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在那边世界,凌启也是脸上多了个挂件,当时真的是诸多不方便,给凌启带来了许多痛苦的记忆。而在现在这个异世界,凌启又看到了这个挂件,不过终究还是有些似是而非,造型上更接近太阳眼镜,而且在凌启注视下,这个眼镜上竟然出现了一串汉字,凌启看着这熟悉的汉字,笑了笑向一旁还有些搞不清楚状况的师姐解释道:“只是有些怀念,眼镜在我老家那都快人手一个了。”

    景语夕摘下了眼镜,放在手里检查了很久,小声问道:“这个东西难道有什么特殊的用途吗?”

    凌启看着面前这个身上一股子研究者气味的师姐,笑得很开心,然后从储物袋里取出一件白色披风,递给面前这个还在研究眼镜的三师姐,轻声说道:“你还得穿上这个才能看出眼镜的作用。”

    景语夕抬头看着面前这个诚恳的少年,有些狐疑地检查了一番披风,确认没有问题之后又看了一眼凌启,小声问道:“到底有什么作用啊?”

    凌启看着面前这个犹豫不决的女子,笑了笑说道:“师姐不会连小师弟送的礼物都不敢收下吧,还是说师姐怕我在披风上面做手脚呢。”

    三师姐看着面前这个露着笑容,语气略带挑衅的家伙,咬了咬牙穿上了这件白色披风,凌启在一旁提醒道:“再把眼镜戴上。”听着凌启的话,师姐戴上了眼镜,果然一种研究者的气息扑面而来。凌启打量了一圈,摸着下巴补充道:“还缺一点感觉,师姐再把头发放下来吧!”听到这话,师姐的面色有些古怪,看着面前这个眼中澄澈的少年摇了摇头,解开了头上的发簪,三千青丝披散开来,搭上三师姐者略显苍白的肤色,好一个理科研究者,好一番文学少女图。

    凌启看着面前这个脸上有些不耐烦的三师姐,笑了笑拿出了一块石头,看着面前这个黑丝如瀑的景语夕手上雕得飞快,语气有些兴奋地说道:“我还以为此地再也看不到老家的景色了,谢谢师姐。”

    景语夕看出了凌启身上的灵力波动,无奈地坐在原地没有动弹,只是朱唇轻启,凌启没有听清说的是什么,只是读着唇语分明说的是这个东西我要了。凌启无奈地叹了口气,手上倒是不停,轻声说道:“师姐要是喜欢,那我这里还有一套,就是不知道师姐会不会觉得有些不妥?”

    景语夕是个聪明人,听出来小师弟的石雕怕是没那么好要。这次自己应该是沾了眼镜的光,看着少年手里逐渐清楚的自己的雕像,景语夕摇了摇头,站起身一指点在了石雕上,看着有些困惑的少年缓缓说道:“你境界有些虚浮,所以不要那么急。你需要雕的不应该是眼前这个我,借着所谓的记忆入景突破的话,师傅看到会骂死我的。”

    凌启看着面前这个犹如书中精灵的三师姐,笑了笑说道:“我知道不应该这样,但是下次想再见到老家那些曾经的记忆恐怕会成为奢望。”

    “小家伙那么死倔着干什么,你还需要什么入景可以说啊,作我的弟子绝对不要有当一个庸人的念头啊,你师傅好歹也是个仙人。”身后传来的大大咧咧的声音让师姐弟俩停下了争吵,然后景语夕扶着额头有些无奈地回道:“师傅,你能不能注意点自己的形象啊!”女子这才看了看自己的打扮,挠了挠头有些尴尬地说道:“走太快撞到了隔壁三峰的防御阵,这不能赖你师傅啊,我明明有说过都让开的!”

    凌启只是回了下头就又转了回来,看着面前这个面露调侃的三师姐,深吸了一口气才端着茶杯说道:“我什么都没看到。”景语夕看着面前总算有些少年样的小师弟,凑近了些缓缓问道:“那是师傅白还是师姐白啊!”

    “当然是师姐……”凌启下意识回答道,说到一半反应过来捂住嘴巴,看着脸上挂着笑容的三师姐和身后隐隐的杀气,凌启小心翼翼回答道:“当然是师姐说笑了,我什么都没看到啊,师傅可是仙人,把自己藏起来不是很简单的事情。”

    听到后面“哦”的一声,凌启和师姐都是扶着脑袋有些头疼,互相看了对方一眼,同时叹了口气,对这个师傅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

    不过仙人终归是仙人,身影模糊的师傅走到凌启面前,看了一眼放在桌上的石雕,轻触了一下棋盘,然后看着凌启说道:“你需要的不是入景,你和道一宗的叶寒生是什么关系?”

    凌启心下一惊,看了一下面前这个看不清面貌的师傅和一旁面露忐忑的师姐,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回答道:“我应该算是他的半个启蒙老师吧。”

    景语夕有些惊讶地看着面前这个小师弟,正准备站起来问清楚,就发现自己已经被禁锢在了原地。景语夕有些不满地看着面前这个身影,却听到师傅说道:“难怪会用这种法子,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想破境最后绝对会画仙入景。”

    景语夕听着师傅的话,只觉得晴天霹雳,画仙入景就是自己如今已经四境都不敢有这样的念头。面前这个少年,景语夕咬了下牙齿,然后随着一声爆开,闪身到凌启的面前,有些心疼地说道:“小师弟,我们再想想其他办法怎么样?”

    凌启看着面前这个长发飘飘的师姐,有些好笑地对身后那个模糊身影说道:“师傅你是想把师姐急死才这么说的吧。我又不会走那条道,只不过想要触类旁通,不过师傅你的话倒是提醒我了,我要是能把师傅入景是不是就不算庸才了!”

    感受到施加在自己身上的层层禁锢,凌启只能笑了笑说道:“我会考虑其他方法的,我不是道灵体,当然不会去尝试那种事!”

    师傅和师姐最终只是忠告了几句,师姐倒是顺手卷走了那个还没雕完的作品,让凌启有些苦笑不得,不过感受着刚才那种灵力波动,凌启还是摇了摇头,脑海里浮现出那个小男孩画出那个绝色峰主的场景。而且自己才说过不要和此世牵扯过深,又送出去一个石雕,如果告诉这些人自己最初只是想雕个双马尾的卖葱少女,不知道她们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

    凌启伸了个懒腰,看着桌上还没有下完的棋局,笑了笑拿起了一粒白子放在了棋盘上,回到了屋子里去。

    第二天,凌启下阁楼看到了一个蹲在石凳上的青年,又看到了旁边有些得意的三师姐,从储物袋里拿出一把点心慢慢走了过去。

    “秦师哥,你想到下一步了吗?”凌启听到面前黑发飘飘的师姐对着这个青年挑衅的话语,又看到那个青年蹲在那里看着棋盘抓着下巴的样子,掐了个术诀来到了棋盘旁边,有些审视地看着师姐说道:“师姐你这样好意思吗,昨天顺走石雕就算了,今天还要顺走我的路数是吧!”

    师姐看着一旁一点面子没留的凌启,只是扶了扶眼镜轻轻说道:“你知道你昨天那步棋让师姐我有多扬眉吐气吗,我被他用这盘棋困在这里快半个月了,差点都错过了门派大比,你说我现在刁难是不是他活该?”

    凌启笑了笑,不愧是这个二货师傅的徒弟,这么耿直的报复方式,让凌启都有些担心自己在这里会不会被传染成这样,本来在那边世界就被人说自己直男了,可别再加个二。

    青年抬眼看了一下凌启,然后靠了过来,打量了少年一圈,摸着下巴说道:“小师弟你和你的棋路就像课歪脖子树啊,你身上的气息中正平和,不应该是这种一步下去处处挖坑的路数啊!”

    凌启当然不能解释这个是因为这盘棋见过叶寒生和峰主下过,这是那个峰主的路数,自己不过是靠着记忆背下来而已。以前不懂下棋还没觉得有什么,和老道士学了几年之后发现自己也就是给臭棋篓子,借着天赋推演棋局都走不出这种路数,不过原来以为是师姐从自己记忆里抽取出的棋局,现在看来面前这个师哥看来也不是什么高明棋手。

    “师哥又是从哪里得来的这盘棋局,黑子的路数也不像是秦师哥的风格啊!”凌启点破了面前这个青年的骗局,让青年有些尴尬地挠着头,还没等他解释就感受到身后传来的杀气。凌启倒是看得明朗,毕竟三师姐端着的茶杯都直接化成了粉末消散在空中,那可是一件法器啊。不过凌启没感受到杀气,只是觉得有些肉疼,之前路过城镇拍卖行时看到了这个相似款式的法器,那个价格直接把凌启吓了一跳,这都快能买下一个稀有的坐骑了。

    凌启站在那里计算着按照现在自己的月钱要多久买下时,一旁的三师姐成功把青年禁锢住,直接捆起来扔进了院子里的水井中。景语夕这才反应过来刚才自己干了什么,然后不怀好意地按住了意识到不妙想要逃走的少年,缓缓说道:“小师弟,让你雕一个茶杯出来不麻烦吧!

    凌启看着自己身上这三十多道的禁锢术,只能叹了口气回答道:“我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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