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前后后一共有几日了。”

    “今天已是第一十三日了。”

    月玉笙随后看向余客舟:“余兄,你还记得昨晚在莲池亭内,你也是突然感到胸口沉闷,头晕目眩。”

    “月兄,你的意思是...”余客舟反问

    月玉笙轻点头:“是,我发现王爷的脉象与余兄昨晚的脉象很是相似,只是余兄还只是初阶段,王爷显然是比余兄先发作了。”

    余客舟愕然:“月兄,你是说我和王爷都中毒了?!”

    “这也只是月某的猜想,这样,我先为王爷施针,减缓疼痛。”

    他起身来到桌前打开药箱,从中取出针包。

    将沈蔚胸前的衣衫解开,针包平铺在旁,取下银针开始施扎。

    每一针下去,沈蔚便低,吟出声,身侧的手也是紧紧攥着。

    他的双眸紧紧阖着,面色十分痛苦,不过在扎了几针后,他的脸色才渐渐有所好转,面色也不在那么苍白,开始红润了起来。

    月玉笙舒了一口气,他收起针包向余客舟说道:“姑且只有试一试,若此方法行得通,明日便会醒来,一切只有人醒来后在做打算,不可着急。”

    “多谢月兄出手相救。”

    “余兄言重了,月某身为医者,救人是我的职责。”

    “月兄一路上辛苦了,我已吩咐好下人备了马车,会有人护送你们回将军府。”

    “那就有劳余兄了。”

    府外,马车越行越远,余客舟也暗自松了一口气,辛好,这一切都还来得及。

    回到屋中,还是在床边见到了牧染。

    他突然无奈一笑。在月玉笙抵达姑苏城的时候,他便劝说牧染先去偏院休息,为了就是不让她出现在月玉笙的眼前,可是,现在看来,情况已然发生了变化。

    见余客舟回来,牧染激动的上前抱住了他:“余客舟,池蔚有救了是不是?”

    他将牧染温柔地抱在怀中,柔声道:“嗯,他不会有事的,有我在,别怕。”

    “我还是好害怕,我怕池蔚再也不会醒来了,我怕我会永远失去他,我真的好害怕...”

    余客舟扶着牧染坐下,耐心的安抚着她的情绪。

    “我发现我真的好没用啊,自从来到这里,我就一直在给你添麻烦,什么事都要麻烦你,余客舟,对不起,真的对不起...“牧染深深地自责起来。

    “傻瓜,我怎么会嫌你是累赘呢,是你让我的人生有了意义,是你让我有了活下去的动力,我所做地这些,都是我心甘情愿的,若真有一天,你的生命中不再需要我了,我想我会难受到痛苦的死去吧,我不要你忘记我,我不要你不需要我。,牧染,不要离开我,让我一直守护在你的身边,好吗?”

    明知他的心意,可是她却给不了他想要的。

    “是我亏欠你的太多了...”

    他轻轻抹去她脸颊上的泪水,从唇中轻轻吐出两个字:“值得。”

    ......

    回到将军府中,余客舟便在雨官亭处见到了月玉笙。

    两人对上了视线。

    余客舟淡然一笑,走进亭中,随后坐下:“月兄。”

    月玉笙并未回应,他紧紧捏着手里的杯子。

    “月兄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

    “月某自知余兄身份高贵,余兄既是这姑苏城的将军,也是天下百姓所敬仰之人,可是,余兄明知自己不能留在山庄,为何还要轻言答应?”

    语落,余客舟手上端杯的动作一顿。

    再决定写下那封信的时候,他就猜到了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他搁下杯子,抬眸直视着月玉笙道:“月兄是在怪我骗了她?”

    “是。”月玉笙直言不讳:“歌儿的性情是开放了些,但绝不是那种随意之人,昨日我也与余兄聊过,若你不能接受,大可不必留下,月某定助你离开,可是,可是现在,你让月某如何看你。”

    杯子重重被搁回桌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我没有要骗她!”

    “余兄作何解释!”

    “我爱她。就算她爱的那个人不是我,我也依然爱她。”

    “可你是将军!”月玉笙直接呵厉一声:“你心中装的是黎民百姓,但歌儿需要的是一个能陪伴在她身边的人,的确,在这件事情上,是歌儿欺瞒了你,余兄感到气愤,也是必然,但是,纵使歌儿有错在先,我也绝不允许他人戏弄,今日,我之所以答应余兄请求,不光是为了帮余兄这个忙,也是想当面问个清楚,余兄,你究竟所为何意?!”

    面对月玉笙的质问,余客舟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等等,他好像是搞错了一件事,他为何会感到如此地紧张?万分迫切地向他人解释着。

    他再一次失控了……

    他竟变相的将自己的情感附加在了那个女人的身上,可那个女人并不是牧染啊……

    猛然地清醒让余客舟瞬间地冷静了下来,同时,也让他想清楚了一些事。

    原来从他遇见安歌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注定了会有今天这样的局面,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他又何必纠结于此呢。

    余客舟随之淡笑一声,他看向月玉笙说道:“月兄,我现在还不能给你答复,不过,你想要知晓得,待明日之后,一切也都会明白了。”

    “余兄此话又是何意?”月玉笙应声反问。

    “还请月兄相信我!”

    见他的样子并不像是在儿戏,月玉笙最后想了想,同样语气坚定着说道:“那我便等着余兄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

    此话一出,两人四目相视,只有他们彼此心中最为清楚,这已经是一场赌注了,为的都是他们心中最为重要的那个人。

    回到屋中,余客舟褪去了今日的着装,改换上了一套便装,接着坐上马车前往皇宫。

    或许除了陪在牧染身边以外,也只有这样才能让他感到安心了。

    余客舟轻轻落下一子,耐心地等待着大哥下一步棋,殿内安静的也只有前后落子的声音了。

    渐渐地,一盘棋局接近尾声,清弋果断的下出最后一步棋。

    余客舟见状,略微一愣,随之抿唇一笑,他抬袖一礼:“大哥棋艺实属厉害,是我输了。”

    清弋淡笑道:“陪朕在下一盘。”

    “是。”

    余客舟开始慢慢将棋子一颗一颗拾回棋笥中。

    就在他捡棋之时,有人进入了殿内,此人在屏风外停下了步子。

    余客舟侧过脸看去,从屏影上,来人跪地行礼:“微臣给皇上请安。”

    清弋地声音响起:“平身。”

    “谢皇上。”

    余客舟回眸看向大哥。

    深夜这是叫侍卫来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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