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二十二年年底, 怡嫔突然病重去世,从发现得病到派太医诊治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就去世了。太医也诊不出是什么病症, 只是一直畏寒抽搐, 喂了补药也无济于事, 最终离开人世。
由于是疑难杂症,太医也说不清楚是什么病症, 皇后劝皇上别前去永和宫, 怕是传染的病症也不好了。流言蜚语也传开了,说怡嫔得了怪病, 嫔妃们也不敢擅自前去探望。
怡嫔暴毙后,皇上命按照嫔位的礼仪下葬裕陵妃园寝, 没有任何追封。想当年怡嫔得宠的时候,可是受了全族抬旗的荣耀,并且皇上不顾反对封了当时的柏贵人为嫔, 可是此时, 连一个追封也没有,匆匆下葬。
怡嫔走了, 永和宫空闲出来, 皇后提议将永和宫打扫翻修,命忻嫔搬过去, 延禧宫毕竟偏远, 忻嫔也算得宠, 住在偏远的延禧宫也不是那么回事。
皇上无心关心这些小事, 便答应了皇后。皇后命人彻底打扫翻修永和宫,命忻嫔第二年开春后搬入永和宫。
永寿宫
纯贵妃:“这怡嫔的病生的蹊跷,人走的也快, 都来不及去道个别。虽说这么多年,没什么太大的交情,但是毕竟一起伺候皇上这么多年了,看着她从一个汉女入宫,得宠,全家受到入旗的荣耀,再到慢慢失宠,也是唏嘘。”
林彦彦:“我偷偷问过石太医了,石太医说,怡嫔的症状,像是中毒而亡。”
纯贵妃惊道:“中毒?”
林彦彦:“此事不可生张,你我心中知道便可。怡嫔在庆嫔和颖嫔进宫前一直得宠,后来失宠。就在淑嘉皇贵妃和舒妃都疏远皇后之后,怡嫔突然有一天和皇后走的颇近。后来怡嫔突然暴毙,这其中怕是有些缘故。”
纯贵妃:“难道是皇后?”
林彦彦:“是不是我不知道,但是现在皇后和忻嫔又走的很近了,忻嫔接连诞下两位公主也没得到妃位,之前皇上宁可空着一个妃位也没有立她为妃,但是贵妃位满了,皇上却几次想立令妃为贵妃,这就是差距。”
纯贵妃:“怡嫔虽然早些年得宠,但是这几年已经不如庆嫔、颖嫔等新晋宠妃,家族也没有势力,原本以为皇后抛来橄榄枝,自己抓住了救命稻草,可曾想,这哪里就是救命稻草,是夺命的啊!”
林彦彦:“皇后和忻嫔曾经起过间隙,这次再次联手,未必就能一起坚持下去,忻嫔再次遇喜诞下阿哥的时候,就是两人分崩离析的时候,我们且看吧。”
林彦彦以为皇后在丧女、丧子之后会体会到孝贤皇后当年的不易,没想到皇后受到了刺激,现在做事更加心狠手辣。她接受忻嫔的靠近,也并不是真正想帮忻嫔,成为忻妃,而只是利用她罢了。
乾隆二十三年春
在愉妃宫里学习规矩的博尔济吉特多玛被封为贵人,是皇上的多贵人,随愉妃住咸福宫。忻嫔搬入永和宫居住,怡嫔的妹妹柏常在搬去婉嫔的钟粹宫。这永和宫彻底抹去了怡嫔的痕迹。
多贵人第一次给皇后请安,见众嫔妃的时候,已经和之前大不一样了,脱去了额鲁特蒙古的服饰,换上满洲嫔妃的衣裳,打扮的素净。虽然已经二十七岁,但是风韵犹存。
“给皇后娘娘请安,给各位娘娘请安!”
皇后:“多贵人起来吧,赐座!”
在贵人位份上,早就给多贵人留了位置,多贵人进步也很快,现在满语交流基本没什么问题了。
皇后:“多贵人出身准格尔额鲁特蒙古部落,和咱们满人的习俗不同,要一一适应,以后在宫中有什么不懂,多和这些主位的嫔妃们学习,好好伺候皇上。”
“是皇后娘娘嫔妾遵命。”
当晚皇上就翻了多贵人的牌子,多贵人带着家族的使命,进入这深宫,虽然年纪不小,但是看着也是活泼开朗的。
春天过后,皇上屡次提议想要补充四妃,现在妃位上有令妃、愉妃和舒妃,皇上属意庆嫔和颖嫔一同封妃,但是由于妃位空缺只有一个,庆嫔进宫早,所以皇上打算封庆嫔为妃。
这个消息一传出去,忻嫔立刻就慌了,她最害怕的事情,一旦庆嫔封妃,这妃位就满了,除非谁去世或者降位,自己才可能补位,但是这四个妃位都是正值壮年,且除了庆嫔之外都有子嗣,自己想补位要等到什么时候。
正当皇上打算封庆嫔为妃的时候,忻嫔戴佳庄梦的姐夫,江苏布政使向皇上举报两淮盐政普福曾给庆嫔的父亲陆士隆捐官。还上报庆嫔娘娘的叔父系寒懦无能之人,经常以庆嫔娘娘叔父的名义到处滋事。
皇上最反感买官卖官之事,现在这种买卖官员之事竟然出现在自己嫔妃身上,让皇上愤怒不已。
太后也知道了此事,还把皇上叫过去,说此等家世女子断断不能封妃,忻嫔出身满门忠烈,且有两位公主,才是封妃的人选,让皇上不要茫然封庆嫔为妃。
皇上为此心烦,说空缺的一个妃位暂且不谈,日后再议,封妃的事情只能作罢。
皇上似乎习惯了有什么烦心事就喜欢到永寿宫坐坐,富察青宴毕竟是自己从小的陪伴,遇到问题,皇上总喜欢找富察青宴聊一聊。
林彦彦准备了皇上爱吃的菜肴,也不说话就在旁边陪着。
“你都不劝劝朕吗?”
林彦彦:“劝什么?封谁为妃吗?臣妾已经是贵妃,也不妄想皇贵妃和皇后之位,至于封谁为妃,那是皇上的事情。”
“你倒是想得开,这几日,朕去慈宁宫还是翊坤宫,都劝朕封忻嫔为妃,去景仁宫和储秀宫又劝朕封庆嫔为妃,朕真的是心烦意乱。”
林彦彦:“皇上心中早有想法,如果不是这个想法外露,就不会出现在这些乱子了。”
皇上:“此话怎讲?”
“皇上想封庆嫔为妃,此时关于庆嫔家族的事情就突然多了起来。庆嫔也是两淮盐政送进宫的,在宫外照顾庆嫔的家人也是理所应当,只是方法没有用对。但是庆嫔的父亲陆士隆也是读书人,在当地也有一些名望。至于她的叔父,庆嫔也管束不了她的叔父,哪一个家族还没有一两个顽固子弟。让庆嫔的父亲以后多加看管强制管教就是。其实这些事情平时看起来都不算大事,但是如今被人添油加醋煽风点火,现在庆嫔的妃位是封不成了,还恼了皇上。”
皇上:“你的意思是有人故意为之?”
林彦彦给皇上择了一口菜:“臣妾可没说,只是这些事发生的时间太过巧合,是不是巧合,臣妾也不知道。”
皇上紧皱眉头,吃完晚膳就匆匆走了,回到养心殿后,庆嫔已经跪在养心殿外求皇上饶自己父亲和叔父一命。
庆嫔哭的梨花带雨,说自己的父亲是读书人,有自己的骄傲,一定不会平白无故的接受买官卖官,希望皇上明查。叔父从小丧母,无人管束,才造成今日的局面,叔父只是平日里爱吹嘘其实胆子很小,很多事情都不是叔父做的。
看到庆嫔哭的狼狈,皇上也于心不忍,连夜派人去苏州调查这件事,并且把让李玉把庆嫔送回启祥宫,多加安抚。
几日后,派去调查的人回来了,说庆嫔的父亲并没有接受捐官,而是两淮盐政,为了拉拢庆嫔娘娘的父亲才凑银子给陆士隆买官。至于庆嫔的叔父,陆士隆早就把他关在自己家宅子,禁止他出去继续闹事。
皇上立刻下旨,命庆嫔家人入旗,立刻入京,在镶黄旗英廉佐领下,没人给披甲三两钱粮米石,赏庆嫔家人涿州地七顷八十五亩,正阳门外西河沿取租房二百六十四两,在崇文门内又赏赐了宅子居住。同时命人对庆嫔的叔父严加看管并约束,不得擅自出行招摇。
庆嫔同当年的怡嫔一样,全家奉旨入旗,并且查清了买官的事情,皇上给了忻嫔姐夫训斥,告诫他下次查证后再上奏折。庆嫔娘娘的家人不是他可以随意污蔑。
并且为了安抚庆嫔,允许其母亲和妹妹入宫探望。后宫向来都是嫔妃有孕母亲才能入宫,而此次皇上觉得庆嫔受了委屈,而对她进行安抚。
虽然没有封庆嫔为妃,但是家族入旗,家人进宫探望,已经是一个得宠嫔妃的配置。
剩下的一个妃位依然空缺这,皇上宁可空着也不册封,似乎这个位置就是给庆嫔留的。
乾隆二十二年七月,令妃再次临产,诞下皇上的九公主。虽然是个公主让皇后和忻嫔暂时松了一口气,但是令妃却做了一个令人惊讶的决定。
令妃以要照顾七公主和十四阿哥为理由,想把九公主送去给舒妃抚养。要知道之前因为令妃的举荐,舒妃已经抚养了淑嘉皇贵妃的十一阿哥永瑆,如今九公主还要送去给舒妃,舒妃这样就是一子一女了。虽然都不是亲生,但是也算是儿女双全了。
皇上原本没有答应,但是三个月后,令妃再次遇喜,真的照管不顾这么多孩子,还要养胎。而且接连的怀孕生产,太医说令妃娘娘这一胎脉象很微弱,需要精心休养,随时有小产的风险。
皇上便应允把九公主送去舒妃的承乾宫。
舒妃得了九公主又惊又喜,对令妃更加的感激。令妃有孕保胎的这段时间,舒妃更是悉心照顾,还经常把十一阿哥和九公主带来储秀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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