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门后有一条长长的通道,尽头是一个向下的电梯。王孙遥一边走一边向王孙笑简要介绍了事情的背景。
“森诺化工厂建成于20年前,表面上是一个合法的外资企业,实际上却是从事谍报和活体实验的间谍组织。五年前,我们发现了这个组织,并且将它摧毁,但是还是晚了一步。他们销毁了所有的文件,捣坏了所有的设备,并将他们一直都在研究的秘密武器转移了。”
“那你们为什么现在又回到这里?”
“半个月前,在化工厂附近的垃圾场里发现了两具无名尸骨。这两具尸骨的特征与当时在这个地下基地中发现的守卫完全符合,虽然不知她们二人因何死亡,但是却可以推测附近还有其他的地下工事。最后果然在垃圾场的下方发现了当初没有发现的密道。”
“但是这一切和阎小烛有什么关系?”
王孙遥并没有直接回答他。此时电梯已经行至不知道有多深的底层。电梯门打开,两人来到一处地下的房间,房间的正中央,一群工作人员正围着两具白骨忙碌着。
“这就是当初在垃圾场发现的两具尸骨。你看一下,和正常人有何不同?”王孙遥对王孙笑说。
王孙笑仔细观察一番,说:“这两个人的身体骨架是正常的女性,但是,她们的手却比寻常男子更加粗大。”
“这就是这个秘密基地所培养出来的怪物。用化学和生物的方法,在婴幼儿时期刺激身体神经和脑域神经,使人类的身体发育向着异常化的方向发展。比如说,这两名女性,她们的手部力量异常强大,可以徒手开碑裂石,即使是训练有素的特种兵,在手部力量上也比不过她们。同时,她们还从小接受洗脑教育,对组织的忠诚度极高,根本就没有反水的可能,是最为棘手的士兵。当初扫荡这个基地时,这些守卫给我们造成了很大的伤亡。”
“可是,为什么全是女性?还有,这些组织是从来的吧?他们为什么要冒险将基地设在z国?”
“因为实验材料的来源。他们的这项研究需要大量的婴幼儿,而原本人口就不多,要获得大量健康的婴幼儿更是难上加难。但是,20多年前,在z国很多省份的农村地区都有着严重的重男轻女现象,很多人家的女婴刚一出生便会被淹死。这个时候,如果有人愿意购买,只需要极少量的钱财便能买到一个健康女婴,还不会被发现。
而在他们的人体实验中起到至关重要作用的组织培养液,则是从我国的生命科学研究院泄露出去的。”
“等等!你是说盗窃我国的技术?”王孙笑感到有些不可思议,“恕我直言,据我所知,在那个时候,的科技可比我国领先很多啊!”
“没错,即使是现在,在很多领域我们也依然比不上他们。但是,在生命科学方面却未必。”
王孙遥带着王孙笑穿过陈列着那两具尸骨的房间,沿着一条长长的通道继续往前走。
“在z国的古代,那些帝王将相为了求得永生,是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的。一些历史由于太过残忍,甚至有可能会影响现代人的三观,因此被永久的封存保密起来。但是他们留下了大量宝贵的数据,对现代的生命科学有着重要的意义,有些观点甚至超越了我们现在这个时代。”
“一直都想盗取这些秘密资料,但是这么多年来,我所在的国家安全部将这些秘密守得滴水不漏,他们没有半分可乘之机。直到十八年前,生命科学院出现了一个叛徒,将一份组织培养液及其配方泄露给了的特务。”
“当年我们几乎是倾巢出动,捣毁了在z国的所有交通点,隔断了一切他们将配方传回的可能。那时我们还以为已经万事大吉,却没想到终究还是漏过了最大的一条鱼。”
王孙遥回忆着18年前那一场惊心动魄的两国间的谍报战。
“当年方面几乎斩断了自己所有的爪牙,自曝了大多数在z国的间谍项目,甚至还牺牲了总统的亲信,让我们以为他们在我国的秘密活动大势已去,剩下的小打小闹不足为虑。同时,在外交方面又不断的向我国示好,至少在表面上两国的关系似乎又再次进入蜜月期。在这种情况下,上头下令停止对它们的赶尽杀绝,结果就留下了这么一桩后患。”
“五年前,可能是因为太阳黑子的异常爆发,全球网络都发生了不正常的震荡。在那短短数秒钟内,许多网络的安全系统出现了故障,我们因此截获了一段从我国境内发往的密电,正是通过分析那一段密电的来源,我们最终发现了藏在森诺化工厂下方的秘密基地。”
“怎么可能这么巧?”王孙笑忍不住插嘴道。
“没错,确实太巧了,简直就好像……有人故意将情报泄露出来一样。”王孙遥盯着侄子的眼睛,仿佛想从他的眼神中看出点什么来。王孙笑立刻就闭上了嘴。阎小烛能够不凭借任何电子设备影响网络信号这件事,他可不想透露给他的二叔。
两人沿着长长的走廊来到了另一处密室前。只见门前通道的墙上、地上、天花板上,到处都坑坑洼洼的,每一个小坑周围都布满如蛛网一般的裂纹,仿佛被锤子巨力捶打过。王孙笑仔细看那些小坑,赫然发现竟然全都是拳印。从大小来看,出拳者的手应该十分娇小,拳印上血迹斑斑,出拳者必然是陷入某种狂暴状态,以至于双手受伤也浑然不觉。
王孙笑的心紧紧地揪了起来。
密室内是一个上下左右全都铺满白色橡胶的密封空间。这里不久前应该被仔细打扫过,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消毒水的味道。但是即便如此,王孙笑依然还是能够分辨出一丝依稀的血腥味。密室正中间摆放着一个巨大的白色塑料水池,池中满是碧绿的液体,散发出一股奇异的药味。
王孙笑心中不祥的预感更强烈了:“阎小烛呢?她在哪里?”
王孙遥指了指水池:“就在那里。”
王孙笑猛的扑了上去。只见半透明的绿色池水中静静地躺着一个瘦弱的少女,鼻子、嘴巴和全身都插满了各种导管和晶体管。王孙笑看见她的手上血肉模糊,指甲都脱落了不少。可以想象那将会是何等的疼痛。他的心仿佛被什么东西咬了一口,说不出来的难受。突然,他转身一把揪住王孙遥的领口,将他推在墙上。
“她不过是个无依无靠的女孩子,你、你们竟然这样对她!”
王孙遥面无惧色,“啪”的一下将王孙笑的手打开,王孙笑反手接上,再次向对方抓去。王孙遥再拆再挡,回手反击。只不过几秒钟时间,两人“噼里啪啦”地过了十几招,速度快得都看不见拳脚的影子。
突然,王孙遥一记重拳突破了王孙笑的封锁,直击他的胸口,虽然王孙笑及时回防,用掌心挡住了这穿心一击,但是还是被击得倒退五步。两人这一番交锋,王孙遥明显更胜一筹。
王孙笑自出师以来,在武学上一直处于无敌状态,还头一次遇到能够在几招间胜过他的人。而王孙遥比他吃惊更甚:“果然是奇才!当年我就达不到你这种程度。”
王孙笑可没空关心自家二叔的武功,他脸色阴沉,语气愤恨:“我看错你了,我们全家都看错你了!每当逢年过节你都不回来时,我爸就说你是一个英雄,为了国家而舍弃了小家。可是,这就是你这个英雄做的事情的吗?”
他一指躺在水中的阎小烛:“这个女孩子从小被当成实验品受尽折磨,好不容易逃出来过了几天人过的日子,还要小心翼翼地隐藏自己,每天躲在暗无天日的房间之中,没有朋友,没有亲人,只能靠过期药品维生。即便是这样,她依然保留着真诚和善良,从不伤害任何人。”
王孙笑想起当初第一次见到阎小烛时,在宾利车里他曾经随口问过一句:那你想要什么?女孩满脸落寞地回答:我只想,活着。
“……她只想活下去而已,而你们却连这一点希望都不给她吗?”
王孙遥冷笑:“你算她什么人?你又对她的事知道多少呢?”
“我算她什么人?你等着,”王孙笑从口袋中掏出一个粉色首饰盒,打开盒子取出“晨露之花”,“这个钻戒是我爷爷,也就是你老爹留下的媳妇聘礼,你不知道吧?”
王孙遥没有说话。其实他知道得很清楚。当初王孙豪老爷子一时心血来潮,想要定制一枚钻戒来纪念亡妻,得到了全家的合力支持,王孙辽拍下当年的钻石王,王孙笑负责钻戒的设计,王孙傲找到了隐居的珠宝大师,而付雅丽则亲自出马摆平了他。这一切似乎和王孙遥没有关系。可事实上,当年王孙辽之所以能顺利地拍下那枚钻石王,是因为王孙遥通过散布恐怖袭击的假消息,将他的竞争对手全都耽搁在了路上……
王孙笑不顾沾湿袖子,将手伸入浓绿的池水中,把戒指戴在阎小烛的左手无名指上。
“我,王孙笑,在此宣誓:我将迎娶阎小烛小姐为我唯一合法的妻子——现在她是我的未婚妻了,她的事就是我的事!二叔,难道你想对你的侄媳妇下狠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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