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上。
楚若嫣依偎在将军夫人的身边,撒娇道:“娘亲,您先回府,我就在附近溜达一圈。”
“我保证不闯祸。”
将军夫人伸手轻点了一下楚若嫣的额头,“真是拿你没办法。”
“记住你说的话。”
楚若嫣一脸乖巧,“好嘞娘亲。”
“停车。”
车夫勒住缰绳,拿下马凳。
楚若嫣下了马车后,她的贴身侍女灵儿掀开车帘,嘱咐道:“小姐,您悠着点。”
可别玩脱了。
“灵儿,照顾好我娘,回来给你带好吃的。”
灵儿闻言,撇了撇嘴巴:小姐,您可别再拿好吃的贿赂奴婢了。
您那么消瘦,奴婢这么圆润,这......合适吗?
楚若嫣目送马车离去后,转身的瞬间,忽然看向站在花楼门口的那抹身影。
狗世子,虽然你的名节还在,但你总是出入这种场所,难保不会“失身”。
这样想着,楚若嫣双手握紧,一脸的凶相。
不对,自己还是个“病秧子”,“咳咳.....”
楚若嫣收敛了一下神色,一步三咳的朝着宁景淮走去......
最近一段时间,宁景淮已经把去秦楼楚馆溜达当做自己的“工作”了。
他寻思着,反正自己“名节”已毁,索性就演的逼真一些吧!
也不知道那个阴魂不散的小白脸,今晚会不会出现。
这一天不见,还有点想他是怎么回事?
想到此,宁景淮打了一个激灵。
想什么想?
自己只是想“报仇”而已。
“咳、咳......”
宁景淮听着由远而近的咳嗽声,抬眸望去......
诶,这么巧。
竟然遇到将军府的楚若嫣了。
好些年没见了,也不知道她还认不认识自己。
嗯,那个“小白脸”倒是和幼时的她挺像的。
楚若嫣表示:放心吧,就算你化成灰,我也能认出你。
宁景淮看了看周围,朝着楚若嫣走了过去。
楚若嫣一边走,一边咳。
她看似欣赏夜景,实则一直观察着前方的宁景淮。
在看到宁景淮朝着自己走来的时候,她的眸底闪过一丝狡黠。
夜色如此撩人,本小姐也很撩人。
行走间,两人离得越来越近......
“咳咳......”楚若嫣来到宁景淮的身边时,脚下一个趔趄,身子不受控制的倒了下去......
宁景淮本来就一直打量着楚若嫣,在看到她“跌倒”的一瞬间,快速上前一步,将她拦腰扶起。
楚若嫣也没想宁景淮的反应这么敏捷,被拦腰扶起的那一刻,红了耳廓。
她站稳身子后,声如蚊呐的道:“谢、谢谢你。”
宁景淮看着面前“弱柳扶风”的楚若嫣,忍不住低笑出声。
他调侃的道:“楚小姐不必客气,举手之劳而已。”
果然是女大十八“变”。
犹记得,幼时的楚若嫣跟个小霸王似的,今日打趴这家嫡子,明日揍哭那家的嫡女。
啧啧,这长大后,怎么就成了病秧子了呢!
据说,她七岁那年冬天,因为贪玩掉进荷花池,大病一场后,就一直身体不太好。
“咳咳......你认识我?”楚若嫣一边咳嗦,故作一脸茫然的问道。
宁景淮闻言,看向不远处的小巷子,“请楚小姐移步,咱们去那边说话。”
你爹是大将军,我爹曾跟先皇在战场立过战功,咱们两家都是上面那位所忌惮的。
还是小心一些为妙。
小巷内。
“楚若嫣,我是宁景淮。”
“咱们幼时可是好朋友,你怎么还忘记我了?”
“而且,今晚我也去参见宫宴了。”宁景淮说着,眸底闪过一丝疑惑。
她身上的味道,怎么和那个小白脸身上的味道有点......
楚若嫣轻咳一声,略显失落的道:“宁世子,真的很抱歉,我、我已经有好几年不出府了,所以......没认出你。”
不好意思,昨天还在花楼揍过你。
宁景淮听着楚若嫣有些失落的语气,当即开启“暖男”模式。
“多年未见,没认出很正常。”
“对了,这么晚了,你在外面容易遇到坏人,我送你回府吧!”
楚若嫣极力憋笑的同时,装模作样的掩唇轻咳几声。
坏人?
谁是坏人还不一定呢!
“如此,就谢过宁世子了。”
看在你这么暖心的份上,以后就轻点揍你。
宁景淮看了看四周,提议道:“咱们走这条小巷子,拐几个路口刚好到将军府的后门。”
两人像多年的好友一般,边走边聊......
楚若嫣为了装病秧子,时不时的掩唇轻咳几声。
不知不觉间,两人步行至将军府的后门。
楚若嫣停下脚步,把玩着手中的帕子,“多谢宁世子送我回府。”
怎么就到家了?
下次跑远点。
宁景淮后退一步,“楚小姐不必多礼,以后出门记得带护卫。”
“告辞!”说完后,宁景淮转身离开。
大晚上的,有些不太妥当。
自己倒无所谓,坏了楚小姐的名声可就不好了。
楚若嫣看着宁景淮的背影,微微勾唇,“宁世子慢走。”
这次“约会”还不错。
在宁景淮的身影消失不见时,楚若嫣纵身跃进将军府。
江府。
夜半子时,辗转难眠的江祁年披上一件外袍,来到院子里。
偌大的府邸静悄悄的。
这一刻,他似乎才明白,江府真的不是丞相府。
他神色呆滞的望着悬挂在夜空的明月。
恍然间,过往的种种画面如潮水般向他涌来......
南宫黎的一颦一笑,江箬幼时奶声奶气的那声“爹爹”,在这样寂静的夜,愈加清晰。
阿平站在院子外面看着江祁年的背影,摇了摇头。
老爷,这一切都是您自己造成的。
你可否后悔了......
某家客栈,范启筠派来送信的衙役表示:在这个团圆的日子,这封信实在是无法送上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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