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支队伍快速向着小公园靠拢,江至晚调来了六排,让一班铁军战士护送伤员去医院,二班战士到水塔内部陪同水质检查,最后三班在水塔附近巡逻警戒。
同时,对着无线电发出指令:“湘潭指挥中心,暂时联系不上学员周子义,需要你们锁定其位置,完毕!”
林染与江至晚并肩奔跑,眼神复杂。
他想起那个将军府的使者对他说的:“你想和江至晚争强斗狠?有什么意义么?”
“想超越他,先向他学,学怎么收拢人心,学怎么知人善用,学怎么指挥调度,学如何服众,然后令行禁止!”
“否则他能成为统帅,而你永远只是个尖兵!”
“擂台上的赢不是赢,战场上的胜负才叫本事!”
他看着江至晚此刻坚毅的表情,莫名觉得这个同龄人好像要比自己多活了十几年!ъiqugetv
周子义不是跟他有仇么?他是怎么做到心无芥蒂,说救就救的?
他的小队怎么就那么听他的话,怎么就那么步调统一?
江至晚感受着林染审视的目光,脑海中传来雅典娜的声音:“他似乎是在学习。”
“他可是天榜第三,当然应该学习!”江至晚面无表情地说,“他没对我动手,也没反驳我来寻找存在感,仅凭这一点就说明——他成长了。”
“一个少年成长得那么快,背后一定有人在鞭策他,我有点期待他一飞冲天的那一刻了。”
雅典娜愕然:“他可是你的竞争对手……”
“我的竞争对手是造物主,所有愿与造物主决战的,都是我的朋友!”江至晚在心中说着,迈动的双腿却在那一刻戛然而止。
“又怎么了?”林染往前跑了两步,停下,回头看江至晚。
“周子义这几天表现怎么样?”江至晚问。
“挺正常的……努力训练,谁都不服,见谁怼谁!”林染轻轻哼了声,估计是周子义怼过他,他心里对周子义也有些意见。
“见谁怼谁?”江至晚疑惑,回头看向后面跟上来的程星淼。
程星淼一脸嫌恶:“看我干嘛?老娘一时眼瞎,被那货文质彬彬的外表迷惑了!”
六天作战加训练,江湖小队把好好的一个清纯校花培养成了女流氓。
江至晚翻了翻白眼:“你仔细想想,这像是周子义的风格么?”
“这段时间他对你,对张震一直是这个模样的。”程星淼耸香肩,“以前我以为他对每个人都很好,乐于助人,敢于担当,现在想想,他的助人是表达自己优越感的一种方式而已!”
“所以当优越感无法持续,他就原形毕露了!”邢菲冷笑,“不过君子论迹不论心,要是你江至晚没有突然崛起,我们这些老同学还真看不清他的真面目!”
江至晚轻轻摇了摇头:“周子义,他只是接受不了别人超过他,心态一时失衡,但是还没虎到见谁就得罪谁的程度!面对比他强的,地位比他高的,他还是会保持原本好学生的模样!”
一帮人听得云里雾里,邢菲打断了江至晚的循循善诱:“你就说你到底在怀疑什么?”
“我只是感觉很不好!”江至晚把声音压到最低,“老班长今天给我的感觉是——有人在扮演他!”
“你神经太紧张了吧?你是说周子义变成妖了?他的动作没有一点点妖的痕迹!”林染顿时开口为自己的队员正名。
程星淼和邢菲没有说话,她们两个对周子义的感官很不好,在他们眼中,周子义就是渣男和暴躁狂的代名词。
她们也没办法直接认同江至晚的观点,但是出于对江至晚的尊重没有说话。
“也不是妖……”江至晚锁着眉头,回忆着周子义以前的语气和今天在无线电里听到的声音,“我只是感觉,他像是一个优秀的演员,抓住了人物的某个特点,并把那个特点演得淋漓尽致——但也只演了一个特点!”
“那就这样,大家加点防备吧。”林染身边的刘语熙出来打了个圆场,“让我们祈祷江队长的感觉是错的。”
这姑娘作战的时候下手挺狠,说话倒是挺圆滑的。
此刻,无线电里再次传来了朴一生的声音:“巅峰小队,巅峰小队,我发现部分踪迹,周子义似乎已经越过围墙,围墙外部是一个修道院的后门,完毕!”
“我们正在赶来,观察一下修道院有没有监控!完毕!”就在林染还在组织语言的时候,江至晚已经把指令发布完了。
林染一时不知道该气江至晚嘴太快,还是自己的嘴太慢。
这一段街区被湘潭第三照明厂,迎凤小区,修道院三个建筑体填满。
这是一个不小的修道院,占地可能有近两千平方米。
铁门两边天使的雕像被人泼上了红色的油漆,他们的眼睛被砸碎,雕像双眼空洞,莫名多了一丝恐怖感。
建筑的一根根尖顶高高地指向苍穹,那里有金色的帷幕,有帷幕上骇人的纪元诡雾,还有诡雾中时不时掠过的巨大黑影。
外院大铁门上贴着无限期关闭的公告,字迹很扭曲,神父写这张公告的时候,可能是咬牙切齿的。
灾难来临后,所有的神教场所都被将军府下令关闭,据说是怕诸神能够吸收信仰之力,怕所谓的天使和耶稣是真实存在的。
朴一生就站在修道院的门口,指着修道院建筑厚重大门上的一处焦痕:“那是电光火舞打出来的痕迹吧?”
那焦痕看起来很新,还冒着丝丝热气,三米多高的大门此刻打开了一道小小的缝隙,刚好够一个人通过。
缝隙里是深不见底的黑暗。
“显然是……江队长,你不会觉得,妖也会用大夏的传承吧?”林染回头看向江至晚,有些讥讽地说道。
“先搜查,该救人救人,该作战就作战,如果我的怀疑有问题,事后我亲自向他道歉!”江至晚握着长刀,表情洒脱,他轻轻跃起,跳过外院铁门。
他深吸一口气,贴着教堂的大门,像泥鳅一样滑进那深不见底的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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