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妈一回头,就对上江蓁蓁似笑非笑的脸。
似嘲讽,似不屑,似嫌弃……
仅仅一个眼神,就叫江妈心里不舒服极了,总有一种江蓁蓁脱离她掌控的感觉。
“总之,你别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我是你妈,我还能害你不成?”
江蓁蓁眨巴了一下眼睛。
会的呀。
江妈做出一副慈爱的模样:“蓁蓁啊,妈妈只是觉得,你和墨染哲不相配,当年这桩婚事,定得不好,你知道吗?”
“不相配?你是觉得哪里不相配?”江蓁蓁挑眉,“还是说,你觉得,我配不上他?”
江妈暗道她有自知之明,面上却一点不显:“自然不是这样,你与墨染哲是很相配的,但现在江家与墨家之间悬殊太大,你若是真嫁进墨家,以后的日子,怕是不太好过啊。”
从江爸江妈离婚后,江家就逐渐走向衰败,现如今,和墨家确实相差极大。
若不是江老爷子还活着,江蓁蓁早就当不成富二代的。
江蓁蓁一边默默祈祷老爷子活久一点,并且打算高考结束就去看看那老爷子,想办法给他增加点寿命,一边斜了江妈一眼:
“好不好过,那是我的事情,轮得到你来说三道四?”
江蓁蓁懒得跟她演母女情深:“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也知道你想做什么,但我警告你,你若是再敢插手我的事情,我保证你会死得很难看。”#@$&a;
江妈瞪大了眼睛:“你一个小女生,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你是不是跟那些流氓混子混在一起了?”
江蓁蓁撇嘴。
她才是这条街最大的流氓头子好伐?
她不再搭理江妈,吃完东西后,就让阿姨推着她上楼休息了。
“江蓁蓁,你给我开门,你要是不把这件事情说清楚,你今晚就别想睡。”江妈疯狂敲门。%&a;(&a;
门里一点多余的反应都没有。
江妈咬牙切齿,让阿姨拿来备用钥匙,打算给江蓁蓁一个教训。
谁知刚打开门,一把匕首就从里面飞了出来,削掉江妈一缕头发后,稳稳地刺入旁边的栏杆上。
江妈被吓得脸色发白:“江蓁蓁,你疯了?!”
里面传出淡漠的声音:“以后要是再敢随便开我的门,下一次这把匕首刺进的,就不是栏杆,而是你的脑袋。”
江妈牙齿都在发抖:“你怎么能随手丢匕首?!如果伤到我了怎么办?”
“唔……我好心送你去医院?”
江妈:“……那如果我死了怎么办?”
“那就再好心一点,直接送你进棺材。”
江妈被气得不行,想要进屋教训江蓁蓁,但刚走一步,一把匕首又稳稳地落在她的脚尖上。
鞋都给刺破了。
这一次,真把江妈给吓到了。
“再走一步,我断了你的脚腕!”
江妈瞪大了眼睛:“你这个疯子!”
“知道是疯子就赶紧滚!”
江妈实在是很想拿起棒子揍江蓁蓁一顿,但以江蓁蓁这样疯魔的状态,她真担心自己还没走进去,就被匕首刺破自己的脑袋。
所以她思考良久,最终还是退了出去,并且乖乖将门给带上了。
暗暗想着,一定要找机会教训江蓁蓁!
……
江妈觉得江蓁蓁格外讨人厌。
比以前还要讨人厌。
但令她没有想到的是,江蓁蓁的人缘意外的好。
以前那些不待见她的人,比如付一祎和祝焕,甚至是墨染哲,现如今都很关心江蓁蓁。
气得江妈恨不得挖开他们的脑袋,看看他们脑袋里是不是都是屎。
否则怎么会关心江蓁蓁?
面对三人来访,江妈是这样回答的:“蓁蓁她没事,只是在休息,等她恢复一些了,你们再来看她吧。”
她是绝不可能让江蓁蓁好过的!
也绝不可能让江蓁蓁受人喜欢的!
喜欢江蓁蓁的人,她都要让他们逐渐远离江蓁蓁!
墨染哲瘪嘴,祝焕则是温柔的开口:“那好吧,我们之后再来看她。”
付一祎则是看着江妈,总觉得这人有几分眼熟。
“你们有没有觉得,江阿姨有点奇怪?”等走远后,墨染哲疑惑地说道。
祝焕想起小时候江妈的行为,于是摇了摇头:“没有。”
不是说江妈的行为是正常的,而是江妈不正常,那才正常。
“真的没有吗?但我怎么觉得,她好像是故意不让我们见江蓁蓁?”
墨染哲很想质问二人是不是早就认出江蓁蓁了,但他没好意思说。
否则显得自己记忆很差,连江蓁蓁站在自己面前,都没认出这是昔日好友。
“确实是故意的。”一直没说话的付一祎开口道,“她好像有意把我们拦在门外。”
墨染哲点头:“是吧?你们说,她该不会已经把江蓁蓁杀了,怕事情败露,所以才不让我们进屋的?”
祝焕:“……”
付一祎:“……”
就凭她?
江蓁蓁可是神灵!就江妈这种人,怎么可能会是神灵的对手?
但转念一想,江蓁蓁受了重伤,指不定在昏迷的时候,被江妈得手了呢?
祝焕知道江妈的为人,所以觉得这很有可能。
而付一祎则是觉得江蓁蓁是神灵,和江妈没啥感情,所以也觉得这很有可能。
于是,二人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底的担忧。
晚上,付一祎左思右想,实在是担心,所以还是出了门。
他站在江蓁蓁家后门前,抬头看着二楼一个亮着灯的房间。
那是江蓁蓁的房间。
他想了想,从地上找出一个石子,朝那窗户敲去。
“砰”一声,窗户险些碎了,可屋里没有动静。
这让付一祎很不安。
他又拿起一颗石头,朝窗户砸去。
他想着,如果三颗石头都没反应的话,那他就从这里爬上去,看屋里躺着的,是不是江蓁蓁的尸体。
就在他拽紧第三颗石头时,屋里总算是有了动静。
只见一穿着米白色睡裙的小女生,抱着一碗水果,慢吞吞的拉开窗帘,嘴里嚼着水果,脸上还气鼓鼓的:
“哪里来的小屁孩,再敢砸老子窗户,脑袋都给你拧下来!”
很好,声音中气十足。
她骂骂咧咧,拉开了落地窗,走到了阳台上,似乎还打算继续开骂,但在看到付一祎的脸时顿住了。
所有的声音戛然而止。
随后,她脸上的怒气消散一空,转而变作笑意,还朝付一祎挥了挥手:“付一祎,你怎么在这儿?”
她笑得过分粲然,语气过分欢喜,身后的光亮,衬得她更像神灵了。
这一刻,万籁俱寂,他的眼里只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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