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循声望去,看到乡间的土路上,女孩穿着棉布长裙,戴着草帽,正一步步走过来。
强烈的太阳光照射在女孩的手背上,白皙的手背反射着光线,女孩似乎走热了,小脸红扑扑的,透出无限的娇憨。
在这大热天里,女孩的出现,宛如一阵甜丝丝清凉的风袭来,让人心情都变好了。
大家伙正目不转睛地欣赏着,乔家人全部站了起来。
乔母动作最快,大步朝着乔西走过去:“你这个丫头,这么热的天,你跑来干啥来了!”
乔东乔南紧随其后。
乔西晃了晃手里的东西:“我煮了绿豆汤,放在井里冰过了,拿来给你们解暑。”
她看了一眼树下坐着的乡亲们,说话刻意压低了声音。
这么多人,她的这一盆绿豆汤,根本不够分。
所以,还是低调些好。
正这么想着,手里的东西被乔母拿过去,接着熟悉的大嗓门响起来:“你这孩子,大热天的不在家好好呆着,给我们送什么绿豆汤,不听话!”
乔南怕乔西被晒着,赶紧拿草帽给乔西挡着太阳。
乔东也重重叹了口气:“妹,你在家打理小菜园就很辛苦了,再来送东西身体撑不住的。”
虽然性格不随乔母,但嗓门是随乔母的,乔东此话一出,大家看乔西的眼神越发赞赏。
纷纷都觉得,这姑娘,太勤快太孝顺了。
而且,长得还这么水灵。
难怪乔母这么宝贝姑娘,这放在谁家,谁能舍得不宝贝啊!
自然了,那些重男轻女的家庭,看到乔家全家人围着一个姑娘转,脸色都不怎么好看。
其中,就以被乔母呛过的张婆子最不屑。
她切了一声,故意别过脸去。
乔母大大咧咧回到树下,当着众人的面打开了盆子,把绿豆汤亮了出来。
有凑热闹的当即就夸起来:“西西真是心灵手也巧,这绿豆汤煮得看着就好喝。”
乔西谦虚笑笑:“李婶,你也喝一碗吧。”
“哎,不喝不喝,你带来给你爸妈喝的,我喝了算什么。”李婶摆摆手。
乔母盛了半碗,递过去:“我闺女让你喝,那你就喝,分量不多,权当尝尝,别辜负娃娃一片心意。”
李婶瞬间高兴得嘴巴都合不拢:“哎呀,这也太不好意思了,西西啊,那婶子就喝了这半碗,下回婶子做了油饼给你吃啊。”
乔西乖巧笑笑,这时候不用说太多话。
其他人看到李婶靠着嘴甜就有了绿豆汤喝,纷纷也对着乔母夸起来。
乔母也不客气,那些夸乔西的,她都给盛半碗,意思意思。
一时间,大树下以乔母为中心,热闹非凡。
虽然是乔家村人,但坐在最靠近瓦家村那边的张婆子实在忍不住了,小声嘀咕:“切,一个个没出息的,马屁精,小心马屁拍到马蹄子上!”
乔家村大多数人都靠近了乔母那边,因为没什么人听到她嘀咕这些。
只有坐得近的瓦家村人听到了,两个村子虽然一起下地,但到底关系不近,听到了也没什么反应。
只有秦嘉树,抬眼冷冷向张婆子扫去。
张婆子正暗暗讥讽呢,莫名感觉到空气中有冷意将自己笼罩,打了个寒颤。
难道她说的话被乔母听到了?
算了算了,还是不说了。
心虚的张婆子,赶紧闭嘴了。
秦嘉树这才收回目光,看似看着远处的蓝天白云,实则余光一直落在穿着棉布裙的女孩身上。
他身旁,瓦长乐则是正大光明看着女孩。
瓦长媛发现了亲哥的视线,胳膊肘重重撞了下:“哥,你看啥呢,看得这么认真?”
“你说呢。”瓦长乐心里敞亮,所以也没觉得要避讳:“肯定是看最吸引人的。”
“嘁,那你可得小心你的眼珠子,乔家村那个母老虎不好惹得很。”瓦长媛冷飕飕说。
秦嘉树听到这句,脸色沉了沉。
瓦长乐也不高兴,低声斥责妹妹:“这么多人呢,你说话也不注意点,人家到底是长辈,你说这么大声,让人家听到咋办?”
“听到就听到呗。”瓦长媛一点都不害怕,她向来敢作敢当。
瓦长乐拿瓦长媛没办法,也不管她了,转过去和秦嘉树说起来。
他下巴朝乔家人的方向努了努:“是不是挺漂亮,啧,白的跟城市里的姑娘一样,也不知道将来是哪个小子有福,能娶到人家的掌上明珠。”
秦嘉树没有接话,眉头嫌恶地皱了皱。
瓦长乐瞧见,还以为秦嘉树这是不喜欢乔家人,凑近了压低声音:“咋的,嫉妒了?”
“不是。”秦嘉树忍住将瓦长乐一把推开的冲动,咬牙:“不要在背后说人家是非。”
瓦长媛竖着耳朵听着,想听听秦嘉树是怎么看待乔西的。
见秦嘉树对乔西不感兴趣,她心情瞬间好多了,也帮腔说:“就是,哥,你一个大男人,说人家姑娘的是非,也不脸红!”
妹妹和好朋友都这么说,瓦长乐也不好再自讨没趣,吐了吐舌头,移开了视线。
秦嘉树面上冷静,心里却澎湃着。
女孩的笑声、说话声,一声声传入耳中,令他根本没办法不去注意。
她真的就像太阳一样,一旦出现,所有的光芒都为她而存在。
随着气温降低,大树下的人陆陆续续离开,去地里继续干活。
瓦长乐一家站了起来,秦嘉树也跟着起来,利用这个机会,他装作不在意的看了女孩一眼。
女孩乖巧坐在树下,细长的臂抱着双腿,正偏着头和乔母说话。
又一个美好的画面。
秦嘉树低眉,将这幅画面记在心中。
张婆子仰头看着高大的男人,咧着歪嘴笑了笑:“小哥,给老婆子我帮个忙呗。”
说着,把自己脚边那袋子柴草拍了拍。
很明显,让秦嘉树帮她搬到地头上去。
秦嘉树看着张婆子脸上那谄媚的笑,脸色冷了冷,随即便对等着的瓦长乐说:“走吧,干活。”
瓦长乐眼睛里闪过不可置信,看秦嘉树二话不说迈步走了,赶紧追了上去。
“喂,平日里你不是最爱帮这些老婆子了吗,怎么今天这么反常?”
秦嘉树沉吟片刻,眼神越发冷漠:“不喜欢长舌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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