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卓想起沈平洲想起的太晚,再懊恼也没了法子。
中途转车时,陈卓给沈家屯大队打了个电话,接电话的人告诉他沈平洲休假出门了。
陈卓一听直扶额,这哥们真的去东城了,算算时间估计也该到了。
他连忙又给家里打了个电话,问沈平洲是否打过电话。
姜婉说:“打过的,他问你还在不在东城,我告诉他你已经回来了,他就说那等你到家再来电话。”
看来沈平洲已经到了东城,但他不知道赵起新是谁,也不知道人在哪,只能等自己的消息了。
知道了沈平洲的行踪陈卓的心也落了地,心里禁不住有些愧疚,都是自己忘性大,竟然把他给忘了,等回来一定要请人家好好吃顿饭……
返程的路很顺利,第五天早上陈卓两人在西州下了火车。
一下车薛世贵就十分夸张的伸了个懒腰,用力吸了两口感叹道:“还是咱们西州的空气好啊!就是冷了点!”
两人虽然在火车上已经提前换好了冬季的衣服捂得严严实实,但早晚冷,依旧是被风刮得眼泪直流。
陈卓和薛世贵挥手道别,直奔汽车站回了小河村。
陈卓背着包袱走到自家大门口时,阳阳正和三个哥哥在大门口玩摸瞎子呢。
陈卓这一出现几个孩子都疯了,一个个猴子似的往他身上爬。
张淼蒙着眼睛不知道咋回事,听到动静扯下蒙眼睛的布条一看,小志小平和阳阳已经挂在了陈卓的身上。
脖颈上骑一个怀里抱着俩。
“三舅!”张淼也冲了上去,但是没他地方了,就只能抱着大腿。
姜婉正在屋里洗手呢,听到动静满眼都是喜色,兴冲冲的就迎了出来。
她知道陈卓今天能到家,但不知道他会赶上哪趟车,一大早特意去大队请了假然后就跑马路边上等了半天,方才不过回来上趟厕所的功夫,他就回来了。
“三哥,我等了你好半天,到底没让我等到。”她笑得眉眼弯弯,上前帮着接过陈卓手中的包袱。
陈卓身上挂着四个小猴,想抱媳妇都抱不了,只能温柔的看着她,
“想我没?”
不等姜婉回话,身上的四个小屁孩齐声答道:
“想!!!”
一声比一声高,震得陈卓脑袋嗡嗡响。
姜婉在旁边看着直乐,一张俏脸红扑扑的,杏眼直勾勾的望着他,用力的点着头。
家里人听到动静都出来了,个个脸上挂着笑,朝着自己这个方向走来。
“老三回来了?!”
“路上顺利不?”
“我咋瞅着瘦了呢?是不是吃得不习惯?水土不服了吧?”……
你一句,她一句,全是关切和体贴的话语。
陈卓看着眼前的亲人,心里说不出的温暖,好似寒冬腊月泡在一处温泉之中,从内而外的舒坦。
“我回来了!”他笑着道。
*
陈卓的归家除了姜婉外,最高兴的莫过于几个孩子。
几个小子把陈卓的大包袱吭哧吭哧抬到炕上,像掏百宝箱似的往外掏东西。
大人们坐在一起围着陈卓唠嗑,一会儿问问东城的水土人情,一会儿问问陈卓这几天吃的怎么样睡的怎么样。
陈卓笑呵呵的答完一句又一句,看着孩子们呼天喊地掏宝贝的样子看得直笑,纷纷解释着这件是谁的那件又是谁的。
孩子们拿着自己的新衣服高兴的不得了,恨不得现在就脱得精光换上那些单薄的夏季衣服,陈玲好说歹说劝了半晌才劝住这些小皮猴。
“这样式好看啊!哎呦这小花儿好像真的!”老太太爱不释手的摸着阳阳的新裙子,满眼都是稀罕。
陈卓给家里人都带了礼物,女人每人一块纱巾,男人则是裤腰带。
陈卓递给老娘一块大花的纱巾,“妈,这是给你买的,看看这大牡丹好看不。”
老太太笑得合不拢嘴,其他几个女人也是满脸美滋滋,把纱巾罩在脑袋上照镜子。
“这又没少花钱吧?哎哟借我三弟的光,我也臭美一把。”大嫂张艳萍把纱巾围在头上,看着有些滑稽。
这个时代,纱巾那绝对是非常时髦奢侈的装饰品,不怪几个女人喜欢成这样。
老太太手上都是刺,摸都不敢摸,生怕手上的皮刺儿把纱巾给刮坏了,便让陈玲帮她戴。
陈玲帮着老妈戴完,一个劲儿的夸赞,“还属咱妈最好看!”
其实这样的打扮看在陈卓应该是十分土气的,但他就是觉得好看,满脸堆笑的在旁边看着,心里满满的成就感。
小别胜新婚,自家三弟出门这么些天,小两口指不定怎么想呢。
陈玲瞄了俩人一眼,笑着道:“行了,老三赶紧和你媳妇回自己家去,把买的东西都拾掇拾掇。”
陈卓感激的看了大姐一眼,拎着包拉着媳妇回了自家。
一进门,陈卓把包往地上一扔,直接把姜婉推在了门上。
低头含住了她的唇瓣,辗转勾缠。
姜婉被迫仰起头,娇弱的“唔”了一声,所有声音都被陈卓吞之入腹。
大手探向她的腰间,轻轻一撩,怀中的人就是一阵轻颤。
陈卓俯身将她抱了起来往屋里走,唇瓣不曾分离,依旧贪婪的索取着。
屋里很暖,炕上铺着一块小褥子。
陈卓小心翼翼的将人放了上去,俯身抵着她的额头,呼吸炙热:
“特意准备的?还是我的小婉有先见之明。”
大掌覆上,引得她一声嘤咛。
姜婉在他身下细细喘息着,听到这话伸手在他腰间掐了一下,小声争辩:“才不是……孩子们方才玩得时候铺的……”
“是么?那可真是懂事的好孩子。”
陈卓长臂一伸拉上了窗帘,随之俯身而下,唇瓣再次贴合。
相思苦,苦相思。
这将近二十日的分离,陈卓多少次午夜梦回,身边空空荡荡都让他有些怕,怕自己的“重生”只是一场梦。
而现在,姜婉在他怀中,真真切切的因着自己而轻颤,他才觉得无比心安。
甜蜜,香软,乖顺的承受着他。
唇齿相离的间隙时,姜婉轻声撒着娇,
“三哥,还是白天呐……”
“我想你了,你不想我吗?”
“想的……特别……特别……想。”
“哪想了?”
“你,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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