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能和刘弘基这老流氓混在一起的人,能有什么好鸟?
刚刚还气势汹汹的纨绔,这下子一个比一个老实,就好像幼儿园里每天都能得到小红花的乖宝宝……小流氓,你再横也横不过老流氓啊!
“见过首领!首领大人真讲义气,特意从长安城回来招待我们这些老家伙,真真是让人感动啊!”
老流氓刘弘基一脸贱笑,抬手就把梁宝玉这个长安三害之首从马鞍上扯了下来,“哟,这衣裳里还套着内甲呢!袖子里是什么东西?嚯,短棍啊!”
“见笑了,让诸位叔叔伯伯见笑了!”
如果只面对老流氓刘弘基一个人,梁宝玉或许还能摆出他那副纨绔嘴脸,咱爷俩都没有脸皮可讲,谁还能怕了谁呀?可眼下刘弘基身后站的这些人,梁宝玉是真惹不起!“小子听闻最近一段时间长安城外不安稳,所以出门的时候特意准备了点防身的家伙什……诸位叔叔伯伯今日竟然肯赏脸来我梁家庄,没得说,我梁老八必然好酒好菜侍奉诸位!”
在一帮老流氓的吆五喝六声中,两个团伙混在一起一同跟着梁宝玉回了庄子里的宅子。
家里面三个厨子同时开火,各种梁宝玉传授的后世菜品流水一般端了上来,大坛的蒸馏酒更是送个不停,天还没黑呢,梁家里就已经鬼哭狼嚎乱成一片,比那落草为寇的山寨也强不到哪儿去!
以刘弘基为首的一帮老流氓,个个吃喝尽兴,就是苦了梁宝玉这帮原本准备打群架的纨绔。
他喵的喝酒的老流氓辈分一个比一个高资历一个比一个老,还全都是不讲理的那种,纨绔门连坐下来陪酒的资格都没有,一个个拎着酒壶在一旁伺候,不光得陪着笑脸,还时不时的被人踹上一脚,当真是生不如死!
梁宝玉此时无比庆幸自己便宜老爹的正确决定,整个梁府上下压根就没有年轻婢女存在,要不然是不定得闹出什么乱子!
这可不是梁宝玉胡思乱想冤枉这帮老流氓,今天来的主儿全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混世魔王!
刚刚就有一个老不羞喝了酒之后大声的吹嘘,说是前年陛下在太极宫里宴请诸位老将,一直喝了个通宵,等到天亮之后众人散去,宫里清点人数才发现酒宴上侍奉的宫女,丢了好几个……
还有那土匪出身的勋贵,喝酒喝到酣处必然要在陛下的酒宴上大打出手,更有甚者,脱光了衣服直接在宫里骑着马真人pk……
他喵的惹不起,真的惹不起!
等到一帮老流氓喝到尽兴,和梁宝玉同为长安三害的刘弘基被推举出来,这才开始说正经事情。
“老八,你的在朔方啃沙子,你那七个姐姐也都嫁人了,你小子独自一个在长安城里厮混,我们这些做叔伯的往日里关心不够,你可别往心里去啊。”
老脸红的和猴屁股一样的刘弘基难得说一回人话,搞得梁宝玉相当不适应,“前些日子你家的管家去咱们各家询问,能不能托商队带回来一些羊毛,说是你梁家愿意花高价收购?”
“确有此事。”
这件事是梁宝玉安排的,随着毛呢料子开始风靡长安,并且朝着其他地方扩散开来,梁家的商队从朔方带回来的那点儿羊毛早就不够用了,甚至为了保证纺织作坊内能够训练出足够多的熟练女工,梁家庄不得已让女工们采取了轮番上班的办法。
“有这事就行!”
刘弘基瞪着猩红的双眼,用罕见的正经态度说道,“一开始咱们这些人也摸不准你小子究竟要做什么,担心你把梁家的家底败光,没敢答应你家那个管事。
可现如今来看,收羊毛是一门好生意!
今日老夫约了几家有商队的老兄弟,来这里就是想和你把收羊毛这事情定下来。
你们梁家需要多少羊毛?各家的商队能分到多少份额?羊毛的价钱如何定?所幸今日一并说清楚!”
这顿酒菜没白招呼,赚大了!
便宜老爹梁建方虽然如今驻守在朔方,能够为梁家的商队提供许多便利,但梁家的根基毕竟太浅,商队的规模太小,甚至连合用的人手都紧缺。
而眼前这群老流氓就不一样,一个个跟随着李二陛下南征北战,家里的积攒都极为深厚,各地的人脉不敢小觑,筹建自家商队的年头也久,由他们来提供羊毛再好不过!
况且,与商业利益将大家绑在一起,今后梁宝玉再做其他事情时,也能收获到许多无法想象的助力!
当下,梁宝玉就抛出需求巨大的羊毛订单,至于老流氓们如何分配份额,他一概不管。
刚刚还一个个醉眼惺忪的老流氓,瞬间眼冒精光,清醒无比。
订单的份额在吵吵闹闹中分配出去,其过程伴随着辱骂和斗殴,再次颠覆了梁宝玉对于大唐勋贵的固有印象。
心满意足的老流氓们醉醺醺的打马回城,说是梁家庄子压根没外面传的那么邪乎,别说什么长安一景了,连个模样周正的闺女都见不到一个!
他喵的,还模样周正?庄子里73岁那位老奶奶都被吓得在家里躲了半天!
临走之前,夔国公刘弘基带着醉意笑嘻嘻的冲梁宝玉说:“小子,你是个有出息的,单凭用羊毛纺线织布这个手段,就能让那些草原上的饿狼死死拴在牧场之中……你来做长安三害的首领,老夫心服口服!”
得,天下间就没有傻子,到处都是聪明人!
收购羊毛生产毛呢料子,原本就是得到李二陛下认可的手段,梁宝玉将其称之为经济战,在他的描绘中,一旦草原上的民族适应了养羊,剪羊毛,换钱换粮的生活,10年20年过后,怕是再也拿不动刀拉不开弓了。
送走了刘弘基一帮老流氓,又把一帮疲惫不堪的纨绔们都安排住下,梁宝玉这才急匆匆的前往后宅一处隐秘的厢房会见一个极其重要的客人。
“让姐姐久等了。”
“永兴伯真是折煞奴婢了,奴婢可当不得这等称呼!”
“姐姐何必客气?咱们也是老相识了,我一见到你就想起我那七个嫁出去的姐姐……”
“皇后娘娘这次让奴婢来,是询问内府商队和纺织作坊合作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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