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大伯站起来,对君荷说:“走吧,我带你去见他。”
陡然间,君荷心里一沉。
当下正是下班的时候,君荷他们到了楼下,底下正在喧闹的员工们一静。
“总裁好。”
“总裁。”
楚大伯也微微点头。
卢助理也在,他看着总裁带着楚小姐出门,遇到公司副总,对方笑呵呵地问君荷是谁。
楚大伯:“我家侄女。”
卢助理当即决定,下什么班,立马回去建楚小姐的文件夹。
…
部队疗养院,楚父推开门,看到来人愣了一下,楚大伯点点头,然后对君荷说:“进去吧。”
君荷也弄不清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庆幸他还活着,还是难受他现在躺在病床上毫无知觉的样子。
病房里,楚堰看上去整个人瘦了一圈,脸色苍白,脸颊凹陷,了无生息。
“一个半月以前,我们接到他的时候,他就已经昏迷了,到现在都没有醒过。”
“医生说他的器官在不明原因的衰竭,速度特别快,如果一直找不到原因对症下药,基本上就没有醒来的可能了。”
君荷坐在楚堰病床边,楚母叹了口气:“我们先出去吧。”
楚母楚父楚大伯出门。
君荷静静地看着楚堰,心里闷闷的,哭不出来,吐不出来,无法喘息,也发不出什么声音。
说来她和楚堰在一起的时间并不长,她也不是什么依赖别人的小女生,能自己做的事情,绝对不麻烦第二个人。
但不知道怎么回事,自从遇到楚堰之后,两个人因为赞赞一点点认识,她在楚堰面前,也越来越能放开。
楚堰的侵占性太强了。
不是霸道、不是腹黑那种有冲击力的侵占,而是水一般表面温柔,等你快淹没想要挣扎的时候,才发现这水太难挣脱。
她握住楚堰的手。
楚堰的手修长,骨节明显,指腹和掌心有厚厚的茧痕,一层又一层。
本来应该养尊处优的楚氏集团的大少爷,他本来应该是温润美玉,却成了一柄剑,一杆枪。
深吸一口气,君荷将灵气运用到眼睛,看向床上的楚堰。
头部,心腹,关节,一片浓黑。
疼。
她的心抽搐了一下,然后开始仔细观察着这一团团的浓黑。
果然。
每一团黑气之间,都连接着一条特别细的线,不,应该说是特别细的管道。黑气不断地从五脏六腑涌出,经由这些“管道”,输送到头、骨、关节之间。
苏记。
君荷垂眸。
是中毒。
这种毒目前她只知道苏记有。
她视线扫过室内,没有看到监控之类的东西,但她依旧没有放松。
桌上的杯子被清洗的非常干净,她拿过水壶倒水,将将没过杯底的时候就停下了。
然后她在寻找棉签的时候,另一只手无意间划过水杯上方,将几滴灵气珠子飞快的注入水杯中。
做完这些,她将棉签浸湿,一点点湿润着楚堰的嘴唇。
在水进入楚堰唇间的时候,她又看向楚堰身体内的黑气,随着水越来越多,楚堰头部的黑气突然间像是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然后这个小孔越来越大,逐渐像是被什么咬了一口,留下了个空缺。
君荷惊喜。
有用!
但当她停止用灵气珠子给楚堰湿润嘴唇的时候,那个缺口又奇异地被慢慢填满。
她脸色一沉,定定地看着几团黑气中间的细小管道。
楚堰的五脏六腑一直在产生黑气,然后经由管道,输送到身体的各个角落,每当一个地方黑气缺失或者变淡,黑气又会迅速补充。
喂给楚堰的量太少了。
除非一次性冲淡五脏六腑的黑气,或者将这些管道切断,否则很难逐一治疗。
隔断这些管道,君荷是没有办法的。
但是一次性冲淡五脏六腑这个黑气制造机,还是可以试试的。
想到这里,她突然俯身,亲向了楚堰的唇。
软软的,和上次在水中被楚堰渡气时的感觉不一样。
不对不对,现在不是感受这些的时候。
她舌尖轻轻撬开楚堰的嘴,然后口对口,开始输送灵气。
当然,这里肯定不是液体状态,毕竟口水再怎么灵,作者也接受不了,所以这里肯定是电视剧里的特效灵气。
为了避免冲傻楚堰的脑子,她很小心的控制着灵气的数量,一缕一缕,接连不断地冲向楚堰的五脏六腑。
同时她睁大眼睛看着楚堰头部的黑气,在巨量的灵气的冲刷下,楚堰头部的黑气明显淡了很多。
怕“吻”的时间太长让人怀疑,她估摸着时间站起来。
此时在屏幕之前的楚母用不知道什么时候楚父送过来的手帕,擦了擦眼睛。
“阿良,你说,我们是不是应该早一点告诉她呀?”
楚父挂了电话,他没看到监视器中君荷刚才做了什么,而是揽住了楚母的肩膀:“这是儿子自己的意思,咱们要做的,就是尊重他。”
楚母眼睛红红的,点了点头:“我听说人在昏迷的时候,其实是有知觉的,所以其实阿堰是知道君荷做了什么的对吧?”
楚父单手将楚母揽进怀里,安慰地拍了怕她的后背:“会没事的。”
楚母点头。
是的,虽然没有摆到明面上,但楚堰病房里是有监控的。
之前一直是楚堰的父母照顾他,但他们还有另一个儿子,实在没有办法整天陪在这里。所以安装监控,也是让他们在外面的时候,能够及时知道楚堰的情况。
……
这边病房,君荷仔细看着楚堰的心腹。
黑气的颜色果然淡了很多,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心腹之间的黑气又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多。
她知道,自己刚才的计划失败了。
现在看来,只有切断黑气团子之间的输送管道这一个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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