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那个女生……是小黑曾提到过的「仙女」吗?”
结束了一场练习赛,孤爪研磨本在闭目养神,须臾又倏然睁开了眼眸,微偏过脑袋,很安静地看向正摁住了在吵闹的山本猛虎的黑尾铁朗,声音很轻。
似乎是没想过他会突然问这么一个问题,黑尾本稳当当摁住山本脑袋的手顺势一抖,继而抬眼有些诧异地看向了刚开口的人。
而一旁的夜久卫辅一听,顿时来了兴趣,很是直截了当地询问还有此事,兴致勃勃地搭住了孤爪研磨的肩膀,“什么什么,什么「仙女」?不是吧黑尾你——?”
“……没有这种事。”
黑尾铁朗无言,虽然对孤爪研磨突然的开口不明所以,但还是下意识反驳。
研磨懒洋洋地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似乎是很好心地提醒他:“国中,烟火祭。”
黑尾铁朗哑口无言。
夜久卫辅长哦了一声,鼓了鼓掌:“原来黑尾这么浪漫的吗?”
“……别说了。”
似乎是觉着羞耻,黑尾很干脆地闭了闭眼,伸手就摆了摆,很是义正词严地让他们快结束休息再去训练一会儿。
研磨则盯了他好一会儿,半晌,慢吞地开口之际,语气带了些许困惑。
“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都说了我才没有——”本能地垂眸与孤爪研磨对上目光,瞧见对方似乎是真心询问,黑尾铁朗顿了顿,及时止住了话头。
半晌。
研磨才听到黑尾的声音。
“或许是、你对游戏的感觉。”
“……?”
孤爪研磨似乎是有些迟疑地眨了眨眼,须臾,才缓缓出声吐槽:“小黑,你的比喻好差。”
黑尾铁朗说他能比喻给你研磨看就很不错了啊喂。
半晌。
孤爪研磨再次慢吞地以笃定语气开了口。
“所以她果然是你口中的「仙女」吧。”
本以为他已经忘掉这件事的黑尾铁朗扶住了柜子,恨不得扔给对方几袋失忆冲剂让他清醒清醒,嘴上又只得有些无奈地喊了声“研磨——”。
研磨把玩着游戏机,很是自得。
与你分开后的影山飞雄停在原地。
本能陷入困惑之地,像是寻着无论怎么算也是未知难题的道路——影山想,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变化了?
-
还在上国小的你在没有加入女子排球社之前,很是悠闲自得地坐在一边看影山自顾自地练着排球,有时也会突发奇想地以深沉语气振振有词所言——
“小飞雄,你以后一定会和排球结婚。”
似乎是因这句话过于戏剧性,导致影山飞雄都有些茫然地在原地抱住了球,不明所以地看向了你。
而美羽姐则在旁边哈哈大笑。
你对他们的反应很是不满,还特意从坐着的位置跳了下来,一脸认真地抬起了脑袋。
“就是嘛——明明小飞雄对排球就是一心一意,每日每夜都会抱着它——这种感情不是情比金坚是什么啦!”
于是这时的影山美羽就会边笑、边顺势蹲下了身,伸手戳了戳你的脸,笑吟吟的:“所以小梨绘就没有想过你和飞雄结婚吗?”
“欸——!”
你睁大了眼睛,像是不敢置信,又很是坚定地拒绝了这个提议,并友善提醒:“美羽姐,重/婚/罪是犯/法的!”
影山美羽再也忍不住了。
于是你和还抱着排球的影山飞雄就默默地看着先前还会很矜持憋笑的影山美羽干脆按住肚子笑到前俯后仰。
最后还是影山爷爷走过来敲了敲美羽姐的脑袋以示提醒。
隔的时间太久,以至于在影山都要忘却这个记忆时——它便猝不及防地跳出来猛然敲击了他脑袋一下。
而兴许也可以说是童言无忌。
至少在逐渐长大后、影山美羽仍会时不时地翻出这个事情来逗你与影山飞雄,而前者只得苦笑着念叨那都是童言无忌。
“所以小梨绘现在还想和飞雄结婚吗?”
——那是在令人感到猝不及防之际,影山美羽突然垂下了眼眸、认认真真看向你,从而问出的话语。
你愣神。
而兴许是察觉到了你的不自在,美羽只眨了眨眼,又倏然弯眸笑起来,顺手拍拍你的肩膀说只是在开玩笑而已。
——但如果是在开玩笑的话,为什么当时美羽姐的表情那么认真呢?
思考这种问题太累,你决定放弃。
金田一曾评价影山飞雄说这家伙只适合跟排球一起过日子。
于是影山飞雄便皱着眉,很认真地反驳他这一句话:“不是的,我还可以独居。”
金田一:?
慢半拍反应过来影山理解的不是他所想表达的金田一再次恨铁不成钢,干脆跑到国见英面前跟他指指点点极为控诉:“所以我就说影山他只适合跟排球一起过日子啊!”
正忙着的国见英目光不在他身上,闻言也只随口嗯嗯了声,语气散漫:“你都确定了他是个排球脑袋怎么还说他?”
金田一恨恨:“我就是气不过啊!”
国见英眼皮都没抬一下,顺势抬起手、很敷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权当安慰了。
——但影山飞雄脑袋里也不全装的是排球。
虽然智商仅限于排球,但实际上,他在除却这方面,有时也会想其余。而提名最多次的是,依然是千代梨绘。
影山一直搞不懂女孩子这种生物。
哪怕幼驯染是明明白白的女孩子,他也依旧搞不懂为什么女性每个月都要必来几天会流血的日子、也弄不懂为什么他人在见到他与梨绘牵手并非出于情侣之意的震惊。
同理,影山飞雄却也总能精准地读懂千代梨绘的心思。
读懂她的难过、开心还是生气。
读懂她的习惯、喜欢被牵喜欢被摸头喜欢黏糊糊的拥抱。
——幼驯染不就是应该这样的吗?
不、明明普通的幼驯染才不会这样做。
心底仿若有个小人在隐约地反驳。
影山困惑地眨了眨眼,无意识抿起了唇,本能向躲开这种陷入理智思考的沉沦,耳朵却怎么也逃不开关于反驳的谴责。
——明明异性之间的幼驯染才不会这样做,才不会每时每刻都要牵手拥抱黏糊,会这样做的只有出于一个原因。
“——”
影山美羽曾在酒后笑吟吟地盯着他看了半天,最后以神秘莫测的语气笃定:“你小子……果然是喜欢小梨绘吧!”
而影山飞雄权当她喝醉酒乱说话了,很有小大人风度地伸手拍拍她脑袋,叮嘱她最好不要耍酒疯,不然可没人收拾。
美羽可不听,边笑边醉醺醺看着他。
半晌。
“为什么不肯承认呢?飞雄。”
……
是啊。
为什么——
为什么不肯承认呢?
影山飞雄怔怔地盯住了眼前的风景,仿若恍然大悟,像是有什么驱使心跳不由得加快了。太响,太嘈杂,却是反常态的——不吵。
——他承认。
影山飞雄就是喜欢千代梨绘。
非常、非常、非常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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