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刘禹南就找来廖攀途以及孙逸高二人,拿出了那卷卷轴。
三人共同阅览起来。
看完之后,他们才知道,这皇帝竟然真的是像霄哥儿之前想的那样,想要拉拢他们。
说是希望他们宗门能够如同现在的三大宗门一般,支持朝廷执政,不多加干预他们朝廷颁布的各项政策以及实施。
不过这卷轴上的内容写得十分模糊,并没有很详细的说各种条件和利益约定之类的,只说最好他们宗门能够派人前往国都面谈各类事宜。
如此,看完之后,廖攀途第一个出声,他抚着自己的胡子轻轻哼了一声道:
“这种没啥诚意的东西,咱们看看就好,之后他们肯定还得多次过来探访的,如今,依我之见,咱们只要置之不理就行。”
闻言,刘禹南有些犹豫:
“这样好吗?那可是皇帝啊。”
在今年修炼以前,他就是秀水村里一个普普通通的村中少年,见过的最大的官儿就是里长,现在听到说对于皇帝亲笔手书的来信,他们竟然不需要理会,刘禹南心里有种十分微妙的感觉。
如今,他却已经见过各种当地富豪,见过县令,见过知府,并且还在决定要不要对当朝皇帝的来信置之不理。
他偷偷瞄了一眼廖前辈。
这就是修仙者啊……
这种差别,对于从凡人初变成修士的人来说,真的是一种莫大的心态考验呢。
一旁的孙逸高就含笑道:
“咱们别表现得太明显,可以以拖为主,之前远骄那边不是来消息说朝廷并没有将发现我们宗门的事情告诉三大宗门吗?如今又送来一份这样的信件,那我们可以给一个远一点的大概时间先应付过去,静观其变。”
刘禹南听了,点头道:
“有道理,咱们先拖着,说不定到时候霄哥儿就出关了,到时候咱们看情况再做打算。”
见他们俩说得跟自己想的差不多,廖攀途没再说啥。
于是这件事就这样被定了下来。
第三天,刘禹南一大早就蹲守在村口附近的草丛里。
他想着那魏三肯定不会在人多的时候来,不是早上就是晚上,所以特意起了个大早,天还没亮就来等着了。
果不其然,当刘禹南没蹲守躲一会儿,他就看到那魏三出现在小道的尽头。
于是他立即使用控物术将一封信函悄悄放到了前方不远处的地上,保证魏三一会儿走过来能看到。
因为那封信函就在道路的正中央,所以当魏三走到近前时,很难不看到。
不过由于此时天还未大亮,所以刘禹南也做好了他没看到的准备。
如果他没看到,自己就让他摔一跤,脸往信上趴,这样就不可能看不到了。
好在魏三常年习武,观察力也挺强,为自己避免了一次脸朝地式摔跟头。
走到近前时,他一眼就注意到了地上的信函,于是弯腰拿了起来。
看到信封正面上写着十分清逸的‘皇上亲启’四个大字,他当即将其小心仔细地收入了怀中。
又谨慎地环顾四周确认无人之后,飞快地离开了这里。
见信件成功送出,刘禹南满意地从草丛里走了出来。
原本以为这个点,村里人应该还没起身呢,他十分悠闲地在村中小道上漫步。
自从代理宗门事务,他才深切体会到霄哥儿平日的繁忙。
然而没等他走两步,就看到村口两位老人在树荫下互相打招呼问早。
正是村长杜柳水和胡氏族长胡德立二人。
这段时间因为怕被村里人问东问西,所以凌仙宗的众人都将早出晚归执行到了极致。
凡是不小心碰到了村里人,都是能躲就躲。
铁头和覃江河更是直接在归园山居上面的自己房子附近又搭了几间房子,一家子住到了山上跟大家一起修炼。
江有福也将家中的人接到了山上,不过他们只是上来生活一阵,暂时避避现在的风头。
等到过一段时间,大家对凌仙宗习以为常了,他们还打算再回村里。
毕竟江奶奶在秀水村生活一辈子了,并不舍得村里那当年跟江爷爷共同一点一滴建立起来的家。
不过现在,刘禹南想了想,并没有像往常一样躲开,而是大大方方地走了过去。
霄哥儿闭关之前说过。
他们的宗门往后在村中的经营,离不开村中族老和村长的支持。
很多事情可以适当的跟他们一起合作。
想着近些日子他们秀水村的发展,不一会儿刘禹南就走到了两位老人跟前。
看到他,胡德立胡族长笑着招呼道:
“这不是刘家小子吗?你的胳膊可是大好了?”
听到胡族长的问话,刘禹南愣了愣,才想起来他指的是自己当初被大伯打断的胳膊。
随即他就抬手一扬笑着示意:
“牢您记挂,早好了。二位用过早饭了吗?”
杜村长就点头笑道:
“吃过了,吃过了,你现在可有事?若无事的话,陪咱们俩老的聊两句可好?”
闻言,刘禹南就十分顺从地在二老身旁的石墩子上坐了下来。
他想着自己身为小辈,该自己先起个话题,于是张口就问道:
“二老近日身体可好?”
杜村长就微微露出他虽然老化但还没掉的牙齿笑着回道:
“好着呐,咱们村如今欣欣向荣,前途一片大好,我每日想着都能高兴得多吃半碗饭。”
杜村长话音刚落,胡族长立即就十分默契地接话道:
“是啊,咱们村如今这般,都多亏了你们这宗门啊。”
平日少有这种跟和蔼的长辈单独打交道的时候,刘禹南一时间不知道说啥,只嘿嘿乐道:
“我们也是多亏了有霄哥儿带着,才有现在的日子。”
杜村长就点头感慨道:
“霄哥儿是个好孩子,重情,孝顺。唉,我还记得当年,他娘去的时候,他一个那么点大的小娃娃,还躺在他爹怀里呢,就好像知道自己没了娘似的,哇哇地哭,哭到累了睡着了才算停。
醒了,也窝在他爹怀里默不作声,仔细看才发现,他没出声,眼睛却一直淌着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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