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学海对魏泰河的警告嗤之以鼻,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周围围观的群众越来越多,白石的眼中有些担心:“林……师爷,咱们现在怎么办?要不叫安保吧?”
庄学海等人明显就是找茬的,也不知道世纪酒店的安保管不管。
林北轻声道:“无妨,倘若需要,我自会出手。”
魏泰河刚刚说话时眼中没有任何担忧,显然是内心充满了底气的,庄学海的找茬不足为惧。
更何况,既然叫了他一声老师,这天下就没人能动他。
镇北王的学生,谁能动?亦或者……谁敢动?!
“唉,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魏泰河闭眼叹息了一声:“你以为你做得天衣无缝,能够瞒过所有人?”
庄学海不屑一笑,内心越发笃定魏泰河就是在虚张声势:“姓魏的,你以为我庄学海是吓大的吗?”
“你可知,当年抓药的单子他全部保留了下来,一个不差。”魏泰河睁开眼,苍老的目光中满是沧桑与寒芒。
他本不想提及这段往事,给庄学海保留最后一分颜面,可惜对方一而再,再而三的找事,这次更是侮辱老师,他无法容忍!
庄学海内心一惊,但还是装作若无其事:“这又能说明什么?”
三十年前的他因为工资不高,就串联了药房的主任,给病人多开些药,多赚的钱两人五五分,而那些抓药的单子也被药房主任交给了自己,这件事情绝对不可能泄露出去,魏泰河是怎么知道的?
被一言说中心事的庄学海阵脚大乱,眼神中也涌出了慌乱之色。
给病人乱开药这样的事情可是违法的,若是被坐实,不仅这些年的名声毁于一旦,甚至连现在的二院院长的位置都保不住。
“说明什么?”魏泰河冷笑一声:“为了牟利乱开药,往小了说这是吸病人的血,往大了说,这就是谋财害命!”
“魏泰河……你,你血口喷人,这是在侮辱我的名声!”庄学海愤怒出声,颇有一股色厉内荏的感觉。
魏泰河继续说道:“我是不是血口喷人你心里最清楚,若非当初药房里面有一名医生看不下去悄悄告诉我,我应该也还蒙在鼓里,那些单子现在都还有留底,需要我拿出来公布天下吗?”
魏泰河的话语中充满冷意,对庄学海步步紧逼!
倘若真的公布,那么庄学海的名声就彻底废了,从今往后他就是老鼠过街,人人喊打。
“莫非魏院长说的是真的?”
“我家亲戚就在二院住院呢,我等会儿就给他们打电话转院,没想到啊,为了赚钱干出这种事。”
“钱不钱无所谓,但是药三分毒啊,这要是吃出个好歹怎么办?”
周围的群众此刻议论纷纷,看向庄学海的眼神中尽是鄙夷。
能来世纪酒店的,不是有钱就是有权,庄学海的做法实在是让他们的内心厌恶,虽然魏泰河没有拿出铁证,但是看两人的神色也不难看出是真是假。
庄学海脸色铁青,心中清楚自己已经输了,继续待下去也会是自取其辱,低着头快速向酒店里面走去。
“魏泰河,来日方长!”
经过今晚,他绝对会有不好的传闻,这对一名医生是毁灭性的打击。
林北轻笑一声,自作孽,不可活。
若非庄学海非要来找碴,魏泰河也不会说出这隐藏了三十年的真相。
“老师,都怪我没安排好,让这家伙脏了您的眼。”魏泰河带着歉意对林北开口。
老师身份高贵,结果却被庄学海这家伙侮辱,这都是自己的问题。
林北摆了摆手:“这和你无关,走吧。”
“是。”
魏泰河在前方引路,而其他几名老者虽然还心存疑虑,但此刻也不好说什么。
而远处的一棵树上,一道黑色的身影在林北摆手后,就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世纪酒楼一共九层,几人坐着电梯来到了六层。
六楼分为几个区域,东边的美食区摆放着各种佳肴,香气四溢,一名名服务员正游走在里面上菜。
西边则是休息区,分为上下两层,上面都是探讨问题的老医生,下面则是跟过来长见识的年轻一辈们。
“老师,距离交流会开始还有一会,您先休息一会?”魏泰河恭敬问道。
林北点头:“你去忙你的吧,不用在意我。”
“好,我去和一些老朋友们打个招呼,白石,带老师去休息。”
正准备溜走的白石身体一僵,脸上露出了哭一般的笑容:“是。”
和林北待在一起,他十分的不自在,每时每秒都备受打击。
“师爷,您跟我来。”白石垂头丧气地带着林北向休息区走去。
看着白石沮丧的样子,林北也猜到了他内心想的什么,出声安慰了一句。
“你可以不用在乎他对我的态度,叫我林北便是。”
“真的?”白石眼睛一亮,但是想到魏泰河的嘱咐,还是忍痛回绝:“不行,您是老师的老师,我怎能直呼其名?”
这孩子真犟……林北心想。
“白石,这边!”
休息区中,一名身着休闲服的青年站起身来,对着白石挥了挥手。
白石顿时向着那边走去,并对着林北介绍道:“师爷,这是周正周老的弟子。”
担心林北不知道周正是谁,他目光左右扫了一圈,小声说道:“就是刚刚门口那位留着小胡子的。”
来到跟前,这里已经坐了十多位年轻人,看样子都十分熟络,白石抬手和众人打了个招呼。
“白石,这位是?”刚刚站起身的休闲服青年问道。
果然来了……白石内心一苦,出声说道:“这位是我师爷,认真的。”
担心有人瞎调侃,他还专门在话语的结尾加上了一句认真的,就是担心这群家伙年轻气盛惹怒林北。
“原来是你师爷,我就说……”休闲服青年点了点头,正欲说些什么,话语忽然僵住。
他回头看了看其他面容呆滞的年轻人,怀疑自己刚刚是不是听错了。
林北随意地找了个角落坐下,叫来了一杯香茗,犹如中世纪的亲王般,静静品茶。
“你没听错,这位就是我师爷,我老师的老师。”白石又对众人解释了一遍。
休闲服青年疑惑道:“魏老怎么会拜一个年轻人为师,你是不是吃错药了?”
其他人也好奇地看来,魏泰河的声望不小,也是医学界的老前辈,而林北看上去就像是二十出头的青年。
白石正欲说话,讥讽的声音就抢先一步传来。
“这还看不出来吗?鼎鼎有名的魏泰河脑子不好,让一个毛头小子给骗了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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