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的,他为什么要讨我去王府?”一听到进王府,秋宁急了“你可能听错了,他平日就喜欢逗人玩,我不想进王府。”话说,你个疯王爷哪能比我家温柔专一的司空曙啊,再说了,司空曙的家门对秋宁也算是高攀的好亲呢。我才不想进你那粉黛多多,宅多必也多多的王府呢。
看着青杨板着脸,生气多过无奈的样子,秋宁知道,事情的发展方向完全错了。不过,她更不能相信的是,难道薛仪喜欢上自已了?不,不,不,那个人应该不知道什么是爱,他只是想占用和戏弄。
青杨,薛仪,嫣罗,自已怎么成了制造这团乱麻的结了?
“青杨,你能不能帮我给司空曙捎个信?让他帮我。”先顾着把握自已的命运才是王道,秋宁来不及多想,拉着青杨的衣袖急急道。
“秋宁,快过来!上面下旨开始演宴了。”吕主簿在不远处招呼着列好队的乐女往楼上走。秋宁不得不一边跟上队伍,一边用眼神哀求青杨相信自已不想进王府的决心,并要他快传话给司空曙。
秋宁坐在乐女中,珠帘谈笑声不断,正是水晶壶内,尽都是紫府琼浆;琥珀杯中,满泛着瑶池玉液。玳瑁盘堆仙桃异果,玻璃碗供熊掌驼蹄。秋宁手拿竹笛,却心神不宁。
她想像着远处席位上怡然自得,喝酒吃菜的薛仪,心中有好多个为什么想要质问他,为什么要玩弄别人的人生?为什么要拆散自已与司空曙的姻缘?难道,自已还有什么剩余利用的价值让这个纨绔公子惦记呢?
秋宁打断愁绪,试图从珠帘的缝隙中看到远处的司空曙。现在,最重要的是阻止薛仪打算把自已招去王府的念头。能帮到这个忙的,只有司空曙。
看到我,看到我,看到我。。。。。。司空曙。。。。。
“秋宁,秋宁”正在施用念力的秋宁被旁边的乐女提醒回过了神“到你了,你怎么了!”
秋宁忙横吹玉笛,眼角对上吕主簿质疑和责备的眼神。
一曲终了,下个节目换了齐国的舞伎上场。秋宁情知自已刚才犯错,知趣地溜到吕主簿身边领批。
齐国的表演者正是之前回皇宫时同车的那些漂亮的齐国姑娘们。此时她们头戴缀着彩色珞璎的淡蓝圆帽,身着白底蓝边长裙,随着琴声旋转起舞,动作神似秋宁穿越前见过的草原风格舞蹈。随着着琴声转为轻快明朗,姑娘们也跳得更为矫健轻快,如同草原上欢快撒着欢的羊儿,又像追着羊儿奔跑的快乐牧羊女。
还好,气氛很high,希望大家都忽略掉自己的错误。
秋宁被吕主簿批了几句之后,便借小解的理由从侧门溜出了宴厅。
高高的阙楼上是云层密布的天空,遮掩了漂亮的星星,冬天的寒风在高空快速地掠过。月亮偶而出现的身影还不如阙楼下瑶池边如联珠一般的灯火明亮。
秋宁紧了紧衣服,站到楼柱后的墙角处避风,祈祷着司空曙能感应到自己的求救信号。
过了一会,当秋宁看到那个从灯光中迎面走来的熟悉身影时,她不由得双手合十,原来nc电视剧里演的什么不可不信缘,什么爱有天意,全都可以发生在穿越女身上。哈哈哈哈。。。。。。
“司空公子,司空公子。”秋宁看到了司空曙左右张望的眼神,等他走到自己几步开外时,便从楼柱后转身上去小声道。
“秋宁,你没事吧?”司空曙急步上前问道,同时被秋宁拉到楼柱后背光的地方。“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还是生病了?刚才你漏了拍子。”
“我没有生病。”秋宁摇摇头,焦急道“司空曙,青杨下午对我说,薛仪想把我要到王府去做教习女官。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并不是做教习女官的合适人选。这听上去实在荒唐奇怪。可是,青杨也不可能开这种玩笑。你能不能帮我,得想法子阻止薛仪?我能想到的人只有你了。”说到此处,秋宁深深地看了司空曙一眼,如果能在薛仪向内务府要我之前,把我娶回家,那就和谐了。
司空曙闻言心头一跳,是的,青杨说话素来不会胡编。更何况,在王府中,自已已有好几次觉得薛仪看秋宁的眼神有些奇怪。看来,并不是自已想得太多。
昏暗的灯影下,秋宁雪白的脸颊上带着被风吹过的红晕,她并不是最美艳最高贵的,可是她的一言一行,一颦一笑都是与众不同。司空曙心中的烦闷转为坚定,他抬手把随身带着的大氅披到了秋宁身上。
“你莫急,不管薛仪是开玩笑还是认真的,我都不会让这事情变成真的。”原来想等到秋宁从宫中放出来再提亲,如今看来,已管不了这么多了。司空曙伸手握住秋宁的柔荑,顿了顿道“你愿意嫁给我吗?”
当自已的双手被包在司空曙的大而温暖坚定的双手中时,秋宁感觉自已的心都快跳出来了。当他那双俊目认真而坚定地凝视自己,巨大的幸福感让秋宁头晕目眩,这个时刻已然成为秋宁穿越以来最快乐的时刻。
“我知道现在实在不是问这个问题的最佳时间和地点。可是我一直没有问过你的心意,不知道是不是我一厢情愿。”司空曙握着秋宁的手,紧张问道“秋宁,你愿意和我白头偕老吗?”
“我愿意。”秋宁笑着,眼睛一热,竟流下泪来。可是,就在此时,不远处殿角的灯光晃了一晃,远远传来殿门被推开,还有男子对话的声音,声音还颇有些相熟,秋宁忙把手抽了出来,忸怩道“那你尽快。。。,我等着你的消息。”接着便依依不舍得将未来夫婿打量得心满意足之后,急步往殿门走去。婪
满心欢喜的秋宁并不知道她走后的夜色中,司空曙折身面对薛仪时,两人对望的眼神,一个坚定,一个虽是一如往常的戏谑,嘴角却带着阴沉沉的不快。
“秋宁于薛侍郎也许只是一个过客,可是却是我从小青梅竹马的发小,王府中佳丽如云。还请薛侍郎高抬贵手。”司空曙沉声道。
“不知道司空公子此话何意?说来李乐女也在我府中待了一段日子,我倒并不知道她有什么心上人。”薛仪侧头看着远处被狂风掠动的微弱月光,顿了顿道“不过,李姑娘天资聪颖,是一块难得的璞玉。更难得她与我母亲有缘,若是留在我府中,必有益母亲的情绪调养,司空公子想必能理解我这颗孝子之心才是。而且对李乐女的前途也大有裨益,我倒想劝司公子不要节外生枝才好。”
司空曙听完,嘴角一笑“薛公子,你自然明白我上面那段话的意思,男儿做事敢作敢当,敢爱敢恨,何必遮遮掩掩?我心中已经视李秋宁为我的妻子,若侍郎真的对秋宁没有他念,可否与在下击掌为誓,若如此,在下愿意将未过门的妻子交由王府任职。”
薛仪绷着脸,缓缓道“乐女的婚事可不由我成不成全,更何况你这门亲事不要说圣上不会同意,恐怕府上两位令尊也会反对。还有黄姑娘,你打算如何安置?”
“我和黄姑娘的事,不劳薛侍郎操心,更何况我们只是朋友而已。”司空曙顿了顿道“在我的心里只有李秋宁一个人。”
“如果你能求得内务府和圣上将秋宁赐于你,我自然无话可说,还要奉上贺礼一份。”薛仪以退为进,内心虽然不乐,却觉得司空曙与秋宁成婚是没有可能的事,便镇定淡淡道。
坐回乐女席的秋宁完全不知道外面两个男人的对峙,她此刻全身上下都冒着幸福的泡泡,开心得几乎能飞起来。珠帘外乐鼓阵阵,恰恰迎合着秋宁欢快的心情。
果然,最好的节目留在圣上和两院面前表演呢。难怪之前在王府都没见这些齐国的艺伎露过面。
此时,华丽绚烂的羊毛地毯上,齐国的舞伎一身火红舞裙,随着乐鼓扭动着雪白的脖颈和纤腰,红色的裙摆在快速的旋转中如西蕃莲一般盛开,充满了勃勃的生机。
皮鼓和琵琶的混合就像酒,让人醉,在鼓点声中,齐国的使者包括那位最尊贵而神秘的朱公子也拍手跺脚,表达着心中的兴奋与陶醉,这种放浪行骸显然不是讲求斯文娴静的楚国人的菜。这一幕着实在内侍们吃惊,不知如何应对。
文帝早已从使官哪了解了齐国人的性情,向内侍挥挥手要他们镇定,一边示意左右拉开乐女隔间的珠帘,让乐女们也用手中乐器去应和齐国的乐曲,以示反好亲善之意。
“你看这齐国人,跳起舞来也像狼似的,怪吓人的。不过,那位公子长得倒是俊朗得紧。”一旁的乐女李妙得了空,便小声和秋宁说笑道。
秋宁点了点头,果然,齐国使者中有好几个已经去了地毯中间和舞伎一起跳了起来,他们用跪和站的瞬息交替动作演绎了男人的孔武和矫健,气势吓人。
其中那位最打眼的便是长相俊逸,身材魁梧的朱服,当他跳到乐女席位这边时,突然直接跳到了秋宁身前一丈地远,边跳边意味深长得打量着秋宁。那犀利的眼睛和男人身上的汗味,让秋宁不知所措,压力扑面而来。她将眼神望向别处,却反而得来了朱服嘴角一扬的坏笑。在这华丽殿堂之上,秋宁可不敢瞪回朱服,只能低了头装驼鸟,恨不得将身子背过去对着这怪人。
看着秋宁被看得害怕了,朱服一乐,转身走回了席位上和身旁的随从官员聊天。
“陛下,这支舞一祝陛下万福安康,二楚国风调雨顺,三祝齐楚两国邦交永固。”乐曲一停,站在朱服身边的齐国使者便上前半跪朗诵,虽是些客套话,不过这可是齐国使者入了楚国第一回,文帝喜笑颜开抬手受了。
“这些舞伎都是我齐国一等一的美女,请允许我献与陛下。”使者一边说,一边让那些美丽舞伎站到中间向文帝行礼。
“寡人不好丝竹舞蹈,留在楚宫中只是可惜了,多谢使者好意。”文帝素来不是贪念女色之人,再说齐国的女人留在宫中实在不是好事,便婉拒道。
“还请陛下收下我们的心意,她们留在楚国正是两国邦交友好的证明。”齐国使者坚持道“更何况,我们对楚国的丝竹乐曲很是喜欢,不知能不能做为交换,也邀请一些贵国艺者去齐国传播楚国文化和音乐,让齐国百姓了解楚国。”
“可以。”文帝略想了想,微笑点头应允,对身边的内侍总管道“让司乐坊选几位技艺高强的,明日与齐国使者一同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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