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天和木灵珊把黑牛冲洗干净,它黑黑的皮毛更加光亮,感觉像丝绸般光滑。雷天满意的解开拴牛的绳索,不舍地摸了摸黑牛头上的白毛,又才把牵牛绳递给老商贩道:“老哥哥,你看还满意不?”

    老商贩连连点头:“满意满意,你俩忙前忙后,特别是小弟妹一身不带半点尘埃,现在衣裙上多处水泽,我这老哥也没有啥表示的,也不知道你们什么时候成婚,就把这个送给你们吧!”说话间,掏一个心形玉坠挂在雷天的脖子上,那手掌抚过他头顶时,还悄然点了一下他的眉心。

    雷天和木灵珊那知老商贩做了手脚,说到二人的婚礼,二人很不好意思呢!

    荒芜村落的黄昏是美丽的,云薄烟轻,水气氤氲,天边一抹艳丽的晚霞烘托着山尖火红的落日,立刻给这个世界带来梦幻般的色彩。

    短短一会,落日沉入山中,也正是这个时候一轮明月悄然升起,给这个村庄带来一层白色的轻纱,明月仿佛又是一个使者,捎来一袭晚风掠过树梢,掠过湖水,从你身旁擦肩而过的时候,丝丝凉意侵入心里。

    雷天和木灵珊回到家中刚做好晚饭,父亲雷傲乐呵呵地推门而入。雷天一愣问:“爹爹,您今晚不值夜了?”

    “不了,还得多等几晚,今夜有人顶了。”雷傲呵呵一笑回答说。

    爹的性情雷天很清楚,他绝不是因为有人顶夜就乐成这样,雷天忍不住好奇又问:“爹,甚事这么高兴?”

    “天儿珊儿,你俩快快过来,我今次捡到宝了,就是这个。”雷傲一脸欣喜,说完从怀中掏出一块玉石放入雷天的手中。

    玉石比拇指稍大一点,奶白色,入手有点沉重感,在手指碰触的瞬间,一股暖意直入心房。雷天放在油灯下细看,只见一层淡淡地荧光弥漫开来,再一细看,月牙中有一粒漆黑的圆形印记,感觉像是有一粒细砂包裹其内。

    突然,雷天感觉胸口传来一股炙热,瞬息与手间暖意相融,浑身舒服至极。

    他心神一动,本欲拿出那块玉坠,但转瞬又想到老哥哥的嘱托,忙打消了这个念头,稍作迟疑又问:“爹,这是一块传说中的温玉,您在哪里捡到的?”

    “说来也巧,西村陈剑家中无甚事,闲着无聊,跑来向我换夜,我一想正要回家吃饭来着就应了,在经过村中石桥之时,不知为何偏偏摔了个狗吃屎,说来也怪啊!平日里那石桥总是平平整整,我也走了几十年了,从没有摔着过,今夜为何摔一跤呢?忙起身一看,不知是哪个缺德鬼,在石桥上洒落了一地的碎沙,硬是把我摔得混身疼啊!正想大骂几句,发现地上有一块闪闪发光的小石块,捡起来才发现是暖的,对着月光一照,嘿嘿!透明着昵,心想捡到宝贝了,这不就紧紧巴巴地跑回来了。”雷傲细说道。

    村里一头肥牛才换一块玉,这摔一跤就捡一块,这种惊喜可想而知。

    木灵珊心细,接着话问:“雷叔,那陈叔换值夜是不是带着小山子呢?”

    “是是是,平日里那个山猴子最爱玩闹,要说谁会在石桥上玩沙子,除了他恐怕没有谁了。”雷傲明白了木灵珊的意思,小山子常在石桥上玩耍,把一些砂砾撒在上面也不奇怪。

    陈剑与雷傲同辈,均属于村里的壮年者,村里有自发组织的自卫队。

    雷天与木灵珊家近,驻东村,两小一块玩着长大,彼此就熟悉亲近。陈剑家居村中,离石桥不远,他膝下有一子名陈山,原名叫陈小山,因从小体弱多病,村里老人说名字里多了一个小字压了命数,就改名陈山。

    说来也奇怪,陈小山改名之后,从此再没有生过病。陈山从小贪玩,今日把东村的狗腿打断,明日又把西村家的屋子捅个洞,所以便有了山猴子的外号。

    木灵珊想了想说:“那山猴子不会故意害人的,要说以陈叔的性子,他才不会买这样的好玉,会不会是其他人丢失的?”

    村子里,陈剑是出了名的守财奴,让他用牛羊换贵重挂饰绝不可能。

    “哈哈!珊儿的意见合乎情理,摔个狗吃屎的可不止我一个啊!”雷傲先是一笑,那种豁达之心让人暗赞,然后笑声刚一落,纯朴个性的他霎时又担忧起别人来,不安地自说自问道:“只是不知谁摔着了?受伤没有?”

    二人一番讨论,雷天一边听一边想着胸口玉石之心,虽然略开小差,但也听了个七七八八,待雷傲说完他也疑虑道:“可能是邻里其他长辈丢失的?”

    “也许是谁家孩子好玩,偷偷带出来丢失了。”木灵珊猜想道。

    雷傲宽心一笑说:“我们有吃有穿,要这身外之物做甚,摔了一跤就是头破点皮,明早去村里问问,谁家的我就还回去。”这就是村里人朴实,毫无贪婪心。

    雷天听到父亲的话也赞同说:“爹,我与珊儿正要给母亲送饭去,回来怕是夜深了,宝玉我先拿着,您早点休息,明日还是我去村里细问一下。”

    雷傲回家之时见雷天与木灵珊正要出门,刚才说起捡宝之事也误了些时辰,见儿子有些着急,急忙应:“省得,快去快回,我在家等你们呢。”

    此时,明月依旧照还空,天地草原一片灰白、一片宁静,也许是入夜的缘由,微风比黄昏时略有寒意了。

    在通往天地楼的小道上,雷天与木灵珊正手牵手地走着。

    雷天也许没想到,今日胸挂老哥哥所赠玉坠以及衣兜内爹爹所捡的宝贝来到天地楼,将打开甩奋斗一生、战斗一生的命运之锁,从此身边佳人无数,唯独与母亲、妻子却是天地相隔。

    咦!雷天突然顿足,手捂胸前,面带惊异之色。

    木灵珊见此关切地问:“天哥,怎么呢?”

    雷天轻抚木灵珊秀发说:“没什么事,我只是有些心惊,对了珊儿,你还记得老哥哥送我的玉坠吗?”

    “我知道呀!”木灵珊轻点臻首。

    雷天见木灵珊瞪着一双明亮的凤目,心里已经明白珊儿心细如发,怕是早已有所怀疑了,便说出了心中的猜疑道:“爹捡到宝贝回来,我拿到手中之时,胸前玉坠突然发出暖暖热力,恰恰与我手中那月牙玉石相通,使我浑身舒服至极,刚才胸前玉石又发热了,比前些时候还要热些,让我感觉有些奇怪呢?”

    木灵珊聪慧,心思灵敏,号称村里第一才女,虽然这村不大,但好在也是一个群体呀!今日之事的诸多巧合,加之她性格比较沉稳,没把握之事一般不会提出自己的意见,从雷叔叔捡宝回来之时,她一直在留心观察,发现一个细微之处,现在雷天露出惊异之色,刹时想到那细微之处,忙惊好奇道:“雷天哥,你拿出来给我瞧瞧。”

    “哦,给你。”雷天解下胸前玉坠,又从衣兜内掏出月牙玉石递给木灵珊。

    木灵珊双手各挚其一,只是入手微温,没有雷天所说那样渐渐加热。

    突然,木灵珊感觉双手手心一股热力直向心房汇集而来,刹时在心房之处交融,全身暖洋洋的,瞬间驱除夜风中的寒意,有种说不出来的舒坦。

    木灵珊心里暗自奇怪,看来和自己想法大致相合。

    她举起两玉对照月光细瞧,虽是明月,但也没有在桐油灯下显得光透,按照先前地猜疑,她慢慢将月牙玉石的月牙边与玉坠的心首之处对接起来。这一对接,木灵珊就感到二者越近,玉石越热,在即将合拢之时,双手几乎无法承受玉石之热度,有些炙热无比,好在秋夜微寒,稍加忍受便能把持的住。

    啪!两玉刹那间合拢,没有丝毫缝隙,严然是一块整玉。

    雷天一脸惊愕,木灵珊稍好,因在意料之中并不觉得奇怪。

    这一会,双玉热力越来越大,木灵珊把持不住,丢了开来,只见双玉却在空中飘起,好像有一只无形之手托起,不曾落地。

    二人惊奇未完,突见那玉心之处发出一道彩色光芒,细数之下竟然有七道。

    木灵珊心细,一道道数了出来:“红色、橙色、黄色……七种颜色。”

    彩色光芒一开始微弱,少顷过后渐渐由暗渐明,越来越亮,几息之间,有如暴雨之前的闪电,一闪天地通明。

    那道七色光芒最明之时,直射入高天之上,在光芒几尺高的距离内显现一道文字。说是文字,是因笔画组合独立单个,雷天读书甚少,只认得几个,只好张着嘴巴,瞪着大眼睛看着。

    木灵珊饱读书院藏书,见其文字虽艰涩难认,但也认识了七七八八,略有惊异之后就仔细辨读起来,刚没读几个字突见光芒一闪,那些字迹化作一粒光束射入雷天眉心。飘浮着的两玉“喀嚓”一声分裂开来,恢复原样掉落在地上。

    雷天脸色霎时苍白,目瞪口呆,不知所措。

    木灵珊虽也是一脸惊愕,但她没有雷天那般神色,反而还淡定不少。她连忙捡起还有余温的双玉给雷天,并担忧地问:“天哥,有什么不适吗?”

    雷天仔细感应后轻声说:“没有不适,只是脑子里多了些奇奇怪的文字,我是一个字也不认得。”

    木灵珊见雷天无恙心里就不紧张了,看看夜色就催促说:“先不管了,我们快些走,婶婶怕有些着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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