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华?月华!”秋宁跳了起来,拉着眼前微笑着望着自已的少女“我还以为你没看到我呢?你几时来的东都?”想了想,偏着头眨了眨眼“刚才我又叫又跳地太失礼了,呵呵。”
“你呀,今天还真被人当疯子了。”月华掩着嘴看了看不远处的酒楼上的窗台,旋即,葱白的手指点了点紫茜手中握着的帕子“不过,倒得了个帕子。这个可是难得的很。”
“嗳,我不要这个,你也知道当时我是在叫你了。”秋宁拉着月华坐了下来,摆了摆手“紫茜喜欢,我给她了。对了,你怎么会在这里的?”
“说来话长。我这会子不能待久了,过几日,邀你去玩。玉笛,你将李姑娘的住地记下。”月华吩咐了站在一旁的玉笛,抬眼看见酒楼上的窗帘被掀了一角,捏了捏秋宁的手暂时别过,转身时低声嗔道“真是烦人的紧。”
月华没有食言,过了两三日,便让家仆送了信来李茂宅地。当李高氏看到淡紫云笺信皮上的抬头,望着秋宁的眼睛里有些诧异,没想到知州千金当秋宁是朋友特特邀请过府玩耍。
不过,毕竟也是知事夫人,拿帕子掩了掩嘴角,便平静地问了问秋宁怎么认识张大人千金,认识了多长时间,毕了,便一脸庄重地吩咐秋宁在张家小姐面前不要失礼,严谨举止行为。
“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断井颓垣。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朝飞暮倦,云霞翠轩;雨丝风片,烟波画船。锦屏人忒看的这韶光贱。”
笛声悠扬呜咽,台上的少女春衫翠羽,手拿美人团扇翩转如蝶。
台上的少女满头珠翠,脸上的厚厚脂粉,她扮着官家小姐,嫔妃,她扮地正是台下听戏那些少女,她们出生侯门富户,庭院深深。开不开心,幸福不幸福,也许只有自已才能体会,不能为外人道。
秋宁挺直着腰一脸庄重地坐在月华侧边。听着美好的曲子,神思却飘到了天外。时悲时喜。
少顷,一曲终了,台下的仕女纷纷拍手,有的兴起让丫环打赏。而其中的大多数都站了起来,在戏台周围,婀娜地拿着扇子或帕子走来走去。
想必是坐久了很累,要站起来活动活动。秋宁看着眼前的“时装表演”,眼角却扫到月华站了起来左右打量,似是在找什么,脸色有些不好看。
“在找谁呢?”秋宁问道
“你有没有看到淳小姐?”月华低声道“刚才看到还在我们前两排坐着呢。怎的现在不见人了?”
“没注意啊。”高傲的淳王郡主大驾光临张府的聚会,秋宁一想起淳于倩看人时那轻蔑的眼神就无语。看了看月华有点上火的样子,忙问“怎么了?我就觉得她怎么会突然主动来了这里,是不是有什么事?”
月华看了秋宁一眼,欲言又止。
这都要成亲的人了,千万别在我家弄出什么乱子来才来。忙叫了素琴过来,低声道“你去哥哥院里问问小王爷来了没有?余下的事你知道怎么办了。”
素琴点了头,快步走了。
另一边,戏台上
“那个女子是谁,我好像没有见过?”一个着玄缎褂袍的英俊少年拿着折扇,撩起戏台的绣幔道
“嗯?那个好像是张月华的朋友,好像不是什么东都大官家眷。听说是来京述职的知事近亲。”
“难怪,没有大家气质。咦?”少年看着那少女,突然觉得有点眼熟,回想起那日在碧云阁下对着自已又叫又跳的疯女子“怎么看都像啊,只不过换了身比较像样的衣服。”嘴角一弯,那个调皮的酒涡便跳了出来。
“哈哧。”被人说是疯女人的秋宁掩着嘴角打了个喷嚏。
突然,秋宁看着台下的些不劝劲
“这是在干什么?”秋宁揉了揉眼睛,只见着那些仕女们的丫环们现在正一个个悄无声息地把自家姑娘的椅子往戏台前挪。
秋宁转了头问月华“待会有什么好看的节目吗?怎么还抢起位子来了。”
“他一来,便是这样”月华苦笑着对秋宁道“你还记得上次在碧云阁的场景吗?”见秋宁大概明白了,月华转身吩咐玉笛去取了笔墨,纸研,颜料,以备待会大伙画画时用。
“我也去帮忙。坐久了顺便走动走动。”
“随你。”月华柔声微笑道“大概又是看中了这园子里那处景色想去晃晃了吧。记得快点回来,待会画画时你也得在才好。”
“知道了,我看边上那山坡上枫树黄花好看的紧,待会摘点插到瓶子里。”
待秋宁同玉笛将笔墨纸研拿了来,放到已备好的长条紫檀木桌子上,台上的另一出表演已经开始了。
果然,如月华没有明言,秋宁自行猜测的,来的正是那位青杨公子。
能引起京中仕女骚动也只有他吧。也不知,刚才人家表演的“时装秀”他看了没有。秋宁想到这,弯着嘴笑。
不过,这回他是弹琵琶,台中还有几位妙龄少女闻曲而舞。
看来那位淳小姐还没找到呢,秋宁看着戏台前的仕女们和表演的人。这时,正见着月华转了头来往,便打了个招呼,示意自已待会就来,便往旁边的小山坡上行去。
秋气堪悲未必然,轻寒正是可人天。
秋宁心中想着这句诗,罗鞋轻软,漫步于红枫黄花之中,时而摸摸缀满了红黄枫叶的挺拔树干,时而蹲下身来闻闻秋意罗的新芬。行到半山上,秋宁俯身看着山坡下那由精致楼阁设成的戏台,拿出手绢扫了扫脚边一处干净的大山石,便坐了下来。
不一刻,一个杏红色蝉翼轻绢的少女突然从山坡下方的青石条小径上快步走来。美丽的脸庞上阴云密布,嘴里小声骂着“太过分了,薛仪,我不会轻易这就么算了。”说完,停了下脚步,恨恨地瞪着后面“不要以为一巴掌就算了。”
秋宁看得虽不是很清楚,但是她确定那就是淳于倩,一个美丽而无比傲慢的女子。谁把她得罪了,那可有的受,因为这个女人似乎并不知道原谅和宽厚的定义。
秋宁缩了缩头,将自已掩在花丛后面,还好,她只顾着发火,没看到自已。
淳于倩走过后,一个锦衣华服的英俊少年也跟在后面走来过来,不过,他的身后还跟着两个小子,现在正惶恐地看着少年的一半脸。
秋宁认真看了看,确定这个人自已见过几面。一个张道长认识的贵公子,还拨光和自已弹过琴。好像是姓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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