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王妃一惊,这才恍然大悟。
回过头,绝望的看着那座孤坟,好半晌后,瑞王妃又痛哭了起来。
半山腰上的哭泣声,一直回荡在西山林中,久久不能散去。
莫桓与沈晴没有再打扰郡王妃思念儿子,悄悄地离开了。
二人回到京城后,莫桓进宫,与皇上莫染修在皇上的书房彻夜长谈。
而沈晴则是回到了自己的府邸。
最近发生的事太多了,她不仅身体累,心里更是累,一种凄凉之感悠然而生。
才短短一年多,竟是发生了这么多的事。
小石头很欣喜姐姐回来了,不过看姐姐累成了这样,也不好去打扰她休息。
而当他得知云枫自尽的消息时,也才明白,姐姐为何会将自己一直闷在屋子里不出来,也不与任何讲话。
三日后,皇上突然要开宫宴,对平定云枫之事要大肆嘉奖。
在屋子里憋了三天,由于宫宴,沈晴终于从屋子里出来了。
所有的人,包括小石头在内,都进了宫。
而沈晴发现,这次再进宫再皇上,皇上的气色极差,脸色灰白,总是不停地咳嗽。
这也不像是正常的风寒流感的症状。
心里突然有一丝不好的预感。
再看向其他人,虽然一个个面带笑容,可整个气氛,却显得很压抑。
再看向女眷这边的瑞王妃,沈晴更是吓了一跳。
瑞王妃原本年轻貌美的一张脸,此时一片倦容。
而那原来一头黑亮的秀发,此时也出现了白丝。
自己开的这段时间,京城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他们都变成了这个样子?
皇上莫染修虽然身体抱恙,不过精神头还是不错。
这本来就是轻功宴,又是因为剿灭反贼,这让莫染修心情大好。
前两日莫桓回宫与皇上长淡,说的便是云枫之事。
云枫之死让墨染修放心,可就让他这么下葬了,却是让他心里有气。
莫桓早就想好了各种说辞,搬出来其父当年的汉马功劳,又指出云枫让安岭郡这块贫瘠之富饶起来,这些都是功绩,不可抹杀。
人都死了,还能再怎么样?为了给后人留个仁义之君的好名声,莫染修便也同意不再追求云枫任何事了。
“众位爱卿,如今反贼云枫已死,他的私军也被剿灭,瑞王世子及赵小将军的功劳功不可没,今,所有将士提升一等,根本不同级别赏黄金白银,特此嘉奖。”莫染修坐在龙椅上,尽量提着气,大声说道。
不过,本应该磅礴有力的话,却让人听起来虚弱的很,大家都不禁为皇上的身体担忧了起来。
但更多的人,开始筹划着下面将会发生的事。
生老病死,人生常态。皇上也逃不过这样的命运。
而一朝皇帝一朝臣,此时,他们心里都打着算盘,也各位开始悄悄地站了队。
“禀皇上,这各位将士都加官一品,可瑞王世子和县主他们……”说话的是李左相李元同。
他现在已经完全确认沈松和沈晴就是他的嫡孙儿和嫡孙女,这让他兴奋得好几天没睡着觉,一直想着,等沈晴回来,让安排他们认祖归宗。
可现在皇上都嘉奖了所有的人,而莫桓与沈晴是有封号的人,这又该如何加升?
莫染修看着李左相,云枫的造反逼宫,他怀疑过李元同,也派人暗中查过他。
不过他发现,这个老臣虽然最近不消停,到不是与云枫他们有联系,而是一直在查沈晴与沈松的底细。
最初莫染修也好一阵迷惑,一个老左相,为何会查两个孤儿。
最后他才得知,那是他们的家人。
既然是家事不是国事,莫染修便也放心了。
听李左相如此说,看想想,这里的功劳最大的,的确当属这二人,特别是那个姑娘,还为桓儿挡了一剑,差点儿丢了命。
“爱卿说得在理,既然如此,那朕便特赦,瑞王世子可以随时继承其父瑞王的封号,而沈县主,刚封为济安郡主,封地济安郡。”莫染修沉思片刻便如此安排道。
下面嘘声一片。
莫桓继承瑞王封号,那是早晚的事,毕竟瑞王爷就只有这么一个子嗣。
可沈晴呢,一个村姑,先是当上了县主,出去一趟,为瑞王世子挡了一剑,回来就当上了外姓郡王,这命也太好了吧。
而莫染修心里明白,刚才李左相之所以这么暗示他,是因为不久前他们的一个协议。
那段时间,李元同到处打探沈氏姐弟二人,在打探的同时,也得知皇上正在查他。
他知道,他已经失了很多大臣的心,而既然皇上再次信任他,也不会像当初那般。
既然如此,不如自己识趣些,这样大家的面子上都过得去。
李元同便找了莫染修直接挑明此事。
他告诉皇上,沈氏姐弟是他李家的子孙,如果皇上肯利用这次的机会提拔他姐弟二人,他愿意主动辞去左相之职,卸甲归田、告老还乡。
莫染修也明白,他若不同意,他没有理由罢免左相,毕竟这是老臣,而且沈晴,只是一介女子,加封了她双如何,到是那个小沈松的小子……
别看那小子年纪不大,可却是一身正气,莫染修打心里还是挺喜欢那小子的。
再说,那小子再再出道,就算给他加封,能封到哪儿去,等日子久了,便能看出他是否忠心,那时候再重用或罢免,李元同早已离开朝廷、无权过问了。
可对于皇上的嘉赏,沈晴到没什么特别的感想,县主也好、郡主也罢,对她而言,似乎也没什么区别。
她现在也不却银子了,朝廷给的那些可数的俸禄,还不够她养活她那县主府的,更别说还有其他人了。
谢了恩,莫桓却说道:“臣,还想请皇上赐道旨。”
“哦?说来听听。”莫染修好奇地盯着莫桓,这个侄儿,一直清高的要命,即便他是皇上,这个侄儿也很少求到自己。
说来也怪,这个孩子年纪不大,却没怎么见过他遇到难事,无论宫里宫外的事,无论公事私事,什么事他都可以自己搞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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