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压着嗓音的声音响起,夏栀初一惊,这才看到,自己的手不知什么时候附在了他的胸膛上。
夏栀初:“……”
她暗自在心里说道:食色性也、食色性也……
她还没自我安慰完,男人戏谑的声音就从头顶传来。
“怎么?不是对我不感兴趣吗?怎么摸得那么起劲?”
“谁……谁想摸你?我……我只是手滑了。”夏栀初羞得话都说不利索了。
“呵!”
“想摸就摸,又不是不给。”男人勾着唇,坏坏的盯着她看。
夏栀初彻底无语,刚才那点娇羞感一扫而空。
“别说废话,还要不要擦身上了,不要我就出去了。”
莫北枭见她发毛了,收起逗弄的心思,“行,不说了,你摸……你擦吧。”
夏栀初继续拿着毛巾擦起来,避开伤口的地方,手上比刚才多加了一半的力气,仿佛想要将他戳破。
男人的身上其实并不光滑,除了最新的那道伤之外,还有许多大大小小的伤疤。
有的已经很浅了,估计落他身上很久了。
有刀疤,还有应该是子弹留下的。
夏栀初疑惑,一个人到底是做什么的,怎么会身上带了那么多道伤?
她的手移到了他心脏旁边那道疤上,下意识的问出了口,“这是怎么弄的?”
男人微低了下头,瞥了眼胸口处那道跟了自己二十年的印记,淡淡的说道,“被人用枪打的。”
他说得漫不经心,但夏栀初知道肯定没有那么简单。
“多久了?”她带着些心疼的语气问道。
闻言,男人冷笑了一声,“多久了啊?有个二十一二年了吧!”
二十一二年?
夏栀初震惊了,眼前的男人也不过28岁,二十一二年就被人用枪伤,还是那么靠近心脏的地方。
还有他身上那么多的伤痕,他到底是在什么样的环境长大的?
她之前觉得,他有钱有权,以为他无所不能。可现在她才知道,大概都是他用命换来的。
“怎么?心疼了。”莫北枭看着小女人一直不开腔,脸上表情还有些同情的模样。
夏栀初扬起小脸看他,“你爸妈没保护你吗?”
提及死去的双亲,莫北枭眸光变得幽暗,如同能将人的灵魂吸进去。
夏栀初一下子就感觉出来男人的情绪变了,眼里的光都暗淡了,总有一种想要让人安慰的感觉。
下一秒,她轻轻的抱住了他,柔声说道,“都过去了”。
莫北枭的身形一愣,心底某处柔软下来。
一时间,两个人都没有出声。
夏栀初瘦弱的身体堪堪搂住他,以一种保护的姿态。
莫北枭享受着这一刻的温情,不过慢慢的浴室里的气氛就变了。
夏栀初明显感觉到,手下的温度越来越明显。
她脸一下子就红了,不知道是羞的还是气的。
她迅速的放开了他,抬头看向他的眼睛,“你……你……”
莫北枭在心底暗骂了一句,敛了敛燥意,“出去吧,我自己来就行”。
说着,他将夏栀初缓缓的推了出去,确定她站到门外后,“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门外的夏栀初刚站定,就听到里面传来花洒的水流声。
她立马拧了下门把手,没拧开,然后焦急的拍打着门口,“你别让伤口碰水了!”
可里面的人没有回应她,她在门外站了一会,腿有些酸了之后她走到沙发上坐下。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浴室的门打开了,男人神清气爽的围了条浴巾就走了出来,发梢上还滴着水珠。
待他走近的时候,夏栀初才感觉到他周身的冷气。
洗的冷水澡?
脑子没毛病吧?
等他转身的时候,夏栀初秀气的眉轻轻皱起。
她一言不发的站起,从房间里找出了一个小巧的医药包,那还是她之前有一次去医院的时候邵阳给她的。
里面别的没有,但纱布还是多的。
夏栀初将纱布和剪刀找出,出来时,男人站在了客厅小阳台处。
她握了握手里的纱布,犹豫了几秒钟还是向他走去。
“那个,我给你重新换一个纱布吧?”
莫北枭正在回季沐瑾的消息,季沐瑾给他发消息说明天要到b市,让他出来见一面。
莫北枭回了信息就听到小女人的声音软软的在身后响起,转过身还看到她手中拿了纱布剪刀。
男人的唇角不自觉的勾了一下,心想:还真的会心疼人了!
他点了点头朝沙发走去,白送上门的关心谁会不要?
看来那会的卖惨还是有效果的,走在前头的男人勾了勾唇,一副尽在掌握之中的表情。
夏栀初看着他的背影松了口气,有时候面对他的时候还是有些莫名的紧张,不知道怎么回事。
步伐徐徐的走去,男人已经坐在了沙发上。
夏栀初深吸了口气,暗自做了个心里建设。
又不是没做过?只是那会有他人在场,这会只是他们两个而已。
难道他还能把自己吃了不成?
想到这,夏栀初顿时胆子大了起来,直接下命令道,“你转过身去。”
闻言,男人挑了挑眉,欣赏般的看了她一眼然后侧了侧身。
这一次换纱布特别的顺利,整个过程男人都很配合,夏栀初心情很好的给他系了个蝴蝶结。
看着蝴蝶结这样的东西在男人身上出现,感觉很有违和感,夏栀初不自觉的咧开嘴角无声的笑了。
莫北枭感觉到身后没了动静,刚想转头查看,就看到电视屏幕里映出来的景象。
身后的女人笑靥如花,而他的肩膀上绑着个还算美观的蝴蝶结。
这还是莫北枭第二次看到她这么发自内心不掺杂任何其他因素的笑容,一时不忍心打破。
有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过了一会儿,夏栀初才察觉气氛有些不对劲,总感觉有道灼热的视线正盯着自己。
顺着看过去才发现,原来电视屏幕里能将她的举动看得一清二楚。
此时她和男人的视线通过电视机屏幕对上了,她有些尴尬,匆匆的拿起剩下的纱布和剪刀。
“很晚了,我先去睡了。”
丢下一句话,她就往卧室走去。
男人看着她落荒而逃的样子,唇角勾了勾。
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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