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严开身后的两个家伙立刻跳下马来,径直奔向了貂蝉和陈玉娘。

    貂蝉哪里见过这等有恃无恐的家伙,没想到这天子脚下居然还会有这种事情发生。

    两个女子哪里是对手,不消片刻,便被强行推上了车子。

    陈玉娘被迫无奈,对着傻站在车子外面的唐杏儿叫道,“速去通禀费大人。”

    唐杏儿这才猛醒,扭头跑上楼去找凡儿。

    陈玉娘的这句话却也提醒了严开。

    如果这费庸真的找上门去,自己免不得又会被老父责备,眼珠转了转,命令车夫改变方向,向城门口的方向跑去。

    在距离城门口不远的地方,严开还有一处房产。

    那是早些时候,他的老父严希政初来京城时候住过的。后来,随着地位的升高,严家也搬进了内城,这里便一直空置着,只留下一个老妈子时不时地过来打扫一下。

    前些时候,严开还带着一个茶坊的女子来此,老妈子对这种事情也已经见怪不怪了。

    依然是二层小楼,只是那楼梯是外置的,严开带着人来到的时候,老妈子正在打扫楼梯。

    “奴婢拜见公子。”见到严开过来,老妈子慌忙从楼梯上下来,低着头,小声说道。

    严开理也不理,对着身后一摆手。

    两个家伙把陈玉娘和貂蝉从车子上拖下来,扛在肩膀上,大步走上楼去。

    “你等楼下看守,不得要任何人靠近。”严开说道。

    两个家伙手里拿着短鞭,诺诺连声。

    楼上,陈玉娘和貂蝉抱在一起。

    “唐夫人莫怕,我料这恶霸也不敢把你我如何?若有池越,你我便合力拒之。”陈玉娘安慰貂蝉道。

    貂蝉浑身颤抖。

    “妹妹所言极是,若有不测,貂蝉宁愿一死,也绝不会有负我家将军。”貂蝉的话叫陈玉娘不由得深感欣慰。

    想这唐吕布还真有女人缘。

    楼梯口传来严开的脚步声。

    “若你二人今日将本公子服侍好了,日后本公子定不会亏待你们,何必每日还要去那华茶坊?”严开淫笑着向二人靠近。

    就在他的一只手伸出来打算去把二人分开的时候,陈玉娘张开小嘴对准他的手指咬了过去。

    严开毫无防备,被咬的惨叫一声,缩回手去。

    “我二人皆是费大人的身边人,严公子如此无礼,敢是把费大人置于何地?”陈玉娘怒斥道。

    严开揉着手指,好在陈玉娘并未用力,只是在他的手指上留下了几个深浅不一的齿印。

    “此地乃是我家老宅,费庸那厮打死也找不到这里。即便找到,届时,你等已是本公子的人,那厮又将如何?”严开依旧是满脸谄笑,连嘴角的液体也顾不得擦,就再次伸出手去。

    这一次,陈玉娘和貂蝉几乎同时跳了起来,不约而同地低下头,就对着严开撞了过去。

    严开不成想两个女子如此刚烈,身子一晃,向后面退去。

    二楼的空间本就不大,由于老妈子刚刚打扫完,木制的窗子敞开着,可能也是年久失修,窗棂已经呈现腐败的迹象,这严开踉跄着撞在了上面,窗棂瞬间折断,这家伙竟然一头跌落下去。

    那时候的楼房远没有现在这样高,窗口和地面之间大概只有四五米的距离。

    窗子下面原本种植了一些花草,只是现在都已经枯萎了,只留下一层厚厚的泥土。

    严开落到地面上,尖尖的屁股被摔成了八瓣,腰也扭伤了,趴在地上只顾着惨叫。

    两个家奴和老妈子同时跑过来。

    楼上,陈玉娘探着头向下面望了一眼,对着地面轻啐了一口。

    “唐夫人随我来。”陈玉娘说着拉着貂蝉就要从楼梯上逃下去。

    必定是茶坊女子,这个时候还很镇定。

    “休要走了小娘子。”严开被搀扶起来,见到二人要跑,立刻指着她们叫道。

    两个恶奴直扑过来。

    貂蝉和陈玉娘被堵在了楼梯口,只好退回到楼上。

    “公子,该如何处置?”一个家奴问道。

    严开揉着屁股。

    实在舍不得失去二人,可是,现在自己这个样子,恐怕已经是有心无力了,于是咬着牙说道,“先把她们锁在楼上,林妈,你看好她们,不得别人靠近。”

    “公子放心。”被称作林妈的老妈子急忙答道,然后,跑上楼梯,从外面把房门锁了起来。

    两个家奴把严开扶上了车子。

    陈玉娘站在窗口,看着车子远去。

    “妹妹,我等该如何是好?”经历了这件事,貂蝉瞬间觉得陈玉娘和自己之间的距离更近了。

    陈玉娘想了想。

    义父包拯要自己设法把貂蝉带出国舅府,很显然是在保护她,现在,出龙潭又入虎穴,自己该何去何从?

    这里地处偏僻,正像严开所说的,恐怕就连费庸也很难找到,开封府的人想要和自己取得联系也非常困难。

    不行,必须尽快逃离。

    陈玉娘再次探出头去,看到那个林妈搬了一把椅子坐在楼梯口,百无聊赖的摆弄着手心里的几块小石子。

    大门口,探进来一个女子的头,很小心地向院子里张望着。

    “杏儿?”陈玉娘惊喜。

    另一个女孩子的头也探了进来,是凡儿。

    原来,唐杏儿按照陈玉娘的吩咐要凡儿回去给费庸送信,凡儿却没有这样做,因为她知道,费庸这个时候不会在府里,即便是自己回去叫来了人,恐怕也不能把这位严开公子怎么样?于是,她拉着唐杏儿跟在车子的后面。

    一直看到车子进入院子,二人在大门口徘徊着。

    现在,严开离开了,院子里只剩下一个老妈子,两个人这才敢于探头向里面扎张望。

    陈玉娘用力摇晃着手臂,示意唐杏儿过来。

    可是,林妈却站了起来。

    “何处女子,还不快些退出去。”

    凡儿必定是国舅府里的丫头,平日里也曾见过很多朝廷大官,自然也就不会把这样一个老妈子放在眼里。

    “此二女都是国舅爷的贵客,公然被你囚禁于此,可是不想活了?”

    林妈一惊,禁不住仔细打量了一下凡儿。

    见这丫头虽然年纪不大,但是却颇有气度,眼见着是哪一家高官府里的人,自然也便不敢怠慢,低声回道,“老奴奉严公子之命守在这里,不知姑娘来此,所为何故?”

    “大胆,连国舅爷家中的女子也敢随便抓来,你们眼中可还有皇上吗?”一见这院子里只有林妈一人,唐杏儿立刻来了精神,赶在凡儿说话之前吼道。

    林妈斜着眼睛向唐杏儿望了一眼。

    见这女子一脸浓妆,颇似哪家茶坊的女子,不由得一脸不屑。

    “休要欺瞒于我,擅闯严公子的府邸,你二人才是活得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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