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卓没收了两个小子的“气球”,并且一本正经的告诉他们这个玩意儿“不利于小朋友成长”,以后不要再拿这个东西玩。
小光向来崇拜爸爸,爸爸的话绝对不会错!
小家伙听后点头如捣蒜,保证再也不会玩这个东西后,扭身跟着哥哥小涛一起去小卖部买真气球。
陈卓把那玩意儿扎破,握在手中回到家后塞进了大灶坑里。
因着开春的时候东院就要盖成小楼房,陈老太太就打算给家里做几套新的被褥。
这两天刚好几个儿媳妇和闺女都家来了,老太太便把扯好的褥面儿被面儿都拿了出来,还有买的新棉花都摆到了炕上,和大伙一起做被子。
家里大嫂张艳萍和陈玲正在炕上和陈老太太一起做新被子,
人多力量大,大半天的功夫,几套又软又厚实的新被褥就做好了。
老太太高兴坏了,捧起褥子在脸上贴了贴,感受到褥面儿的丝滑舒适,语气欢喜道:
“真好啊~回头睡这上头肯定老得劲儿了。”
老爷子也爱不释手的摸了摸,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得亏这玩意儿大,要不然你妈还得拿后街你二姨那显摆去。”
几个儿女听了都是哈哈大笑,老太太则是瞪了老伴儿一眼,
“滚一边儿去!我乐意显摆,我拿不过去就把她叫来!我就显摆!”
老太太抱着褥子,一副小孩子置气的模样,逗得陈玲一个劲儿的笑,
“我的娘诶,你可饶了我二姨吧!”……
阳历年假期临近结束,陈卓姐弟几个回了市里。
陈卓一家又买了不少吃食,去了大姨姐姜清家看望姜母。
他们到的时候姜英一家和姜红也在,正坐在客厅闲唠嗑。
陈卓一家四口再一进屋,本就不太大的三居室瞬间就拥挤的不得了。
几个小辈的娃凑到一起特别开心,叽叽喳喳吱哇喊叫说个不停。
阳阳和姜英的闺女巧巧先是来了个大拥抱,随即两个小姑娘带着弟弟妹妹躲到韩芳的北屋玩。
韩芳最喜欢打扮小女孩了,拉着姜红也跟了过去,把前阵子刚买的眼影盘拿了出来,给阳阳和巧巧梳辫子化妆,又拿出了各色纱巾围巾来自制长裙……
几个大人在客厅聊天,陈卓和二连桥李俊生聊着他家装公司的事。
李俊生91年就开了自己的家装公司,组了两伙固定的装修队伍,借着陈卓的人脉关系接了不少家装活儿,因着他活干得好,这些年在西州也博得了个好口碑,一家四口小日子过得也相当红火。
男人们说生意的事儿,姜婉便和姐几个陪着老妈唠嗑。
姜母术后恢复的不错,脸色红润人看起来很精神,想来是心情也挺好。
见韩芳去北屋了,姜婉便小声问起了姜清,
“姐,你听没听芳芳说她那朋友谈得怎么样?”
姜清瞄了北屋一眼,见房门紧闭着闺女应该是听不到,这才压低了嗓音回道:
“不怎么样,前些日子废寝忘食给那小伙子织了条围脖,结果人家不要,芳芳气得回来就给她爸戴了,说是再也不用热脸去贴人家冷屁股了。
倒是小红认识那个小同志不错,俩人好像谈上了,那小同志还给小红买了副皮手套……”
姜英在边上听热闹,闻言脸上显露出惊讶,诧异道:
“嘛呀,咱芳芳长得那么好看都没看上?那小伙眼光也忒高了吧!想找个仙女儿啊?”
姜清摆摆手解释道:“我听芳芳说那孩子不准备结婚,就是仙女下凡他都不结,要做什么单身主义者。”
姜婉听陈卓说过艾青的事,也在旁边点头附和,
“是,陈卓也说过,那孩子挺小的时候爹妈就离婚了,闹得还挺不愉快,他可能心里就有阴影了,要一辈子不结婚。”
姜英“啊”了一声,感慨了句: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那人家小伙儿不乐意结婚,芳芳就别跟他谈了,这好小伙儿不有点是么?”
姜母坐在边上戴个老花镜,一边给韩芳缝漏洞的袜子,一边插言道:
“着啥急?咱芳芳哪哪都好,不愁搞对象,现在不都讲究晚婚晚育么,急个啥?”
自己闺女被拒绝,姜清倒也没表现出不满,还笑呵呵的说道:
“是,咱芳芳心大,我和她爸也没着急,这丫头被拒绝之后闷闷不乐了几天,你们看这不又活蹦乱跳了么……”
娘几个聊着聊着就聊到了今年要给姜母办六十大寿的事儿。
老家的习惯办六十大寿基本都会定在正月初六那天,日子上沾个六,六六大顺万事顺意。
姜母的意思是不想办,但姜家自打老爷子去世之后,整个大家庭的氛围就一直很压抑沉闷。
姜清便想借着老太太的六十岁生日的由头来热闹热闹,冲一冲那股子无形的郁郁之气。
办大寿还是得回乡下办才热闹,请个做席面的伙夫,在老宅前院和街上摆个三四十桌,不仅家里人热闹,还得请屯中的乡亲们来沾喜气儿。
陈卓几个男人在另一侧听到也表示赞同。
韩宁抢先说了话,
“还是得回农村办,不光是人多热闹,农村的席面也好吃啊!大灶坑柴火整出来的菜味儿就是不一样。”
自打上次姜母手术的事之后,韩宁那些小心眼的行径就比之前收敛了许多。
虽说人的性格不好改,但他意识到自己不太对,便尝试着克制自己心里的那抹别扭,
即便心里犯了老毛病,他也能憋着,万万不敢再像以前那样动不动就撂脸子阴阳怪气。
所以这次姜母到大闺女姜清家里待着,心情照比从前来这时舒畅了不少。
听韩宁这样说,陈卓也笑着点头,
“这个确实,星级酒店厨师长做出来的饭菜吃着也就那么回事儿,还得咱乡下的流水席啊。”
不大吱声的李俊生也开了口,
“那等快到日子的,我带几个人回小东村把院子拾掇拾掇搭个大塑料棚子,省着天冷给大伙冻坏喽。”
“我看行!”姜英朝着丈夫比了个大拇指。
姜母被闺女女婿们围在中间,听他们热热闹闹商量着怎么给自己办寿,心里头热乎乎又酸又涩,不知不觉就模糊了视线。
她背过身假装找针线,趁机把花镜往上抬起,偷偷抹了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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