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你的计划出现纰漏,倒是要怪我这拍卖行了?”
“哼,给凭证留下印记?你真当天下间所有修士都瞎眼不成,真要那么做,拍卖会能有今日规模?只怕……早被那些元婴老怪掀了个底朝天。”
“真不知道大哥怎么想的,不惜耗损大量真元,也要助你魂魄与这躯体相融,还要一而再再而三给你这么多机会。”
“将功赎罪?你这哪儿是将功赎罪,根本就是罪无可赦!”
路苁蓉心中怒火中烧,对林傲风也不满到了极点。
连连出声,声声句句都是犀利之言,如同尖刀利刃,无不狠狠扎在林傲风心口。
“噗……”
被这样接连讽刺、揶揄,本就有伤在身,尚未彻底痊愈的林傲风,再也压制不住体内伤势和翻涌的气血。
张嘴便是一口鲜血喷出,随即身子趔趄,扑通一声,跌倒在地上。
心中纵有千般怨万种恨,此刻……结果不如自己所愿,他也很是无可奈何。
眼见林傲风一脸失落,饱受打击的模样,路苁蓉脸上怒气未消,
“如何……无话可说了吗?”
“你要是大大方方,承认自己的无能和失败,我还敬你是一条汉子。”
“但……自己的错误,却要怪罪别人身上,你这样的表现,实在是让人所不耻。与你这样的人共事,真真是对我的羞辱。”
继续连连开口,路苁蓉神情更显戏谑。
林傲风的计划成功与否,她并不关心。
关键在于,一旦成功,下一步对方势必入主拍卖行,争夺她手中权力。
反之,林傲风失败的越惨,她这拍卖会负责人的地位也才能越稳固。
这一刻,已经不是单纯的不满和愤怒,更有打击对方信心地意图。
面对路苁蓉的不断指责和训斥,林傲风更无言以对。
神情在不知不觉中,越发黯淡。
无缘无故被人毁去肉身,坏掉在城主府的百年布置,已经让他在拳岛威信、颜面扫地。
好不容易争取而来的机会,若再度失败,到时候,除了以死谢罪,怕也再无其他路可以走。
心念暗转,林傲风情绪也更显低落。
就在他心灰意冷,绝望之时。
屋外脚步声传来。
“路会长,林公子,最后一批修士的灵石已经带来,是否……还要继续检查呢?”
“查,当然要查,给本公子仔仔细细的检查!”
没丝毫犹豫,林傲风迅速从地上爬起,一把擦掉嘴角血迹,脱口而出。
目光投向门口方向,黯淡眸光中,只剩最后一丝微弱的希冀。
这……是他最后的希望。
话落刹那,房间门开启,满脸皱纹的白发老者,快步从外面走了进来。
进门刹那,悬挂房顶用来照明的夜明灯,瞬间熄灭。
整个房间顿陷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当中。
白发老者不慌不忙的站在门口,对这一切显然早有心理准备。
举手投足间,相继将存放保证金灵石的储物袋挨个取出。真元催动,一座座堆积如山的灵石出现又消失。
黑暗中,一波又一波的浓郁灵气弥漫整个空间。
对在场三人而言,夜视并非难事,可单单看到这些灵石,显然……也并非他们所愿。
白发老者身前,灵石出现又消失,速度非常之快。
随着白发老者手中尚未查验的储物袋越来越少,林傲风的心……也随之沉入谷底。
“最后一个储物袋了,林傲风,你真的以为,还有希望么?”
眨眼间,见白发老者手中只剩一个储物袋,路苁蓉再度开口,揶揄目光投向林傲风。
“我……”
林傲风身躯颤动,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顷刻泄了气。
上千人修士都已经排除,这最后一个储物袋,在他看来也希望不大。
这一刻,林傲风两眼无神,彻底绝望。
“罢了,白老,将内中灵石取出吧,也好……让咱们这林大公子死心!”
路苁蓉嘴角微扬,一脸意兴阑珊的摆摆手。
白发老者轻轻点头,握着最后一个储物袋,真元催动,手一扬,当即便将内中灵石尽数取出。
下一秒,百万灵石一如既往,堆积在地上。
但这一次,漆黑如墨的房间内,却忽然多出几分点点微弱的荧光。
这光芒,正是从百万灵石当中,十余快下品灵石所散发。
微弱荧光,看起来并不起眼,除了灵石散发出的天地灵气,更无丝毫其他气息散发。
但房间内三人,却在顷刻间屏住了呼吸。
“嗯?这一块灵石,错……错不了,是咱们手中流出,那批沾有荧光矿粉的灵石。”
“哈哈,找……找到了!”
“本公子的消息和判断,当真没错,那家伙果然来了。路苁蓉,现在……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片刻之后,林傲风声音响起。
声音越来越大,说大一般,更是放声狂笑起来。
笑声中,林傲风抬手一挥,方才熄灭的夜明珠再放亮光,照亮整个房间。
而他目光落在路苁蓉身上,一扫先前颓丧气息。
顷刻间,目露逼视眼神,直勾勾盯着躺在虎皮椅上的身影,目光灼灼,俨然出一副扬眉吐气的样子。
眼底怒火闪耀,似要讨回方才所受的质疑和屈辱。
“说什么?拍卖行付出这么多功夫,若那人真来参加咱们这拍卖会,找到他不也很正常?”
“倒是这家伙,能忍到最后一刻方才露面,端的是狡猾异常。”
路苁蓉面不改色,邪倚在椅子上,轻描淡写两句话,令林傲风神色一僵。
双拳紧握,林傲风呼吸变得急促,紧盯着路苁蓉,有心多说些什么,可念头百转千回,却无言以对。
满腔不满和怨念,全都被憋了回去。
路苁蓉眉头轻挑,目光转而落在白发老者身上,“白老,提供这个储物袋的,是一个怎样的家伙,还有……他的身份牌又是哪一号呢?”
“那人穿一身深灰色衣袍,头戴斗笠,看不清模样和特征。”
“最关键是,那人身上气息也非常微弱,丝毫不引人注意的那种。”
“若非此刻这些灵石有异样,属下甚至……对那人无法产生太多印象。”
“至于他手中令牌编号,若属下所记不差,应该是‘癸一二八’号令牌。”
白发老者一边说,一边做出思索模样,快速将自己所知信息,系数告知眼前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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