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闹挺大。
主要是宝环鳞州的修士一时之间有些接受不了,这踏马神域主人都降临宝环鳞州了,我九山共主呢?
真不管事啦?
你说先前不出来就算了,现在别人老大都打到你家门里面了,还不出来,这是不打算要宝环鳞州呢?
宝环鳞州的修士和宗门进入了极为警惕的阶段,修士和宗门之间的心态也开始两极分化。
一部分修士和宗门已经做好了战死的打算,大不了就是和神域主人彻底厮杀一场,死就死了,往后还能得来名声,且死在神域主人手上也算是死得响亮。
还有一部分宗门则已经打算投降了,直接加入神域里边,主打一个识时务者为俊杰。
宝环鳞州的修士和宗门都已经将后续的作为想好了,但神域主人好像并没有给他们这个机会。
因为神域主人只是降临至宝环鳞州,但并没动手,驻守在宝环鳞州的最中央,站在最高的山峰处,似在等待什么。
期间有宝环鳞州的大帝冒死去了一趟,站在远处,遥问神域主人。
“你……您为何要降临到宝环鳞州?”
虽阵营不同,但宝环鳞州的大帝还是给了神域主人极高的尊重。
神域主人却根本没正眼看他,依旧望着远处,甚至连动静都没有点。
“您……唉,算了,我知道我们这种普通大帝是没资格和你们这些真正的顶尖存在说话的,自知不配,但出于对宝环鳞州的担忧,我还是来了,斗胆问您一声,若因此要杀我的话……”
大帝闭目,叹息一声,再道。
“我也无话可说。”
神域主人忽得回头,浑浊的眼神注视着大帝,回道。
“其实不是我想要降临你们宝环鳞州,而是我分配到的地方是宝环鳞州,其实我一直想要的都是东甲州,神域大帝最初降临的地方也是东甲州,只是……”
神域主人摇头一下,瞧着有些无奈道:“只是被人捷足先登了。”
“那……那您的意思是?”大帝谨慎问道。
“宝环鳞州现在就是我神域的地界了,你们仙界修士我不管也不杀,想走就走,想留就留,走无非就是去其他州,留就和往常一样,该怎么修行就怎么修行。”
“我不要你们任何修士的命,我只是要宝环鳞州这一块地,但你们若是不识好歹,非要和我理论的话,我也不介意杀人。”
“我自认为作为侵略者来讲,已经做的仁至义尽了,接下来就该你们选择。”
神域主人说完,弹指一下,似有八万春风呼啸而来,荡开天际云层,吹走大帝身影。
谈话这就算强行停止了。
之后神域主人说的话极快传遍整个宝环鳞州,修士们商议不断,谈论是走是留。
宗门大多不舍得搬迁,祖籍在这,若是离去的话,就是背井离乡,且搬迁宗门一事涉及太多,越大的宗门涉及的就越多,需考虑机缘因果气运等。
散修和小宗门自然不想这些,没有牵挂,想走便走,还可以转过头骂一声不愿意走的大宗门没骨气,要给神域当狗。
当不当狗暂且不提,大宗门们是留下了大半,留在了这个不知道该算仙界还是神域的宝环鳞州内。
而掌管宝环鳞州的第七山更是久久未发声。
第七山主坐在最高处,可以俯瞰整个宝环鳞州,若是在夜里观看的话,更能瞧见修士们的万家灯火。
但如今瞧不到了。
万家灯火没了大半,飘向了仙界各地,不知道去了哪里,但已经不在宝环鳞州了。
“您真的不愿意出手吗?”第七山主喃喃念着,又忍不住问道。
“还是说宝环鳞州从始至终都是您已经设计好的牺牲品呢?”
他想了很多,也想通了。
宝环鳞州如今是仙界还是神域的地界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身为第七山主,身为宝环鳞州管辖者的表态。
第七山主缓缓起身,抖了抖袖袍,神情露出自嘲笑意,摇头道。
“没想到我宝环鳞州与神域大帝厮杀这么久,到如今只是一个滑稽的笑话……”
“也罢,就让我将这个笑话讲出个结尾来吧,既然是笑话,也要让诸位笑得开心才是。”
神域主人降临宝环鳞州的一月整。
第七山主燃大道、化真意,横渡半个宝环鳞州,成一条闪耀宝环鳞州的大道光芒,直去宝环鳞州中央,与神域主人面对面,苍苍怒音齐天喝道。
“第七山主译道,代宝环鳞州……杀敌!”
这一声怒吼传遍整个宝环鳞州,震得山水狂涌,经久不息。
山脉之间亦有回响,一州之地皆是意气。
“好。”神域主人缓缓开口,浑浊的眸子闪现出一丝清明色彩。
他开始认真了。
并不是斩杀第七山主需要认真,而是对一位卫道者的尊重。
结果如何早有定论,没有令任何人意外。
第七山主死了。
身躯化作齑粉消散在天地之间,落入山水,浸满大帝,回归了他心心念念的宝环鳞州。
是死得其所。
陈夏和心魔隔州遥观,看了所有的起始与结尾,颇有感慨。
“如何评价?”心魔先问道。
陈夏摇头唏嘘道。
“算是以最温柔的方式杀了第七山主吧。”
“我们面对他有胜算吗?”心魔再问。
“有肯定是有的。”陈夏回道。
“怎么说?”
“说不好他打我的时候,一口气没喘上来,自己气数已尽死了呢,对吧?”陈夏答道。
心魔听到这个回答,沉默良久,回道。
“一定得这么离谱吗?”
“你问出这个问题就已经够离谱了。”陈夏答复。
“也是。”心魔点头,又好奇道:“若是他来找我们的话该怎么办,和他爆呢,这老头儿瞧着也不是什么和善样,来找我们的话应该不是什么好事。”
“好问题。”陈夏点头,也在思索,最终双手抱胸,自信一笑,给出答案。
“先和他好好讲道理,念他一大把年纪了也不容易,若是脑袋不清醒,不和我们讲道理,非要和我们这两个年轻人动手,哼……那最后吃亏的还是他!”
“他吃什么亏?”心魔好奇再问。
“他手上沾了我的血,就是沾了因果,等我成至高了,他难道还能讨着好,届时两巴掌给他老花眼都扇清楚咯!”
“老花眼是在说我吗?”苍老声音传来,神域主人浑浊的眸子注视着眼前两人,再道。
“武帝心心念念的下一位至高,瞧着好像也不过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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