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烟市逛了会儿,也不知道那些烟现在卖的快,无意中和庞志强碰了的对面。

    “哟!你们俩不去拉烟在这里干嘛?打听价儿吗?”庞志强说的话有些阴阳怪气,可能还恨他们耍了他弟弟庞志勇。

    “拉什么烟呀?我们看看有谁拉烟回来接点烟卖,快过年了挣点钱过年呀,志强哥,你要去拉烟吗?回来能不能给我们留点烟,我们也挣点钱买肉过年。”吴天宇用脚踢了一下要骂人的臭蛋,开始和庞志强诉起苦来,说的可怜巴巴的,脸上还带着媚笑,好像在巴结庞志强一样。ъiqugetv

    庞志强虽然心眼多,也不会想到一个十几岁的孩子会那么狡诈,几句话哄的他心情舒畅,眉开眼笑。

    “我也是来看看价格,还没决定拉不拉呢?要是拉回来就给你们留下点,咱们一个队里的,不给谁也要给你们是不是?”

    庞志强的话让吴天宇心中大骂,说的真他吗好听,但就是不办人事,和他合伙的几个人都被他坑过,到后来大伙儿都知道他净坑人了,名声在村里也臭了,几乎都没人理他,哼!等有机会一定撬了他的生意。

    嗯!撬他生意,吴天宇突然想起来,上一世他就是从晋省发家的,听和他合伙的高宏昌说他们在晋省的汾临市,拉回来五百箱吉庆烟,正好有东北人在急着要回家过年,价格比平时高了一毛七,每箱多赚八十五块,加上批发价一箱要赚七百多,明显的赚了三十多万,结果庞志强说给烟草公司的经理,副经理,科长送礼送了二十五万,再减去一些花费,每人才赚了三万多块钱。

    高宏昌自然不相信他送了这么多礼,可这事也没证据,货是庞志强联系的,也是庞志强去拉回来的,他只是负责找钱,最后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吴天宇想到这里,立刻脑子开始转悠,五百箱吉庆,批发价七毛二,一箱三百六,五百箱十八万,自己的钱足够拉回来。

    立刻和臭蛋儿使个眼色,两人又和庞志强胡说八道了一通,看到高宏昌也在烟市打听价格,就知道这事是真的了。

    “走了,回去吧!我们也找不到接烟的地方,先回去吃饭,下午再来看看,志强哥别忘了啊!”吴天宇撞了臭蛋儿一下,还特意嘱咐了庞志强一遍。

    “放心吧!给你们留着。”庞志强嘴里说着,心里却舒服的很,这俩孩子毕竟还年轻,太嫩了。

    “我们现在就去汾临市,每人带十万块钱,撬了庞志强的后路,这是我婶子给我说的,她听到庞志强和高宏昌谈话了。”吴天宇转身就给臭蛋撒个善意的谎言,不然臭蛋儿那么狡猾,还真不好骗他。

    “好,我早看他狗日的不顺眼了,赶紧回去。”臭蛋儿说完,走到放自行车那里,骑上车就飞快的蹬起来,往家里跑去。

    “娘,等我婶子回来给她说,让她联系东北人,说有五百箱吉庆烟,等三天就回来了,我和臭蛋儿去拉烟了。”吴天宇说完背着包就跑出门外。

    “这孩子,有那么急吗?你跑慢点!”母亲的话在耳边响起,吴天宇听到后,感到很温馨,从母亲去世后,没有人会这么关心他们。

    到了市里,俩人等了一会儿,挤着人群上了去汾临市方向的火车,自然是又没有买票。

    一路上两人轮换着睡觉,一是担心钱,二是担心查票,毕竟第一次走这条线,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查票,只好看着车厢两头,准备随时跑路,不是没钱,是面子问题。

    火车是直快,由于小站不停,路上倒没查票,到了汾临市车站,两人看到出站口有个值班的站务员,在检验旅客的车票。

    臭蛋儿在地上四下看了看,捡起一张不知道哪个车次的车票,吴天宇没找到票,灵机一动,跑过去扶住一个老头,嘴里说着,“让!让!别碰到了啊!”

    站务员看到吴天宇扶着老头,连忙让前面的旅客让开,让老头和吴天宇过去,臭蛋儿故意往前一挤前面的旅客,人群不由得往前一冲,吴天宇被撞的赶紧把老头护住,嘴里喊着,“撞到人了,快看看,快看看。”

    站务员连忙制止后面的人,也顾不得检验车票了,吴天宇出了站,捡起一张旅客丢弃的车票,来到侧面栏杆这里,把车票递给臭蛋儿。

    两人在京城经常这样配合,每次都能逢凶化吉,这个方法百试不爽,有时候一张车票四、五个人用。

    来到车站广场,东方刚刚露出一丝鱼肚白,来到早市摆摊的地方,要了四根油条,一碗豆腐脑,两人边吃边问摆摊的烟草公司怎么走。

    吃完早点,两人又边走边问,那摆摊卖早点的说不清楚,连续问了几个扫大街的大爷,问清了路线,现在公交车还没发车,两人也没等公交车,就继续步行往烟草公司方向走。

    臭蛋儿边走边骂庞志强兄弟俩,骂到高兴处哈哈大笑几声,路上的行人也听不懂他们的方言,看了他们一眼,又匆匆忙忙的走了。

    走了一个多小时,来到烟草公司的大门,门口挂着的木牌上写着黑色大字,晋省汾临市糖业烟酒公司。

    现在还没上班,也不知道几点了,吴天宇从港岛回来就没戴过手表,他嫌戴着手表不方便,也是有点不习惯。

    又等了大概一个小时的样子,烟草公司的工作人员,都骑着自行车来上班了,还有离家近的走路就来了。

    两人看到上班的人都来了,也跟着这些人进去,这个烟草公司也是平房,不过糖烟酒没有分开,都在一个大屋子里办公,里面有七、八个人,有男有女,大家都在说着本地方言,吴天宇他们也听不懂。

    “你们要什么?(方言话)”一个中年妇女问道。

    吴天宇和臭蛋儿都愣住了,没听懂说什么?

    “大姐,我们来买烟的,你们这里都有什么烟?”吴天宇用普通话问道。

    那中年妇女被吴天宇的一声大姐叫的脸红了一下,还从来没有陌生人这么叫过她,但心里舒服啊!这小伙子会说话。

    “我们这里的烟都在那边摆着,你们看看吧!”那中年妇女指着吴天宇他们的背后,嘴里说着蹩脚的普通话,她旁边的几个同事都在偷偷的笑她。

    吴天宇和臭蛋儿转身一看,原来在大门口的侧面有个展示架,正好大门一开就挡住了,两人进屋也没看到。

    展示架上有二十多个品种的烟,其中就有吉庆烟,看来摆放的时间长了,烟条上都有灰尘了,其他烟都和新的一样,吴天宇就知道这个地方吉庆烟不好卖,不然不会有尘土。

    “大姐,这个吉庆烟多少钱?我们要的多,能便宜点不?”吴天宇拿起展示架上的那条吉庆烟问那个中年妇女。

    “这个吉庆烟啊!我看看批发价多少钱?”中年妇女看到吴天宇手中的吉庆烟,心中一喜,这个烟在这里都没人要,摆烟摊的小贩都不要,要不是有合同他们也不会进这个烟。

    “这个吉庆烟批发价七毛二,你如果要的多,我可以给你调拨价六毛三,你们能要多少?”吴天宇一听给调拨价,心中大喜,又想到庞志强这狗日的坑了高宏昌多少啊!也太黑了吧!

    调拨价是烟草调拨站出来的价格,比批发价可便宜多了,烟厂生产烟,但没有权利卖烟,全归烟草调拨站来卖,而且每年的烟草订货会,都是各个烟厂的调拨站来参加会议,谈业务订合同都由调拨站负责。

    他突然想起明年要来烟草订货会了,可以问问李新辉,最好能和他一起去参加订货会,以他们的名义和几个小烟厂订合同,那到时候也不用担心检查站了,正式国营单位,而且还是京城的公司,谁还敢查。

    “那你们有多少箱啊?够我们用汽车拉吗?”吴天宇脑子转了一下,决定先解决眼前的事,订货会的事,去了京城问李新辉就知道了。

    “库存还有五百二十箱,一个大货车能装下,我们来的时候就是用大货车装的。”那中年妇女听到吴天宇的话,心里越来越高兴,这俩小伙子要把这烟都要了,自己那死鬼丈夫也不用每天咳声叹气了,和吴天宇他们说起来就越说越详细。

    “六毛三,一箱是三百一十五,五百二十箱就是……十六万三千八百块。”臭蛋儿很快算出五百二十箱烟的价格。

    那中年妇女愣了一下,这小伙子的口算很厉害呀!她拿起桌子上的算盘,噼里啪啦打了起来,一分多钟后,吃惊的看着臭蛋儿,算盘上的数字和他说的一样,她大感惊奇,这是怎么算的?比算盘都快。

    “好,我们都要了,在哪里交钱?不过…大姐能给我们联系大货车吗?我们付运费,我们去的地方是………”吴天宇觉得还是赶快装车走吧!万一庞志强看到他们了,在这里大吵大闹起来,人家要按批发价就又亏了。

    两个小时后,吴天宇和臭蛋儿坐上大货车,在中年妇女开心的笑声中扬长而去。

    他们走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出了烟草公司的大门,告诉司机找地方吃饭,从汾临市到云溪村大概要走一天多的时间,运费是八百块钱。

    司机姓卢,四十岁左右,长的黑呼呼的,看上去很威猛,由于经常出门,吴天宇他们的家乡话也能听个大概,当然普通话都能听懂。

    中午四菜一汤,都是荤菜,老卢还喝了二两白酒,吴天宇也没阻拦,他知道晋省的司机,喝一斤酒照样开车,而且喝的越多开车技术越好。

    晚饭在路边摊吃的刀削面,每人还加了两块钱的牛肉,三个人吃的都很舒服,吃完饭继续开车赶路。

    后半夜的时候,老卢不停的吸烟,几乎是一只接一只,不然就会打盹。

    “卢师傅,靠边停下吧!我换你来开。”吴天宇看到他实在有些困了,万一出了车祸就麻烦了。

    “你会开车?”这年头会开车的还真不多,除了运输公司和公交公司,再就是部队的汽车兵,所以老卢不相信的才问他。

    “我开开,你看看就知道了。”吴天宇上一世可是买过大货车跑过运输的,驾照也是a2的,只不过开了两年多就把车卖了,去做物流公司了。

    老卢实在熬不住了,把车停在路边,吴天宇也没下车,从座位上挪过去,他现在个头小,又调整了一下驾驶座,踩离合器,挂档,打转向,加油门,松离合器,起步,一连串的操作下来,老卢看到了一个老司机的水平,可以放心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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