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棠懵了。
是她记性变差了吗?
前几日清阳郡主随康王妃来向她道贺,说的明明是和威远将军府蒋大少爷议亲的啊,怎么又变成应国公府三少爷了?
苏棠还在想这事,半夏已经嘴快问出声了,“传错话了吧,和清阳郡主定亲的是威远将军府大少爷啊。”
红菱摇头如拨浪鼓,“清阳郡主没和威远将军府大少爷定亲,两人八字不合,蒋家把二人的八字放到祠堂,从没漏过雨的蒋家祠堂,在清阳郡主的八字摆进祠堂的当天夜里,蒋家祠堂就给淹了,外头下大雨,里头下小雨,吓的威远将军第二天就穿着蓑衣登康王府把清阳郡主的八字送还。”
苏棠,“……”
这也太玄了吧?
红菱喘了口气,继续道,“威远将军回了康王爷,康王爷第二天就把清阳郡主许给了应国公府三少爷,应国公高高兴兴的回府,就被告知祠堂供奉的祖宗排位倒了一排,还是小厮打扫祠堂的时候倒的,没差点把小厮当场吓死。”
“应国公就觉不妙,得知康王妃冒雨到过钦天监刘大人府上,应国公就找刘大人询问,才知道刘大人和刘夫人给清阳郡主测算了八字,清阳郡主确实是远嫁的命格,应国公就觉得那是祖宗示警,天命不可违,然后火速把亲事退了。”
苏棠,“……”
这已经不是玄了,这是邪乎。
就算八字不合,也没反应这么快的吧?
苏棠心下担忧清阳郡主,看了眼窗外的天,已经彻底放晴了,她在京都没什么朋友,清阳郡主几乎是唯一的一个了,她还是去康王府看看她吧。
苏棠起身去书房和谢柏庭说一声,苏棠要去康王府,谢柏庭不会反对,他道,“我陪你去,再派人去问母妃一声,她应该也会去。”
苏棠看着桌子上一堆的图纸,道,“你还是忙吧,我和母妃去就行了。”
谢柏庭起身道,“我已经忙差不多了,郡王他们迟迟没有回信送来,也没法继续。”
谢柏庭这么说,苏棠就不拒绝了,两人一起出了门。
如谢柏庭所料,王妃听说清阳郡主退了婚,还注定远嫁的事,就准备去康王府,在二门处碰上,王妃看着苏棠和谢柏庭道,“你们要忙着朝廷的事,母妃一个人去就行了。”
苏棠没说话,谢柏庭道,“在母妃眼里,我和娘子办事就这么拎不清轻重吗?”
王妃当即不再劝,和苏棠一样,王妃也没什么朋友,格外珍惜康王妃的姐妹之情。
在王府大门前坐上马车,就直奔康王府而去。
康王府,芙蕖苑。
屋内,清阳郡主正趴在贵妃榻上哭,哭的是肝肠寸断,“女儿不远嫁,女儿宁愿死也不远嫁!”
康王妃拿帕子给她擦眼泪,道,“这都还没影的事呢,就哭成这样子,没得叫人笑话。”
清阳郡主哭的更凶了。
康王和康王世子也在,康王爷道,“我的女儿怎么会远嫁呢,什么样的好儿男能让我点头让清阳远嫁?要说打仗,我宁朝绝不会输,要和亲也是敌国送公主郡主来向我们宁朝求和。”
康王爷也想不通怎么自己女儿就是远嫁的命。
这时候,外面进来一丫鬟道,“王妃,靖南王妃和世子妃来看您和郡主,靖南王世子也一起来了。”
康王世子道,“我去招呼靖南王世子。”
他抬脚往外走。
康王世子出院门,就看到苏棠和王妃走过来,谢柏庭则在不远处树下等他。
康王世子给王妃行礼,等他再抬头,树下哪还有谢柏庭的人影。
康王世子,“……???”
靖南王世子人呢?
刚刚不还在树下等他吗,他给靖南王妃行个礼的功夫,人就不见了?
靖南王世子在靖南王妃和世子妃都在的情况下都不进他妹妹院子一步,可见极其懂礼数,不会在康王府乱跑才是啊。
康王世子站在那里。
举目四望。
一脸茫然。
再说丫鬟领着王妃和苏棠进屋,才走到珠帘出,就听康王妃对清阳郡主道,“快把眼泪擦擦,这样子怎么见客?”
清阳郡主把脸闷在抱枕里,根本不理康王妃。
王妃走进来,康王妃起身和王妃说话,苏棠则走到清阳郡主身边道,“别把自己闷坏了。”
清阳郡主抬起头,好家伙,那眼睛红肿的,看着就叫人心疼。
苏棠见了道,“已经决定远嫁了?”
清阳郡主脱口道,“我才不远嫁呢!我死也不远嫁!”
苏棠失笑,“既然决定这辈子不会远嫁,那你哭成这样做什么?”
清阳郡主嘴一瘪,她是不想远嫁,可她不一定抗争的过命,所以她才哭的。
苏棠给清阳郡主擦眼泪道,“远嫁不一定就是坏事,没准儿是哪个青年才俊哄走了我们清阳郡主的芳心,愿意为他离了爹娘身边呢?”
清阳郡主眼泪一滞,“不可能!没有人能让我舍得从此再也见不到父王母妃还有大哥了!”
苏棠轻笑道,“这可说不准。”
清阳郡主小嘴一瘪,“苏棠姐姐,我都要伤心死了,你还故意气我!”
苏棠眨巴眼睛道,“难道我说的没有道理吗?”
清阳郡主的丫鬟连连点头,“有道理,靖南王世子妃说的有道理。”
康王妃都佩服苏棠了,她和康王爷还有康王世子劝了清阳郡主半天,清阳郡主不仅没歇一下,还越哭越凶,结果苏棠三两句话,她女儿就不哭了,还是靖南王世子妃会哄人。
康王妃走过来道,“清阳,你可不能被哪个臭小子骗走了芳心,不要父王母妃了。”
啊啊啊!
清阳郡主想用被子把自己闷死过去了。
她都说了这是不可能的事。
母妃怎么就不信她呢。
王妃见清阳郡主又羞又恼,对康王妃道,“我们还是出去说话吧。”
康王妃放心的和王妃出去了。
她们走后,苏棠看着清阳郡主,见她气鼓了腮帮子,苏棠道,“还哭的出来吗?”
清阳郡主,“……!!!”
虽然她不想承认。
但她就这么莫名其妙的哭不出来了。
清阳郡主一脸茫然的看着苏棠,苏棠可不会告诉清阳郡主她学过心理学,懂怎么安慰人。
把预设的坏事引为好事,还能哭出来才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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