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放我下来,我已经没事了!”
“闭嘴!”
“你……”
陆清蔓不安的踢蹬着腿,周围都是躁动的目光,指指点点,她心惊胆战呆在他怀里,心脏处忐忑。
他和她本就过分的亲密,在此刻,毫无遮掩、□□裸、曝光在明晃晃的阳光下。
她好不安。
“能接受他的水,为什么不能接受我的关心?”殷骥离冷哼,低头恶狠狠瞪了她一眼,抱着她的手臂收紧,刻意弄疼了她。
清蔓垂眸,苦涩低喃:“你和他不一样……”
“不一样?陆清蔓,你喜欢他?”
殷骥离停下脚步,抱着她在原地审问。
她心虚地望向四处,好在这里已经偏僻静,暂时没有人,陆清蔓松了口气,这才抬头看他,解释:“你明明知道我是什么意思,不是吗?逼我有意思吗?”
被他强硬抱在怀里,挣脱不了,明明是义正严词想抗拒拒绝,可她的心里却又感到温暖。
她为自己骨子里罪恶的心口不一感到羞耻。
眼底有酸涩的湿意涌出。
“我又没骂你,你委屈什么,憋回去,别让我看到你的眼泪!”他抱着她继续大步走向医务室。
一脚踹开门,将她稳稳放在床边,抹掉她眼尾的湿意,心情莫名烦躁起来。
“你好粗鲁!”男生的手和女生的手到底有不一样的,粗粝的带着老茧的手划过她的眼尾,引的那处稚嫩的肤质感到丝丝疼痛。
“哼,真是个娇弱的小女人。”他边不怀好意耻笑她,边剥了一块糖塞进她口中。
这糖是他陪秦韵买糖时顺便买的,本想体测前给她,却好巧不巧看到她和那个人在一起的画面。
“唔,够了,嘴里这块还没吃完。”她边说边抗拒,贝齿不巧碰到了他的手指,她心惊抬眼,男人眸色有了不正常的深沉色。
殷骥离痴迷看着眼前的小巧红唇,一张一合的吐露娇嗔呢喃,像只撒娇的小野猫,可爱地他快要失控。
他没忍住,一把捏住她的唇瓣,在指间抚摸,他还记得曾经亲吻那里时的感觉和味道。
甜蜜的芬芳,和别人亲他的感觉不一样,包括秦韵。
只有她,能带给他特别的感觉,大概就是那些狗血爱情剧中说的,恋爱的味道?
殷骥离入了魔怔,根本没发现自己的联想有什么问题。
而此刻,陆清蔓也呆住了,粗糙的指触感,让她猛的回想起体育室的那段记忆。
她被他恶意打晕蒙住眼绑到那里,而更让她脸红心跳的是——
那天他就是,用手指触碰了她的……
想到他们之间竟然那么早就有了这么亲密到羞耻的碰触,陆清蔓脸瞬间炸红了,紧咬住唇,顺便用力咬了他一口,急速逃开,躲进旁边的被子里。
殷骥离被她的反应逗了,假装若有无意去扯:“喂,怎么了,怎么还害羞了?”
“你滚,老流、氓。”
“什么?流……氓?”殷骥离没想到自己就碰了她的唇,就被认定是老流—氓了!
他脸一黑,用力扯开被子,俯身靠近她,对上她慌张的眼:“那你喜欢我这样对你吗?”
陆清蔓心像被巨石猛撞了一下,逃般转头,却被他捏住下颚固定,再度冷声追问:“不许逃避,说!你喜欢我吗?”
“不喜欢,不喜欢!你别逼我!”
她索性闭上眼,以无声无视抗拒他的逼问。
良久的静谧在医务室酝酿,大概是闭上眼点关系,听觉敏锐起来她能清晰听到对方越发浓热的呼吸,飘在她脸上。
有点痒。
她紧张的屏住呼吸,不知道男人下一刻会是什么反应,两只手揪紧在胸口,大脑一片混乱。
直到清爽的男性气息越发近的扑到她鼻间,最后左眼上感到了一股温热,然后是右眼。
她这才反应过来,那是——他的唇。
她听到了他说:“不逼你,反正你迟早是我的,我不逼你,你也不许再哭了!爱哭鬼!”
他怎么忽然变得这么温柔?
她的心脏都疼了。
为什么要让她感到那么幸福的感觉呢?
他难道不知道,她就快被他虏获了吗?
他好狡猾。
不可以!
绝对不可以这样!
“你起开,我要喘不过气了!”她深吸了一口气,刚刚体测过的身体还虚弱,没有太大力气,声音也有气无力。
她的微弱呼喊像个冰块将殷骥离砸醒,他这才意识到刚刚的失态。
被她诱惑了,甚至都忘记了她手上和腿上的伤口。
可她到底有什么魅力,没有任何刻意引诱,却能让他这般迷恋。
该死!
他恢复平静淡漠,从她身上站起,起身,默不作声拿过医药箱来替她擦拭伤口。
“我自己来就好!”
“用你那双受伤的手?”他抬眸,睇笑她,眸中却又闪着丝冷光。
她噤声,被他那眼神吓得不敢动,这时候顺着他或许比较好,像在撸狮子的毛。
凶巴巴的萌宠狮兽?
她莫名在脑海中脑补,忍不住勾唇。
现在这刻真好……
她静静看着他拿着酒精棉球擦膝盖上的伤口。
然后是手……
被他紧紧包裹着,小心翼翼呵护着……
就像亲人一样……
亲人吗?
她早就没有亲人了。
偌大世间,她只有自己孤身去闯。
早已经忘记有一个亲人是什么感觉了。
今天,却似乎因为他重温了那种温暖。
拜托,不要对她这么好。
她已经要讨厌不起来他了。
她努力在脑子描摹勾勒冥想他给她的不好记忆,可是那些好的,温暖的记忆却又时常钻出来扰乱她的心绪。
她感觉,她要被打败了。
对他,她的心其实或许早已投降。
可是,她能投降吗?
那么秦韵该怎么办!
思及此,陆清蔓猛的缩回手,却在半道被重新捉了回去。
“别动,还没擦好,不处理好留了疤就不好看了!”
他的语气就像在哄孩子一样。
有股莫名的宠爱。
她感觉心底那处有种甜蜜在发酵,却同时也酸酸的。
安静的空间,持续的无言,只有隐约棉球擦拭皮肤的窸窣声和不时绷带撕拉的声音。
直到看了他好久,陆清蔓才轻声对他道:“谢谢……”
“韵姐,陆清蔓也太过分了吧,时时刻刻都不忘勾引殷少!还故意装成那副柔弱可怜的样子让殷少替她处理伤口!”
“不行,我要进去!”
周钰躲在树后,透过窗口死死盯着里面人的一举一动,为秦韵打抱不平,最后实在忍不可忍,就要冲进去时却被旁边的人拉住了——
“别去,暂时别惊动骥离。”
“可是——”
“放心,我不会放过她的。”
秦韵按住她,抓着树干的手越来越用力,直到树皮都被扯断裂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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