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山鸡,给你姐的谢礼。”秦嘉树扭头,看向走过来的乔西:“我没工夫做,你们拿去做着吃吧。”
野山鸡村里也有人抓过,但还没个头这么大的。
乔西不好意思想拒绝,但转念一想,这样又可以多个和喜欢的人接触的机会,干嘛拒绝?
不好意思的话,回头给秦嘉树多端几碗肉不就行了?
对,就这么干。
“好,那我回头让乔南给你送肉吃。”乔西高兴,朝秦嘉树眨眨眼睛:“提前告诉你,我妈做鸡肉可好吃了。”
秦嘉树抿唇:“那我有口福了。”
他其实做饭的手艺也不错的。
乔北看着乔西和秦嘉树的互动,有些不爽,但怀里一个大野鸡压得他没法去做更多。
好不容易把野鸡丢给乔南,秦嘉树已经转身走了。
乔北:“……”
好家伙,溜得真快!
乔南打横抱着野鸡,又惊又喜:“姐,这野鸡是不是嘉树哥捕的?”
“嗯。”
“嘉树哥,好厉害!”乔南止不住自己的佩服之情。
乔北则是不屑切了声。
捕野鸡而已,有什么了不起的,等他岁数大些,他也可以。
尽管天已经灰蒙蒙了,野鸡艳丽漂亮的尾巴依旧很光彩照人。
乔西上手摸了摸,真滑溜。
这野鸡毛做的鸡毛掸子,比家鸡的肯定好用很多。
光是想着这些,乔西眉眼笑得弯弯:“走吧,回家!”
乔父乔母摇着蒲扇站在大门口,乔父手里的蒲扇破了许多,扇起来几面漏风。
乔母白了眼:“你也真是懒,不知道修补一下的。”
“这玩意补一下费事,有那功夫,不如重新编一个的。”
乔父说着,回忆起来:“你还记得不,你刚嫁过来那阵,我上山抓了野鸡,用那野鸡毛做的扇子,可漂亮了!”
“几百年的陈芝麻烂谷子了,你还提。”乔母似笑非笑看着乔父:“难不成,你还想再上山抓野鸡去?”
乔父哎了声,笑着摇摇头:“算了算了,现在抓不住了。”
野鸡不比家鸡,战斗力强速度快还飞得高,没有经验胆子小的年轻人都不一定能抓得住。
正说着,巷子里传来嘻嘻哈哈的声音。
“闺女回来了!”乔母拔腿就走。
乔父也赶紧跟上。
乔西和乔北走在前面,俩人借着月光玩手影游戏。
“你这鸽子断翅膀呢!”
“看我的鸽子!”
迎面和乔母遇到,乔西甜甜喊了声:“妈,爸,你们怎么出来了?”
“还不是等你。”乔母一把拉过乔西,快步就往家里走:“快跟妈说说,你都去干了啥?”
乔西无奈:“哎呀,就说挖黄芪的,放心吧,已经都说好了,明天早上你跟爸带着乔南去找他,他带你们上山。”
乔母一听眉头皱得更紧:“只能这样了?”
她不想和秦嘉树有这么多联系。
联系越多,越危险。
这时,身后传来乔父一声惊呼。
“好大的野鸡!”
乔母和乔西扭头看去,看到乔父围着乔南抱着的野鸡激动转圈圈。
乔父啧啧几声:“这可比我当年抓到的大多了,我当年抓的才半米多,这得有一米了。”
赞叹了一会,才问:“这好东西哪来的?”
乔母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
乔南迫不及待回答:“嘉树哥给的。”
乔父:“他抓的?”
乔南:“嗯!嘉树哥在山上抓的!”
乔父摸摸下巴:“小伙子有些能耐啊。”
男人对男人,一般是天然以强为尊,尊敬强者。
乔父刚才回忆自己年轻时和野鸡搏斗的场景呢,这会儿看到后辈搏杀的野鸡,不可谓不感慨。
“行了吧,多大岁数的人了。”乔母没好气说了乔父一句,瞪乔南:“人家给你就要啊?”
乔南当即噤声。
乔西拽了拽乔母的衣袖:“妈,是我要的,不过我没白要。”
乔母:“嗯?”
“我给他说,你做鸡特别好吃,到时候给他送两碗肉,这样他省事了,咱们也有肉吃。”乔西嘿嘿笑,一脸讨好。
闺女是自己的心头肉,就是不高兴也舍不得骂,乔母捏了捏乔西的脸:“你啊,就是会给你妈找活!”
乔西又笑着对乔父说:“爸,趁着还没睡,咱们把鸡毛拔了吧,这鸡毛你来处置!”
乔母看闺女打心眼里高兴,也不想扫兴。
抬眼看着乔父:“你刚刚不是说想用野鸡毛做扇子吗,现在野鸡毛有了,还不做?”
“做,当然要做。”乔父当即指挥乔南把野鸡放到院子里,烧水拔毛!
爷仨在院子里处理野鸡,动静颇大,孙海兰睡不住,趴在门缝里偷看。
当看到硕大的野鸡时,她低呼一声,眼睛亮了几个度。
炕上,乔东烦躁地翻了个身。
放在以前,他也是热闹中的一员,可现在,他只能静静听着,什么都做不了。
孙海兰吸溜了下快要掉下的口水,回到炕上,看着乔东的后背。
夫妻对彼此算是熟悉,她想着香喷喷的肉,对乔东说:“你想出去就去吧,说到底是一家人,我不会怪你的。”
“我去爸也不会理我的。”乔东说着气话。
孙海兰想吃肉,态度自然也好,还劝乔东:“一次不理,你就去两次,总不会一直不理你的。”
乔东有些心动。
他早就想和爸妈和好了,虽然现在和好没脸,也没底气,但他真的快受不了这样孤单的生活了。
之所以一直忍耐,一方面是还没有处理好小家庭的内部问题,不好去给爸妈造成麻烦,另一方面则是顾忌孙海兰怀着孩子,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可孙海兰今天少有的贤惠,让乔东不禁有些动摇。
他沉默了一会儿,终究是忍不住,翻身下炕,坐在炕边穿鞋。
孙海兰见状大喜,拉了把乔东的胳膊:“我现在怀着身子,你别光自己吃喝,给我也要一碗鸡汤喝喝。”
顿时,乔东的动作就停住了。
他深深看了孙海兰一眼。
这一眼,饱含失望和痛苦。
他竟然又一次天真了。
还以为,孙海兰是体谅他和兄弟们不能一起热闹,所以才说了那样看似理解他的话。
呵呵。
原来,是为了吃喝。
乔东不发一言,扔了鞋,回到炕上,一把扯过被子盖住头。
孙海兰不明白乔东这是咋了,着急:“你怎么又躺下了?你再不去,他们鸡都杀完了,可大一只鸡呢!你不去,他们就吃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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