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头发痛,青杨此时实在有太多疑问,问薛仪是不成了,可是,秋宁为什么会在这?为什么和薛仪搞成这样?

    青杨正要开口,没提防秋宁紧咬银牙,一阵风似地就扑到了薛仪身上,又是骂又是踢。“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你这混蛋!色狼!”秋宁咒骂着,扬起手正要一巴掌扇到薛仪脸上。却被人紧紧抓在半空。

    “怎么,你要护着这个色狼?”秋宁狠狠盯着青杨,委屈的眼泪扑簌簌地落了下来。“他是小王爷我就不能打了么?”

    “薛仪的性子我很清楚,绝不是随意非礼女子的人。更不会无故对你这样。”青杨拉着秋宁,柔声劝慰道。

    色狼?嗯,这个词很形象。只是,没想到平时文静的少女突然这么…。泼妇。

    “是啊,是啊。”架住薛仪的侍从一叠声附合“刚才宴席上爷并没有喝多少,以爷平时的酒量绝不会醉成…这样。”爷身边比你美的女人多了去了,爷还不想要呢?再说了,爷身边还有美若天仙般的嫣罗姑娘。

    青杨听着,点了点头,沉声道“小谷子,你快去门口套好车。大顺,你背上小王爷马上上车,秋宁你也去。把马车驾到陈府路口等我。”

    “我不去!”秋宁咬牙,转着眼转道“我绝不和他一辆车,不然,你给我把刀,让我把他杀了好了。”

    小谷子,大顺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这个爆躁兼暴力少女。

    青杨头痛地抚上额头“你现在这副模样能去哪里?有小谷子和大顺,还有我,小王爷不会对你如何。”见秋宁还不动脚,沉声道“没有商量的余地,如果你不想事情变得更糟就上车!你不跟着我回宫,谁能带你回去?”

    秋宁转着眼泪,瞪着青杨,看回自个,头发也散了,妆也乱了,衣裳凌乱。只得跺跺脚,跟着小谷子,大顺走。

    “等等”青杨解下身上的披风兜头套在秋宁身上“你们捡人少的地方走,别和人搭话。”

    夜深了,一轮残月半掩在云层之中。安静街道上行人稀少,偶尔有一个人缩着脖子在寒风匆匆走过,或一辆不去去往哪里的马车划破了夜空中的宁静。

    从陈府出来的大道口子上,一辆精美的马车静静立在月光下,车头灯笼高挑。大顺坐在车头,不时焦急地回头看看。

    半个时辰不到,一个身材高挑优雅的男子快步走到车前,轻快地跳上车,示意大顺往岚风楼走。

    青杨看着盖着毛毯睡得却不踏实的薛仪,眼角扫到秋宁一脸苦大愁深目露凶光地盯着躺在车中的男子。心中叹了口气,今晚怎么会横生出这样的事?只怕之后的事不会善了了。

    平了心境,看向一旁的小谷子“你和他吃了醒酒汤药了?”

    “是,原本就备好在车上的。”小谷子答完,小声又补充道“公子,爷的酒里是不是被人下了药了?”

    “很有可能”青杨低了身子闻了闻薛仪身上散出的酒味“闻着像是陈年桂花酒香味,但,隐隐中似夹着点欢喜药的味。”

    “欢喜药?”秋宁自然而然地重复道,见两男的表情尴尬,大概猜到是类似催药之类的东西。没想到正直温柔男青杨也知道这个,失望。脸色一沉,不再说话。

    “我已经和张云廷公子说过此事,他会追查此事。”顿了顿,青杨簇眉道“只是,刚才回去时,你家爷用的酒杯已不见了。”

    “这些奸人好大的胆,竟然连王爷也敢算计!”小谷子恼怒地大力捶向车壁,原想着赴张陈两府婚宴怎么有什么意外,因此这回一个会功夫侍卫也没带,没想到就着了人的道。

    “你好好想想,当时什么可疑的人近过你家爷的酒杯?”青杨继续问道

    小谷子按捺下愤怒,想了想,说出了几个名字。秋宁都不认识,不过其中一个丫环的名字小谷点出来,说此人是淳郡主的人。

    听到这个名字,秋宁从对平躺的人恨得咬牙的状态中反应过来,“他之前有提到淳郡主的名字,不知道,是不是淳郡主约了他去什么地方?”难道下药的人是淳于倩?

    秋宁背上突然冒出一阵寒意,由爱到恨,人怎么转变得如此极端?既然下了药,大概原本还想引薛仪去什么地方见什么人,犯下事后薛仪必然要招来一堆或大或小的麻烦。

    想到这,秋宁的眼光对上青杨,小王爷实在要多谢我帮他挡了一劫才好?可是,如果被淳于倩知道自已牵涉其中,那就很不妙了。

    这一夜,秋宁安顿在了岚风楼。实在没想到,能有机会重回有着快乐记忆的地方,会带着这么不快乐的心情。

    那晚,秋宁只叫了一大桶热水,狠狠地把自已洗了个干净。

    小雨纤纤风细细,万家杨柳青烟里。恋树湿花飞不起。愁无际,和春付与东流水

    不知不觉,空中的阳光越来越有温度,正是春暖花开时候,宫中各处花圃锦云烂熳,香气袭人。做为宫乐坊的正式成员,一场场的正式演出在秋宁面前华丽地拉开了帷幕。

    宫中有严格的规矩,平日里秋宁只能出入于既定的场所,吃饭,睡觉,演练。日复一日。也只有正式演出时,秋宁才能见到这宏大华美宫殿中的一角。

    若干年后,秋宁还记得自已头梳单螺,发簪宝钿,身着水红宫装,第一次进入那高耸山巅的华美殿堂时的目炫神迷。

    从此,她清晰地记得,自已的第一场演出是在清心殿,第二场是在太液池旁的扶风阁。

    这一日,宫乐坊在傍晚时分有一场重要的演出。秋宁同乐女们一起紧张地排练着。这是一场庆功宴,楚国终于锻炼出了最新型的兵器,试用之后听说效力非同凡响。圣上龙心大悦,要在紫辰殿大宴两省高官和炼造功臣。

    演练了很多次后,秋宁还是很紧张,心中总是一阵一阵发紧。这一次有一首小曲由秋宁来领唱。其实,宫乐坊有专业的唱曲女乐,只不过因着这词和曲子在编写的过程中,秋宁很是出了些力,青杨试着让乐女们演唱,再三比较,权衡后,才决定由秋宁来领唱。

    “你不用太紧张,宴会的主角不是你们,何况你们都是在屏风后演奏,而且你的曲子不是重头戏。”青杨倚在云石靠椅上,当着所有乐女的面对秋宁淡淡道。此话一出,原来很有些嫉妒秋宁这位新人的女乐们都将心散了开去。

    快到吃饭时间,秋宁被宫女叫了去了见青杨,想着大概还有什么私房秘籍要向自个私下传授不成?秋宁兴冲冲就去了青杨的公事房。

    待进了门,见着房中坐着的那位美冠官服的少年,秋宁就觉得特别刺眼睛。

    行了礼,秋宁看了与少年并排坐着的青杨一眼,讪讪地寻了下首坐下。

    感觉到空气中那一丝尴尬,青杨暗叹这位小王爷看来还是不想放过秋宁,抬了眼对秋宁道“这会子寻你来,是不久之后小王爷有件事要让你去办,也不是什么难事,如若办好了,必然是有赏。”说完了,便看着薛仪,是让他来说还是自个来说。

    “敢问小王爷,除了派任务给小女子,就没有别的事要向我说明吗?”秋宁看着两人把那晚那事当做没发生过的云淡风轻,气腾腾地就上来了。

    青杨着实也料到秋宁张口就来讨说话了,心中竟暗乐,抬手拿了桌面上的折扇,打开了又合上,不出声。

    “我有什么要向你说明的?”薛仪眼色沉沉,双手一摊淡淡道

    其实,薛仪虽是出自王府,又是嫡子,家教倒是甚严。除了有些霸王脾气,倒从不做欺男霸女之事。说到女色上,要什么要的美人会没有?便是有人送都送不及。那晚被人下了药,事后听小谷子说了,原也觉得有些对不住秋宁。只不过想着青杨已向秋宁解释,过了一日便忘到脑后了。如今听到秋宁横眉冷目地来问罪,那小霸王脾气又上来了。

    “你…。”秋宁气噎,想必他料着一个女子必不好意思将被人非礼之事说出来才这样扮不知,遂冷冷道“小王爷莫非真要民女将那晚的事说出来,说出来大家可不太好看。难道您做错了事,民女想要您一个道歉,您都不敢给吗?”想要我做事,可以,先得让我把心中的气平了吧?

    “秋宁,那晚小王爷的确是被人下了药才那样失态。你就别再放在心上了。”青杨眼见着薛仪被秋宁绵里藏针的话将了一军,此时某男正沉着脸不出声。不出声还好,若是出声更会让秋宁气得跳起来。老套路之一,薛仪势必会让人拿一堆银子给秋宁。老套路之二,薛仪会说我什么都不记得了。两种套路都会让眼前的少女暴走。

    道歉?薛仪是绝对不会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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