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诞生的夏天,才开始的爱恋。

    一座闹中取静的法式小洋楼,几道装点精致的美味佳肴,三五个乐手时而单独solo,时而又合力演奏,将浪漫的氛围推到了极致。

    然而,餐桌边上坐着的却是两个喷嚏声不断,顾不上浪漫的客人。

    许如清刚笑完瞿森,问他这是怎么了,自己就也开始“阿嚏”个不停了。

    为了这“久别”的“重逢”,瞿森可说是费了一番心思的,翻了各种攻略,千挑万选了这家风情与隐私性兼具的小众高赞餐厅。结果没想到,当初看着浪漫的法国梧桐,现在却成了浪漫的终结者。法桐的飞絮,真是令人不堪其扰。

    “你不就是申城人吗?怎么也停不下来了,阿嚏!”瞿森也笑许如清。

    “那你在北城呆了也有十年了,难道北城的柳絮,你就可以了?阿嚏!”

    两个人疯狂地对外输出喷嚏,就像在battle似的。好在服务员似乎对客人这样的反应已经习以为常了,并未对这一桌的客人多加留意,也就没有认出瞿森的真实身份来。

    四月的尾巴,申城的气温就和大家期盼假期到来的热情一样,一路高涨。许如清穿了一条黄色格裙,在花园餐厅绿植背景的映衬下,满满的夏日气息。瞿森还没见她穿过如此亮色的衣服,较之以往的温柔恬淡,今天的许如清倒显得尤为明艳娇俏。肤若凝脂,领如蝤蛴,让瞿森不舍移开自己的目光。

    “你怎么不吃啊,不是说等我等得快饿死了吗?”许如清下班后赶过来的时候,正好遇上了堵车,让瞿森一阵好等。

    “因为秀色可餐啊。”瞿森露出了他标志性的痞笑。

    许如清一下就被瞿森的“阿谀”给哽住了,绯色在她的脸上慢慢晕开来,最后竟要比那院子里栽种的蔷薇花还要红上几分。

    瞿森就喜欢看许如清这般羞涩的模样,就像一只软萌萌的小白兔。

    “多吃点蔬菜吧,我发现你现在说话真是越来越油腻了。”回过神来的许如清不甘示弱,舀了一大勺蔬菜沙拉放到瞿森的菜碟上。

    “不要,一个人吃斋太久,今日宜开荤。”瞿森不怀好意的眼神总让许如清觉得这话听着怪怪的,只见他突然伸手过来用叉子迅速叉走了一块许如清刚切好的牛排,津津有味地咀嚼起来。

    “你自己盘里不也有吗,干嘛抢我的!”护食失败的许如清委屈地瘪了瘪嘴,朝瞿森“哼”了一声。

    “得得得,我还你,这就还你。”瞿森赶紧切开自己盘里的牛排,给那只好食的小白兔还回去,这才又见着了对面的“巧笑倩兮”。

    “我还没生你气呢,你倒生起我的气来了。”瞿森也委屈了起来。

    “怎么了?”许如清放下了自己手里的刀叉,无辜地看着瞿森。

    “还怎么了,吼,我看你还真是一点都不在意我啊,”瞿森无语地叹了口气:“好不容易有个五一假期,你就只顾着自己去浪。”

    原来是为了这事啊,许如清辩解道:“我那不是要去跑建材市场嘛,哪里是去浪啊。”

    “那我好不容易来一趟,你就这样把我晾一边啊?”

    “我怎么会知道你今天会突然空降申城,之前你不是说要进组了吗?”

    “五一之后才进组,我特意留出的时间呢。”

    唉,瞿森感慨,自己的惊喜居然又一次玩脱了。

    “那你今天晚上要多陪我一会儿。”

    “行,我陪你吃到这家餐馆打烊,总行了吧?”许如清讨好地说道。

    俗话说得好,flag这东西,是不能乱立的。

    还没到餐馆打烊的时间,申城就变天了,突然间起了狂风,随后响起滚滚春雷,紧接着一阵暴雨倾泻而下,还夹杂着冰雹。

    这样的天气,瞿森实在是不放心让许如清一个人回苎城去。来势汹汹的雨水和冰雹重重砸在餐馆的阳光房上,发出扎耳的声响,闪电时不时地冒出来做“助演嘉宾”,这阵势着实把许如清吓得够呛。她是查过明天天气的,明明记得是个大晴天,万万没想到这大晚上的,居然就变了天。许如清揉捏着自己的耳垂来掩饰自己内心的害怕,但还是被瞿森给看穿了。

    “你今晚别回去了,去我那儿住吧。”

    “那怎么行,酒店里人多眼杂的。”

    “这种天气,我是不可能让你一个人回去的,你是想两个人一起折腾回苎城,还是说两个人都别折腾了,跟我一起回酒店?”

    在瞿森的好说歹说下,许如清最终还是同意了和他一起回酒店。瞿森把自己的房卡给了许如清,让她先上去,然后自己再假称忘拿房卡了,去找前台再办一张。

    先行回到房间的许如清有些手足无措,之前去北城的时候在瞿森家里蹭住惯了,这次她压根没有意识到酒店里就只有一张大床这回事。不一会儿,瞿森便上来了,一进门,他就从许如清略显僵硬的肢体语言中看出了她的尴尬。只见许如清双手交叠摩挲着自己的手臂,都不好意思与瞿森对视了。先前从餐馆出来去坐车的时候,两个人都被雨淋到了。许如清本就穿得单薄,身上的裙子由于被雨水打湿,显得更为贴身,将原本藏在裙摆下的身形完全勾勒了出来,而挂在她发丝上的水珠,在灯光的映射下,亮晶晶的,迷了瞿森的眼。瞿森感觉自己的体内生出了一股热气,一下子从下腹涌到喉咙口,又从喉咙口爬到了耳根子,竟让他有些喘不上气来。趁自己的理智还尚存,瞿森马上冲进浴室洗了把脸,然后带出了一条浴巾,披在了许如清身上。

    “快擦一擦,当心着凉,”瞿森给许如清披完浴巾,就转身去收拾屋里的东西,好分散些自己的注意力:“不好意思啊,一般我自己出来的话,就订个大床房。不过你放心,我不会乱来的,一会儿你睡床,我打地铺,行吗?”

    许如清半晌都没有回话,自顾自用浴巾扒拉着自己的头发。蹲在地上收拾行李箱的瞿森抬起头来看她::“清子,你想什么呢?许如清?”

    “啊?你刚说什么?”许如清终于从那大白浴巾里探出了脑袋。

    “你刚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想什么呢?”

    “我,我,我……”许如清连说了三个“我”,还是没能把话说出口。

    “你什么?”

    “哎呀,”许如清一跺脚,终于说出了自己的顾虑:“我没带换洗的衣服,本来是想着回家的。”

    “原来不是在担心要和我同床啊,”瞿森小声偷笑,然后从行李箱里取出一件折叠齐整的白衬衫给到许如清:“喏,你就穿这件睡吧,你身上的衣服在空调房里晾一个晚上,明天也就差不多干了,然后我这儿有一次性的男士内裤,你,就先将就着穿吧。”

    许如清带着几丝犹豫,缓缓接过瞿森递过来的衣物。

    “这衬衫是我之前去南京参加品牌活动时带的备用衬衫,后来没用上,是干净的,怎么,你嫌弃啊?”

    “不是,我没有。”许如清连连摇手。

    “行了,你快去洗个热水澡,别明天真感冒了,回头要是去不了建材市场的话,还要赖我。”

    “哦,那我先去了。”许如清迅速溜进了浴室。

    等许如清洗完澡再出来的时候,瞿森正趴在地上认真地铺着自己今晚的“床”。

    “你干嘛呢?”许如清问。

    “打地铺啊,一会儿你睡床,我睡这儿。”

    许如清有些过意不去,毕竟这是人家花钱订的酒店。

    “我睡地铺吧,你睡床。”

    “那哪像话,我一个大男人睡床,让你一个弱女子打地铺,说出去不笑话死人。”

    “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

    “那也不行,我心里过意不去,你就乖乖去床上睡吧。”

    “不行,回头你颈椎病又犯了怎么办,万一影响到后面进组,那我罪过就大了。”

    “那要不然我们一起在床上睡?”见许如清如此体恤自己,瞿森便斗胆给出了一个大胆的建议。其实他也不过是想开个玩笑,就许如清那个未经人事的古板丫头,怎么可能会同意他的这个提议呢。可谁知道,这一次那丫头居然顺口就回了句“好啊”,杀了瞿森一个措手不及。

    怎么这许如清总是不按常理出牌呢?

    “啊?你刚说什么?”瞿森抬起头去看许如清。

    “我说,我们可以一起睡床上。”

    许如清的这一句,瞿森其实没有听太进去,因为身着白色衬衫的许如清实在太容易让人分心了。

    许如清和瞿森的身高相差悬殊,所以当他的衬衫套在她的身上时,原本的衬衫就成了一条超短连衣裙,遮与露都恰到好处。衬衫领口处若隐若现的锁骨,下摆处如若雪藕的两条腿,虽然不似他见惯了的女明星的腿那般纤细,却凭生出一种q弹的触感,让他忍不住想要去掐一下。

    瞿森咽了咽口水,迅速站起身来搂住许如清腰部最为敏感的地方,然后用极具魅惑的声调问道:“你确定?”

    虽然搂抱已成常事,但许如清还是忍不住抓住了瞿森搂过来的双手,嬉笑着说“痒”。

    “怎么还怕痒啊,”瞿森有些失落,吐槽说怎么许如清这怕痒的毛病就这么难治啊。

    “难道不是因为你是个庸医?”许如清回嘴道。

    “许如清,你再说一遍?”

    “庸……”

    没等许如清把话说完,瞿森就把她整个压在了床上。

    抵着她柔软的身躯,瞿森分外贪恋她身上的香气。而被牵制住双手的许如清自然是毫无反抗的能力,只能由着瞿森在她的锁骨处落下轻轻一吻。这一吻下来,她的整个身子便都酥了。

    瞿森的手慢慢地开始往下走,许如清到底是没经历过这样的事,终归还是怕了,试图唤回瞿森的理智:“瞿森,你别,你别乱来。”

    瞿森明显感觉到身下人的整个身躯都在逐渐变僵硬,觉得自己的这个玩笑也是时候该收手了。

    他托住许如清的脖颈,一把把她从床上扶了起来。

    许如清的脸红得像是刚刚打了满脸腮红的,瞿森忍不住笑话起她来。

    “也不知道你的那些言情小说都怎么写的,稍微和你亲热下,你就能脸红成这样。”

    “我写的都是正经清水文,不行啊?”许如清整理了下自己的衬衫领口,把瞿森刚刚解开的扣子又给系上了,也不知道他看没看到一些不该看的。

    “难怪没人看你的文,原来是因为寡淡。”

    “哼,那我也不会写别的啊。”

    “不会?那下回我带你实践一下?你那么聪明,一定很快就会了。”

    “瞿森!”许如清从床上抓起一个靠垫,反手就向瞿森抡去:“哪那么多话,快去洗澡!”

    “这么急啊。”

    “瞿森!”见许如清是真急眼了,瞿森赶紧拿起衣服开溜。他也确实该去冲个凉了,刚才情不自禁地开始解起许如清的衣扣,在看到那两朵挺立的粉色时,他还真是有些按奈不住了,好在许如清及时叫醒了他。

    等瞿森再出来的时候,许如清已经把两个均分的被窝都铺好了,正窝在她的那个被窝里打着电话。见瞿森出来了,她连忙对他做出一个请求噤声的手势。许如清对电话那头说的话里夹杂了本地方言,瞿森听不太明白,只大概猜测她是在跟父母打报备,说因为天气原因,今晚不回家了,在谁谁谁家(大约是她闺蜜的名字)借住一晚。

    “你不当演员还真是可惜了。”等许如清跟自家父母报备完,终于可以放声说话的瞿森忍不住要嘲弄她几句:“不但编故事有一套,演起来还脸不红气不喘的。”

    “要不然你让我怎么说?实话实说我要和你同床共枕?那他们会连夜赶过来揪人的,好吗?你是想要被打哪里,这里?还是这里?”许如清指指瞿森的脸,又指指他的腿。

    瞿森窝进自己的那个被窝,然后一把握住许如清伸出的手指,满脸坏笑地说道:“你少指指点点的啊,隔空点火听过没。”

    “切。”许如清用力抽出自己的手。

    “真让我睡床上?就不怕我对你做点啥?”瞿森朝着许如清这一边侧躺着,用手支着自己的脑袋,认真地问起许如清来。

    “你要是真想做点什么,睡床上跟睡地上有差别吗?还不是都能做?”许如清也朝着瞿森侧了侧身。

    “睡觉。”瞿森转身关了灯,留了一只手在被窝之外,牵住了许如清的手。

    跛哥说的对,许如清有一种魔力,总是能让人放下邪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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