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湖叶

    第十章:漫长等待

    刘叶梅回到家中,总觉得日子过的特别漫长,她期待着思程的来信,她很想知道思程的情况,她等待,无奈的等待,可思程一封信也没来,她觉得应该是思程很忙吧!她没有埋怨思程,也没有怪罪思程,可她怀有身孕的小腹却在一天天长大,心里有些无奈,且莫名的不安,全村人用异样的目光看她,她无法抬头,无法对视别人强烈异样的目光。

    “去——叶梅,去把孩子打了!”父亲又一次强烈的要求。

    “不——我不——我就是不打!”

    这样一次强烈地争论,争吵,刘叶梅一次次拒绝。

    中秋过后,风很大,萧瑟的秋风把所有树上的黄叶一扫而光,飘落,凌乱的飘落。刘叶梅的父亲病情加重,住进了县医院——经医院确诊为胃癌晚期,他的时日不多,已生命垂危,他只感觉自己的胃很痛,他很想了却女儿的事,可他……可他……

    刘叶梅感到自己也没有主张,母亲也让她把孩子生下等思程,她感觉母亲也没有主张依靠,她想好了,她想和父亲正式的好好地谈一次,想做出决定把孩子打了,希望能让父亲的胃病有所好转,不让父亲增加无谓的负担。

    昏暗的屋里,父亲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也许死神的脚步已在向他靠近,刘叶梅慢慢地走进来。

    “爸——胃痛吗?”

    “噢——叶梅,有点疼!”

    “疼的厉害吗?”

    “比以前疼得厉害!”

    “爸,医院检查的结果怎样?”

    “医生跟我说没事,治几个月就好了,检查结果我也没看!”

    “真的?”刘叶梅脸色有点突变!

    “嗯,检查的病情资料还在医生那!”

    “那就好!”

    可检查的结果母亲早已告诉叶梅,叶梅只是想安慰父亲。

    “爸,我想把孩子打了!”

    “打吧,打了吧!听我的,准没错!”父亲微微一笑。

    “哎,思程都走了三个月了,就是一直没有来信,不知道是他忙,还是……我这心七上八下的,也没底......!”

    “也许是他忙吧!思程这孩子可好着哩,他不会骗你!”

    “可能他学习要紧!”

    “你最好把孩子打了,听爸的,免得全村人笑话,节外生枝,你们的爱从长计议。”

    “爸,我这么想,为了你的身体,我不再犹豫了,我就听你的,我明天就去做流产手术!”

    “好吧!明天让你母亲陪你去,做手术时别紧张!”

    “知道了,爸!你放心吧!”刘叶梅微笑着走了出去……

    医院,妇产科的人很多,刘叶梅有点紧张,有点害怕,她的心怦怦直跳……她胡思乱想,孩子打了,爱情的结晶就这样没了,她心跳得更加厉害,她正在犹豫能不能打了——正在这时,“刘叶梅!”一位女医生大声地叫道。

    “哎——在——!”叶梅有点害怕。

    “进来到手术室!”

    快——快走啊——!

    “怎么?做——还是不做——?”

    “快去——快去啊!”母亲催促。

    “妈——妈——我害怕——!”刘叶梅快要哭出来。

    “去吧!别害怕,没事!“母亲安慰。她才慢慢地走进手术室,母亲在外面焦急地等着。女医生仔细地检查胎儿,且检查了刘叶梅的身体,摇了摇头让刘叶梅坐下,耐心地问她说:”姑娘,你腹中的胎儿已经八个月了,马上就要临产,这种手术很危险,胎儿太大不能做流产手术,太迟了,只能顺产把他生下来,对不起——我无能为力!”

    “再没有别的办法吗?”刘叶梅急切地问。

    “真对不起!很危险的,你的生命比胎儿的生命更重要!只要你顺利产下胎儿,你们都平安无事!”女医生笑笑。

    “那——!”刘叶梅犹豫地走出手术室。

    “怎么?怎么回事?”焦急的母亲问道。

    “我没有做手术!”

    “为什么?”

    “我肚子里的胎儿已经满八个月了,即将临产,无法做手术,医生说太迟了——很危险,危及生命,只能把孩子生下!”

    “那——再没别的办法?”

    “没有,太迟了,妈——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刘叶梅摇着头哭了。

    母女俩无精打采地走出地走出了医院的大门。

    刘叶梅的父亲知道此事后,心理负担越来越重,病情也进一步恶化,他笨重的身体更是引起全村人的注意……刘叶梅漫长的等待,等待鲁思程的来信,等待鲁思程的回音……

    北京的天空阳光灿烂,秋意盛浓。鲁思程进入了新的生活环境,新的学习环境,他思念着深爱的叶梅,夜夜发奋地读书,为了他的爱,他刻苦到了极点,但在深的思念中他给叶梅写了很多信,可就是不见叶梅回信,他在幽静的夜晚这样写道:

    亲爱的叶梅:

    最近可好?自从我来到北京,我天天都在想你,每一刻都在想你,你知道吗?我是多么的寂寞,多么的空虚,我只有发奋的读书,才能淡忘你的影子,你美丽的秀发,就如缠绵的情丝时时缠绕在我的身边,你身体淡淡的余香时时在我梦里,梅,我想你,想得快要发疯,梅,我爱你——一生一世都爱你,我希望明天大学就上完,快回到你的身边!梅——爱你,想你!

    噢,对了,你的身体怎么样?孩子怎么样了,如果你一个人撑不住,就听你父亲地把孩子打了,你等我,不然你太受苦了,听我的,把孩子打了吧!没有我在你身边,谁来照顾你?梅——我爱你——我爱你——想你——!想你的思程,请速回音。

    可谁又知道这多情文字的书信,都被鲁思程的父亲所截,怪不得叶梅收不到思程的来信呢!鲁思程的父亲给镇上的值班买了两瓶好酒,买通了一切,只要有刘叶梅的信,只要是北京发的,都留下了,都换着喝鲁思程父亲的酒了,鲁思程的父亲和家信一块看了,只要是对刘叶梅多情缠绵的,他都烧了,化成灰了,到最后时刻却留下了一份……那也是刘叶梅看到鲁思程最后的一点音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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