤患……好像并非是官兵,而是当地的老百姓。
他们或老或弱或残,在这场天灾中,更让他们处境困难。
顺着这一张张床铺望过去,在尽头,一个熟悉的身影坐在一张铺位前的椅子上,满脸的憔悴,却依旧紧盯着床铺上的病患。
那不正是赵玄之!
他无事便好。沈晴悬了一夜的心,终于可以稳稳地装在胸膛里了。
脚步轻快地走了过去,沈晴想告诉他,关于治水的方案她有了,虽然有几个公式还没算出来,但至少如何治理、它的原理和作用,现在沈晴算是搞明白了。
这种费劲千辛万苦后得来的胜利,沈晴很想与赵玄之分享。为了这个治水,赵玄之不仅很是支持自己,而且他也与自己一直商讨着,提出了不少宝贵的意见和建议。
这是他们共同的事业、共同的理想和目标。现在有了结果,沈晴只想第一个让他知道,让他与自己一起开心。
待她都走到了赵玄之的身前,赵玄之才抬头诧异地看了沈晴一眼,好像她的出现,很意外一样。
“赵玄之,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沈晴没注意到赵玄之眼底一闪而过的犹豫与愧疚,她现在只想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他。
只是,她的话还没说完,赵玄之却沉着脸,做了个禁声的手势,这给满腔热情的沈晴,顿时泼了盆冷水。
“你……怎么……”沈晴的笑立即僵在了脸上,她怎么也不明白,赵玄之临出营帐时,还不情不愿的,并且看他那意思,应该挺着急想跟自己商量这治水办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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