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闪点悖论→红头罩之下

    

    “不准杀人！”托马斯厉声喊道。

    阿萨穿透海洋领主的手臂愣生生移了一个拳位，避开了心脏。红色的重影穿过重重叠叠的人群，把托马斯带离了战场中心。阿萨满眼通红，手臂无情抽出，臂刃上带了大块血肉。她抓着海洋领主的头，迅速往上升起，直至云霄，手轻轻一松，把人直接丢下了天空。又随后跟上了巴里，把战场丢给了反抗军。

    阿萨的腰包里有不少止血的特效药，但是伤口实在太大了，黄色的药剂直直穿过创口，落在地上。

    “我们回蝙蝠洞吧父亲。”阿萨跪坐在地上，双手上沾染的不知道是谁的血，“蝙蝠洞有药，我们可以立刻回去。这只是一点小伤，我们可以治好。”

    托马斯抬起手揉了揉阿萨的头发，说道：“我是很久没当医生了，但是人要死了我还是能做出诊断的。”

    阿萨的手指无法控制般得挖透了地板，她猛地抬头看巴里，胸口剧烈起伏，仿佛喘不过气，说道：“你不是能改变时间吗！你快去改啊！”

    “我……”

    “你什么都改变不了！是你害了父亲！”阿萨尖锐的指控道，“是你一定要来这里！是你！”

    “够了阿萨！”托马斯斥责道：“去找出那个急速博士，改变这一切！我早就应该死了！”

    屋顶突然被掀开，神奇女侠举起半幢大楼如武器一般挥舞，把沙赞打进了土里，沙赞从砖石里冲出，又是一头槌把神奇女侠撞飞了出去。

    “没有时间了！”托马斯说，他紧紧盯着阿萨的眼睛，道：“你跟我说过布鲁斯的不杀原则，而我现在要你做到他——既然闪电侠能来到这个世界，那你也能跟上四维空间那条路，你要活下去——你要帮我保护布鲁斯。”

    阿萨重重点了下头，眼泪随着动作掉了出来，润湿了托马斯的手指。

    “现在继续按照计划去做！”

    本该消失在爆炸中的阿尔忒弥斯从天而降，一斧头劈烂了杰森脚边的岩石。迪克一脚踹在杰森脸上，把他踢出了阿尔忒弥斯的攻击范围。

    “比起魔法，我更信任力量——”阿尔忒弥斯举着斧头，直指迪克，说道：“但是对付你这种黄泉之人，魔法才是更好的解决办法。”

    “我以为黄泉之人是他那种死了又复活的？”迪克指向杰森，“拜托，小姐，那可是一个耶稣的牧羊人，你不如先干掉他？”

    “巧言令色！”阿尔忒弥斯骂道，说完一斧头从迪克腰间横劈而过，迪克弯腰躲避第一下，又紧接着拉扯住半空落下的电线，手臂一用力，就仿佛电线上有滑轮一般，直直往上跑去。阿尔忒弥斯持弓射出，迪克手握电线，几个回旋躲开了攻击。

    “其实你说的很对，他那种动作确实不是活人能做出来的。”杰森的子弹已经在战争中消耗殆尽，他不知道从哪抽出根撬棍来，对着阿尔忒弥斯的头狠狠抽下。

    阿尔忒弥斯一脚踹在杰森胸口，把人踹开半丈，又是一个跳跃，膝肘狠狠撞击上杰森的身体，把人锤出一大口血。

    “卑微的男人之间的感情，会让他来救你吗？”阿尔忒弥斯问道。

    “别人我不知道，”杰森断断续续说，血也开始从他鼻孔、眼睛、耳朵里流出来了，“但是他不会——你长得真不赖，公主。”

    “无礼！”阿尔忒弥斯举起了长弓，“我会给你一个战士的谢幕！希望你闭上你的嘴，以便配的上她！”

    “我是……认真的。”杰森喃喃道，“要是……要是……”

    迪克已经逃窜到了屋顶，他回头看了一眼满地血污，脚步突然顿住，不顾依稀中有人在他耳边疯狂阻止他的行径，顺着电线一路滑下，几个跳跃冲上阿尔忒弥斯的肩背，紧紧勒住她脖子。阿尔忒弥斯用小刀疯狂戳刺他的躯体，也没换来一丝一毫的松软，直到她最后失去了力气，轰然倒地。

    迪克满身是血躺在地上，看见了往下落下的众多箭矢，他安安静静闭上了眼，不再说话了。

    “你杀害了奥姆！”海王把阿萨锤进了墙壁，三叉戟紧紧戳着她的脖子，下一刻就好像能把他戳穿。

    “他滑下去的。”阿萨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她眼角余光看见钢骨已经倒在地上，被捏爆的心脏渗出红色的血——那血居然是红色的，她还以为会是机油之类的东西。

    海王从鼻子中发出一声冷哼，三叉戟猛一用力，直接把人戳穿后甩飞了出去。天空阴沉沉的，看不见一丝光亮，不过阿萨口袋里有一个小型的黄太阳灯，能为她救急。

    海王明显轻视了一个蝙蝠的口袋里会有多少乱七八糟的东西——或者说他轻视所有人类——他离开了针对他的战场，往另一处已近尾声的半神之战的战场走去。

    神奇女侠的套索紧紧勒住沙赞的脖子，她缓声问道：“告诉我解除这个魔法的咒语！”

    “沙——沙赞！”

    剧烈的电光过后，地上坐了一群毫无战斗意识的少年，接受了千年战士教育的神奇女侠当然不会错过这个好机会，她选择处决了带头的的比利。而此时，海王也站在了她面前。

    “现在——”

    “没有其他人了！”他们异口同声说道，眼中仿佛迸射出火花，举起武器冲向了对方。

    红黄色的两道重影闪过战场，没几个人能看清那是什么——除了阿萨，她用应急黄太阳灯止住了伤口，就看见巴里跟另一个穿着与他相似的黄色制服的男人在奔跑中不断向对方挥拳，跟她比起来那个拳头没什么力气，但是胜在速度，一秒钟可以挥出上百次拳头。

    那就是急速博士。阿萨的视线追踪着他们的步伐，她没多少力气了，甚至不大能从地上爬起来，她侧耳倾听了一下托马斯的心跳，虽然微弱，但是还在那儿，这比什么都好。

    巴里的速度比急速博士慢了一节，但是急速博士就好像是要逗弄他玩，总是会留下一点身形让巴里挥舞拳头，但是又打不到人。又过了一会儿，他好像是对这个猫抓老鼠的活动感到了厌烦，几拳把巴里打趴在地，踩上了他的脑袋。

    “看看这个美妙的世界。”急速博士说，他把巴里拽到战场正上方，空气中的血腥味直冲云霄。

    “你都做了……什么……”巴里质问道。

    急速博士发短暂的哼笑，他蹲在地上，说：“你觉得是我？不不不，我们亲爱的闪电侠，动动你的脑子，想想看你是不是做了什么拯救树上的小狗这样的好事？毕竟只要那么一丁点儿偏移，就能把你那些大英雄队友变成这样的……毁灭者。”

    他洋洋得意的歪了歪脑袋，下一秒胸口就被拳头穿过。

    阿萨猛咳了几口血，对巴里说道：“为什么要听他废话，现在去解决你该做的事情！”她看着下方的战斗，突然一阵气短，跌坐在地。

    “我只是想救她……”巴里低声说道，“我的妈妈……”

    未等他多说一句话，急速博士一脚把阿萨垂下了高台，丢入战场中。他身上巨大的创口在慢慢恢复，而随着他伤口的恢复，巴里感觉力量的回归开始停滞。

    神奇女侠第一个注意到了跌落战场的阿萨，这个从她手上几次救走过异教徒的“超级英雄”，她与海王毫不犹豫的停下手里的争斗，长剑三叉戟猛然挥落。阿萨紧闭眼睛，等着那一刻的到来，却没想到就在下一秒，那个已经跑掉的超人降临在她面前！卡尔以绝对碾压的姿态把海王与神奇女侠都打开，回头看鲜血淋漓的阿萨。阿萨立刻喊道：“杀死他们！他们是坏人！”

    与阿萨那小孩玩闹似的热视线不同，卡尔的热视线能将砖石都化作灰烟，他切断了海王的胳膊，折断了神奇女侠的长剑，就仿佛神明降临。

    海王按下了腰上的开关，原子队长身上的机关立刻被激活，白光由小到大，往整个世界冲来。所有人都能看见那异样的白光。他对着神奇女侠说：“没有人会赢——真可笑，我曾经爱过你。”

    “你只爱你自己。”神奇女侠说。

    下一秒他们就没有说话的机会了，卡尔扭断了他们的脖子。

    高台上急速博士踩着巴里的头，看着那越来越近的白光讥笑道：“永远留在这个世界吧，你毁……”

    现在开了个大洞的地方轮到了他的脑袋，托马斯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他们身后，举着枪给急速博士来了那么致命的一下。

    “现在你有足够的力量了吗？”托马斯在攻击后仿佛失去了所有力气，而巴里身上的伤口却在迅速恢复，他搀扶着托马斯慢慢坐下，托马斯制止了他，说道：“在世界毁灭前，改回他该有的样子——拿着这个。”他把那封给布鲁斯的几经修改的信交给了巴里。

    卡尔带着阿萨回到了他身边，他对着阿萨低声问道：“你还能跟上他吗？”

    阿萨跪在他身侧，大声回答道：“我能！”

    心跳与呼吸在那一瞬间停止，阿萨回头看向天边的白光，对巴里喊道：“跑！”

    巴里没有再犹豫，也不会去问阿萨为什么不跟上他，他的身形快的已经让阿萨看不清，天边的白光越来越近，阿萨扯了扯自己的披风，把头靠在了托马斯肩膀上，跟随着安静闭上了眼。

    在漫天的白色与寂静里，阿萨甚至没有感受到太多疼痛，她只听见了有人在在用可以撕裂她耳膜的声音喊：

    “是个新的罗宾！草！！！他居然有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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