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场面总是在不经意间构成的。
——对此,你深信不疑。
“听我解释……日向。”你有些无力地摆了摆手,顺势很诚恳地牵起了日向翔阳的手,目光竭力保持真挚地注视着后者,恨不得以示自证自己的清白。
“我真的、真的没和小飞雄做什么!”
“……啊、啊。”
兴许是过于真诚,导致日向一时间竟愣了有几秒,继而有些窘迫地、无端不自在地动了动手指,耳根似乎染上了些许绯色,有点儿笨拙。
“也、也没有说做了什么——”
日向翔阳笨嘴拙舌地张口,也不大明白本该不是他社死的现场结果此刻反而轮到他先不自在了起来,眼神飘忽,上瞥下移,随后就来到了影山飞雄的身上。
而影山显然还未反应过来。
少年人面上有些呆呆的,柔软的黑发上压着毛巾,似乎是处于宕机状态中,以至于他抬起了眸子,继而茫然地将目光扫了过来。
日向翔阳觉得这样不行。
“那个、千代……”
日向翔阳犹豫似的指了指床的那个方向,小小地吸了一口气,似乎是有些担忧:“真的没问题吗?”
“啊?”你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却也只见到正坐在床上的影山飞雄,不由得有些纳闷:“什么有没有问题?”
日向看起来很震惊。
“就是影山啦!影山!”
“小飞雄怎么了吗……?”
日向很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那可是一个异性!异性!——千代你难道就没有一点异性之间的防备意识吗!”
“欸……?”
你微愣。
像是不敢置信、又好似困惑于日向此时此刻倏然升起的教导之心,但种种迹象只能表明——
“……居然、被单细胞生物说教了吗。”
仿若受了很严重、很严重的挫折,你的双目无神,无端垂下了脑袋,连带着整个人都随之蔫巴了下来,话语都好似在喃喃自语:“……失败、太失败了。”
“……不,怎么看千代你也是个单细胞吧。”
日向默默吐槽了一句。
但眼见着你已然被打击到都要变成黑白配色了,日向还是微歪了歪脑袋,犀利的目光便扫向了影山飞雄,很严肃的语气:“影山,你准备什么时候下床?”
而恰巧影山飞雄也回过神来了。
似乎是察觉到日向那自身上传递的、若有似无的敌意,影山稍拧起了眉,敏锐的意识让他也本能地竖起防备之意,语气有些困惑:“我为什么要下床?”
日向翔阳再次震撼。
对此,他只能表示——
你们幼驯染都玩那么花的是吗?
最后还是在将日向礼貌请出房间时顺带也将影山给提溜出去了。
影山说谢谢,但是下次最好轻一点。
他说这话时你一脸奇异地盯着他,琢磨了一下,还是很礼貌地告知他:“我能帮你提溜出去都算好了,你在想什么呢小飞雄?”
小飞雄——小飞雄说他要蹲墙角难过去了。
日向佯装同情地拍了拍影山的肩膀,很速度地,后者在躲开之际顺势用一副狐疑的表情看他。
日向:。
日向:“你活该被千代嫌弃。”
影山大怒,仿若气极了一般,不由得冷笑了一声:“梨绘哪里有嫌弃我?”
日向悠闲自得地晃了晃脑袋,“哪里没有?千代都不想将你提出来!”
影山立即骂骂咧咧地输出一些不可名状拟声词。说起这单细胞专用语,日向自然也是很不服输地就此跟他怼了起来。
太吵,真的太吵。
就像耳边有两只乌鸦在对骂。
于是你很平静地往后退了一步,并静悄悄地关上了门。
幸好事先提点了日向不要太吵,所以门外少年人可能也谨记着这一点,导致怼影山的声音都压得很低——而后者纯粹是因为、跟着不知不觉就顺势将音量放低了。
于是你安然地瘫在床上进入睡眠状态。
虽然、好像……日向找你是因为什么来着?
“……居然是因为西谷前辈的头发吗。”
你目光有些复杂,扫过面前异常激动的橘子头同学时保持缄默,一时间有很多话想说但又不知从哪儿开始,于是默默地叹了口气。
“但是、当时看过去时西谷前辈的身高严重缩水了呜哇!”至少到目前为止,日向翔阳仍然无法忘记在还未意识到西谷夕的头发也能增加身高之时而倏然升起的恐怖心理。
你忽然提高了声音咳了好几下。
日向一脸「我懂」的表情,“千代也觉得过于恐怖了对吧!——”
“不是……稍微停一下。”
你竭力想拉开日向翔阳的注意力,并默默抬手抵住他的肩膀——将其转了个方向。
“什么——”日向本还纳闷着,询问的话语刚拉长尾音,结果转面便遇上了西谷前辈那于他而言极为恐怖的脸色。
嚯。
日向,请安息吧。
“梨绘会觉得困扰吗?”
面前的菅原孝支似乎是有些不自在地揉了揉自己的头发,随后又弯起了眼睛很专注地注视着你,像是怕你无法理解他的意思,手指特意在空中比划了一下,声音轻快:“比方说……明明不是排球社的人员却还要辛苦跑一趟。”
你眨了眨眼,很诚实地想了几秒。
“其实一开始觉得还挺困扰的……”
菅原前辈的笑容似乎凝固住了,继而慢慢地、略有些凹陷下去,很小声地啊了一下。
你还没有讲完。
“——但后来发觉还挺有趣的。”
你垂下了眼眸,顿了顿,又偏头去瞧看起来似乎在和日向打赌比赛的影山,忽然的,唇边溢出了些许笑意。
却是不语了。
菅原孝支注视着你。
视线是无法移开的。
当喜欢的人在面前时,即便很想克制,但余光却总会止不住地瞥到其身上,就像是无意识的本能举止。
——你在看影山。
一直以来总挂在脸上、被旁人戏称为「爽朗」的笑容在此刻好似都微微凝住,无法逃离的束缚总在某些时刻接踵而来,倏然升起的悲哀总显得寂静无声。
菅原孝支无声地呼出一口气。
拜托了。
一眼也可以。
——只要你能回头看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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