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计手脚很麻溜,苏棠人都还没坐下,就端着托盘来敲门了,半夏接过,在桌子上摆放好,然后研墨。
苏棠走过来,半夏好奇道,“冯姑娘姨母的病能治好吗?”
苏棠坐下来道,“沉疴痼疾,拖的时间太长了,就算我尽全力帮着调养,也难完全恢复了,我只能保证她十年之内不死,至于到底能活多久,我也不知道。”
说完,苏棠提笔蘸墨,写下药方和针方,又交代陈青几句话,让他一会儿把方子给李大少爷的时候,别忘了说。
陈青一一记下。
这边苏棠把事情忙完,那边暗卫已经拎着食盒进来,饭菜摆满了一张圆桌子,色香味俱全,勾的人肚子里馋虫直翻滚。
谢柏庭起身道,“吃饭吧。”
苏棠走过来,看着桌子上八菜一汤,道,“看着就很好吃。”
谢柏庭道,“这些是凉州汇贤楼的招牌菜,你尝尝味道如何。”
既然号称招牌菜,那味道肯定差不了,苏棠坐下道,“为什么买回来,咱们可以直接去汇贤楼吃啊。”
“没有包间了,”谢柏庭道。
好吧,当她什么都没说。
她倒是不介意去汇贤楼一楼吃饭,但谢柏庭肯定不会同意,她也没那么多讲究,只要饭菜好吃就行了,在客栈还是酒楼吃都一样。
凤尾鱼翅、糟蒸鲥鱼、蘑菇煨鸡、蒸鹿尾、鲍鱼烩珍珠菜、随上荷叶卷、三仙丸子,外带一炒青菜和白玉羹。
自打出京都,苏棠就没好好吃过一顿饭,乍一下来这么一顿,苏棠觉得比御膳还要好吃三分,要不是赶着去望州找人,她都想在凉州住到把汇贤楼的饭菜吃腻了再走。
大快朵颐,吃的形象全无。
谢柏庭给苏棠夹鱼翅,“慢点吃,这些日子委屈你了。”
苏棠嘴里塞满了,囫囵不清道,“委屈的是你,你多吃些。”
说着,给谢柏庭夹菜。
两人你给我夹菜,我给你夹菜,感情都在筷子上了。
苏棠这一顿吃撑了,坐在那里都不想动弹,谢柏庭怕她吃多了积食,拉着她出门逛了两条街。
等他们逛街完回来,李大少爷已经来过了,陈青禀告道,“属下叮嘱他让李大太太半年后去京都换方子。”
苏棠这回是奉旨离京,一旦回了靖南王府,想再出来不大可能了,让她为李大太太专程来凉州一趟,几乎没这可能,只能让李大太太去京都找她了。
时辰还早,苏棠打了个盹,醒来就无所事事了,再逛街吧,没那力气了,可待在客栈太无趣了,苏棠没事找事做,让陈青去药房抓药,她给谢柏庭泡药浴打发时间。
知道谢柏庭有洁癖,不会和人共用浴桶,苏棠让半夏找客栈小伙计新买了个浴桶送来。
这个要求把小伙计惊呆了。
他进客栈打杂了三年,还是头一回见有人这么讲究……
这到个客栈就换新浴桶,换新被子新枕头,这得多浪费钱啊。
见半夏怕小伙计嫌麻烦,还塞过来五钱银子赏钱,小伙计就只剩下羡慕嫉妒了。
等谢柏庭泡完药浴,就到吃晚饭的时辰了,暗卫很上道,又从汇贤楼叫了九个不重样的菜。
吃饱了到街上溜达一圈,回来街上就差不多快宵禁了。
小伙计把浴桶装满了热水,苏棠去屏风后沐浴,谢柏庭则坐在那里看书,哗哗水声传入耳,谢柏庭一个字都看不进去了,转头看过去。
屏风不厚,谢柏庭眼力又好,几乎能看清苏棠沐浴的样子,他喉咙一滚,端茶灌了一口,背过身,继续看书。
倒不是他脸皮薄不敢看,实在是多看一眼,对他都是折磨,要是在靖南王府,他早把苏棠拆吃入腹了,就是这一路上,他也没忘记这事,只是苏棠晕马车,他晕船,就耽搁到了现在。
谢柏庭听着楼下的喧闹,不免扶额,就这隔音效果,他哪敢做什么。
回头传出他们出门在外不知克制的名声,他是男子,无所谓,但他不能不顾及苏棠的名声……再想也只能忍耐。
等苏棠泡完澡上床,谢柏庭躺在她身边,就知道这屋子的隔音效果有多差了。
谢柏庭习惯的抱苏棠睡,但这回,苏棠才从他怀里找了个舒服位置,准备安然睡去,突然某男就跟吃错了药似的,一把将她推开了。
要不是里间还有一床被子,苏棠都要撞到床板了。
苏棠气呼呼的坐起来,瞪着谢柏庭,正要骂人,突然吱嘎吱嘎床晃动声传来。
苏棠眼睛先是睁大,紧接着就传来一阵娇喘,她脸就火辣辣了。
隔壁包间战况很激烈啊。
不用说,谢柏庭肯定是听到隔壁的动静才把她掀开的了。
作为两个成年人,听这动静,不可能一点反应都没有,除非身子骨有毛病。
苏棠看谢柏庭,谢柏庭也看她,眸光一撞上,谢柏庭就翻了个身,留给苏棠一后脑勺。
苏棠,“……???”
这是什么反应?
不搭理她了?
不搭理她就算了,女孩子要矜持,他不主动,她绝不主动。
苏棠躺下来,隔壁的动静不绝于耳,苏棠确定隔壁的床和他们的床就隔了一堵墙,不然声音不可能这么清楚。
听着听着,苏棠就觉得心底有人在拿羽毛在撩拨她,鼻尖是谢柏庭身上好闻的松柏香,更让她心猿意马起来。
她往外边挪了一点。
再挪一点。
最后贴着谢柏庭的后背,道,“那个,我已经没事了。”
声音又酥又媚,不说谢柏庭了,苏棠自己都听呆了。
刚刚是谁在说话?
这绝不是她的声音!
谢柏庭本就在隐忍,苏棠的话就像是在一团干燥的树叶上洒了几点火星,瞬间就点燃了,他沙哑了声音道,“什么没事了?”
苏棠小声咕噜一句,隔壁动静太大,谢柏庭压根就没听见,“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苏棠脸红的厉害,“没听见就算了。”
谢柏庭哪里没听见,他只是想听苏棠再说一遍而已,难得苏棠这么主动,他一个翻身就把苏棠压在了身下,某处顶着她,苏棠脸红的能滴血。
谢柏庭摸着苏棠滑腻的脸,声音暗哑细碎,“你确定要在这里把自己交给我?”
他本就在失去理智的边缘游走,如果她不够坚持,他就真的放纵自己不管不顾了。
这人真讨厌,他当谁都跟他一样厚脸皮呢。
苏棠红着脸道,“你先起开。”
谢柏庭不知道她要做什么,苏棠推他,他就坐了起来。
苏棠下了床,踩着鞋到一旁去推床。
都没用什么力气,床就被她推的嘎吱响了。
随着床吱嘎响,隔壁歇了,没声了。
苏棠推了几下就放弃了,就这破床,想做点什么还是忍着吧,她要脸。
苏棠放弃了,她脱了鞋上床,用被子把自己裹的严严实实的,抬头,就见谢柏庭的脸黑了下来,他咬牙看着苏棠,“你是故意的吧?!”
苏棠一脸无辜,“床不允许……”
她以为上等包间的床会给力一点,事实证明是她想太多了。
谢柏庭脸上是想打人的冲动,“起来,给我继续摇!”
苏棠脑门闪过一个大问号,“我又没病,我摇床干嘛?”
“你没事摇这么两下,隔壁以为我有病!”谢柏庭牙关紧咬,声音都给他咬碎了。
这是什么破客栈,还上等包间,隔壁窃窃私语都听得一清二楚,就像是在他耳边怀疑他身子骨不行!
他话音一落,苏棠把被子一拉,盖过脑袋。
紧接着,被子就在颤抖。
苏棠笑的肚子快抽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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