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国师与妖仙（4k）
秦川此前去过供奉钱塘君神像的偏殿，禹江龙宫正殿还是第一次来。
水宫的牌匾用甲骨文写着——“钱塘水府”四个大字。
等秦川一行出现在水府前时，有哗哗声出现，一个身着浅黄宫装，披着蝉翼轻纱、清丽入骨的少女缓步而出，眸光看向他们，闪烁着淡淡的金色威严。
“见过龙君。”河神吕公子神态恭谨。
旁边清净教的教主徐寿亦上前见礼，他知道眼前便是掌握禹江千里水域，对水族有生杀大权的掌水正神。
清净教虽然有些规模，比起禹江水域的水族，啥也不是。何况人家屹立万年不倒，从上古传承至今，老龙柳毅依旧没咽下最后一口气，即使崂山掌教、龙虎天师真人这等道门巨擘，见了这位老资历的水域正神，都要客气几分。
少女只看了两人一眼，微微颔首，然后看向秦川，如百花绽放般露出娇艳的笑容，“公子，请随我来。”
秦川点头。
然后少女再淡淡看向二人，“两位请入内吧。”
然后突然秦川伸手往他天灵盖一拍，耳内传入几句调整呼吸的小窍门，跟着照做，终于好受了一点。
…
反正等他元神恢复后，更不用在乎人世间的虚名。
到底没见上这位萍水相逢的友人最后一面。
难道他书写的故事，竟影响到了现实的聊斋世界。
龙女随即神色平静下来，有些凝重，“正是有个重要的消息报给公子，公子应该也知世间七大妖仙，咱们上次遇见的黑山老妖便是其中之一。”
考取功名是为了光宗耀祖，辞官归故里，乃是心中志向。
秦川淡淡一笑，跟着悠悠一句机锋：“九夏迎阳立，三冬抱血眠。”
天心五雷正法本是玄门正法。给他修成邪法，正邪合一，更增添无穷威力，如今一身神通极是诡异，教人防不胜防，而且他虽然入了邪道，仍能发挥出‘天心五雷正法’的浩大威能，且诡谲莫测，变化多端。
秦川笑着看她，“你应该还有别的话要说。”
…
秦川淡淡道：“你还年少，有些苦楚恐怕你不知道，即使你苦修一甲子，大可能也触及不到长生门槛，到得那时，什么都没享受过，可后悔时，已经垂垂老矣，很快就会化为一抔黄土，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你要明白这一点。”
…
宁采臣当然不愚鲁，还很聪明。
如今流窜到禹江省，若不将他找出来，也终究是一个祸患。
“我知那是公子的著作，这事未必能瞒过高明的人。越女剑里，公子书写了一头白猿，传给阿青姑娘剑法，公子可知，白猿正是白猿妖仙，而且神都近日有一位唤作阿青的女剑仙出现，与公子书中描写，相差仿佛。不过她隐居神都，没有闹出什么动静来。可其剑法盖世，怕是寻常鬼仙都未必是对手。早晚会闹出动静，说不得会连累到公子，公子需得留意。”
桩为万功之基，历来是炼炁士的不传之秘，虽然不见神通，不见打坐练气，却是玄门正宗修行的起点。
只要书院这一步走完，他便可以真正闲散下来，有了坐看人世风云起的资格。
…
语气冷淡许多。
他来龙宫，也是为了躲避高中解元带来的热闹。
“多谢龙女提醒，今日老龙君举办宴会又是为了什么，我还需要去么？”秦川转移了话题。
秦川收了他做记名弟子，也心想小倩做了女剑仙，宁采臣也踏上了修道的路途，都偏离了本来的人生轨迹。
这也是为他将来高中进士，进入书院，得到所需之物后，挂印返乡埋下伏笔。总不能随随便便就辞官。要暂时保持孤高傲世的人设。
站桩最大的好处是熬炼心性。
秦川检查了宁恒的尸体，发现确实是病情恶化去世，没有异常。
白猿妖仙竟是越女剑书中的白猿。
她知道秦川是个异人，对秦川收徒的事，没有反对，还很赞成。
秦川回去后，第二日收到宁恒的信，原来宁恒病重，想临去前，见一见秦川。
在宁恒去世时，九岁的宁采臣，居然凝聚出灵机。
倒是宁恒临去之前，不住念叨苏仙的《洗儿》诗：
秦川：“当然会回来。”
然后秦川娓娓而述，原来刚才这叫做站桩，唤作抱元桩，取其‘抱元守一’的意思。
虽然听着又当又立，却也是没办法的事。
除此之外，各类典籍，应有尽有。
她如今只愿采臣能长命百岁，健健康康。
秦川笑着看她，“岸芷汀兰，郁郁青青。这么好听的名字，你让我叫，那我就不客气了。”
他接到信后，立即启程，到了金华县。
她接着取出一颗亥既珠送给秦川，作为临别赠礼。古书《琅环记》有记载“亥既珠者，夜中宴乐，悬於殿中，光彻如白日。”
他对修道很有兴趣，因为父母经常提到秦川，所以对秦川很是崇敬。
但见他两脚自然分开，与肩同宽，身形正中，双手自然下垂，放于体侧，舌抵上腭，目视前方。
别的高人看人命数，一旦涉及到秦川，也是没法看清的。
宁采臣福至心灵，跟着照做，只是怎么也学不好。
而且他只要入了书院，白猿妖仙、越女阿青以及如今在朝堂如日中天的国师，都奈何不得他。
整个身体处于一种极为自然，又看着极为舒服的状态，完全看不出分毫勉强的样子。
秦川看旁人命数就很难看清楚，因为他是一个很大的变数，所以对旁人是看不清的。
和周围环境，处于一种自然而然的融洽，带着一种在千变万化中，我自岿然不动的意味，深长至极。
秦川不客气收下，向龙女告别。
若是私下与其往来，便是与天师府、禹江龙宫为敌。”
他到了宁府后，发现宁恒已经去世，魂魄都被鬼差勾走。原来宁恒信送出去的当夜，便病发离世。
秦川心知禹江龙宫屹立万年，肯定有自己的消息渠道。
“岸芷汀兰，郁郁青青。”龙女不由眼前一亮。
“原来如此，这事我知晓了。若是没有其他事，我先回去。想必现在家里的热闹也过去了。”
走到这里，引秦川上了阁楼，龙女神色娇羞，“公子，这里是芷汀的寝居之处。”
只是命数改变，对他们而言不知最终是好是坏？
人的命运结局，要长远才看得出得失。
可是他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越女阿青真的出现在这个世界当中。
他还看到许多自己的文章诗词，还有那些话本。
秦川：“那人是谁，莫非是张守虚？”
这里还很安静。
秦川：“嘴上说得容易，明白道理也不难，可是世上知行合一的又有几人，你拜了我为师，但大道不可轻传，如今只传你一些站桩的内壮法，你可接受。”
秦川接到信，自然是要去看一眼的。
杀劫来临前，这个世界的水也越来越深。
秦川不免暗自感慨。
两人相视哭笑不得，要不是沾了秦川的光，不可能得到龙女亲自迎接。
秦川传王孚的神足经其实也有类似的效果，还不用站桩那么辛苦，算是秦川对他的优待。只是那样一来，对心志的打磨有限。
宁恒和秦川在破庙相遇，是个正直的读书人，又是宁采臣的父亲。
三年后，谁知道世道会发生什么样的变化。
秦川好奇打量四周，笑道：“这里倒不像闺房，而是书房。”
其实就是传说中的夜明珠。
等他获取道韵，再通过聊斋客栈收集灵机，彻底恢复元神，那么天地之大，能留住他的存在，应该屈指可数，甚至没有了。
龙女的提醒不无道理，若他春试时，白猿妖仙、越女阿青都在神都，确然有引火烧身的可能。
宁采臣：“弟子必定知行合一，不忘师尊教诲。”
龙女脸上泛起笑意，“我就知道公子不会离开陵州太久的。”
果是人生无常。
只是这站桩并非灵药，不能一蹴而就，非历经千辛万苦，长久坚持才见得成效。
而宁采臣的母亲也打算从金华县搬走。
秦川和龙女告别，龙女送他离开前，“公子不要老是龙女龙女叫我，可以叫我的名字——芷汀。”
秦川：“怎么了？”
“人皆养子望聪明，我被聪明误一生。惟愿孩儿愚且鲁，无灾无难到公卿。”
秦川在少女引领下，进入龙宫内的一处水厅，河神吕公子、徐寿二人没能跟进来，却是被宫女引到别处。
龙女：“公子真的是聪明绝顶，一下子就想到他身上。不错，正是张守虚。他修炼龙虎山的嫡传，天心五雷正法，不知为何竟入了邪道，而且短短时间内，进境神速，已然有显圣级别的修为。
或者还有别的缘故。
清晨，阳光洒满庭院，秦川负手而立，眼前跪着宁采臣。
龙女回道：“公子考中举人后，应该会前往神都参加春试了，对么？”
丈夫重病离世，使她感到读书再好，不如有个好身体。
秦川问：“你拉着我来这个隐蔽地方，究竟有什么想说的？”
秦川负手悠悠道：“自天地开辟以来，无物不想长生，可是阎浮大千中恒河沙数的生灵，能脱出轮回的，只是沧海一粟，此道艰难无比，几乎没有成功的可能，我要伱尽形寿不慕少艾，汝能持否？”
龙女目光停留在秦川身上，柔声道：“公子还会回来吗？”
神都他还是要去的，有龙女提醒，秦川自当更加谨慎。
水厅并不是终点，通过一条水幕，竟来到一处洞天桃源似的地方，这里不再是水域，而是精致的花园，中间有三层阁楼，泛起金色的光芒。
宁采臣道：“弟子明白。”
他对杀劫颇有些忌惮，心中也有一点焦急，想着早点进入书院。否则又要等三年。
“嗯，难道有妖仙出现在神都么？”
天师道更生怕他与禹江省的闻香教这些左道旁门牵连。因此祖父举办这个宴会，其中亦有告诫之意。
龙女：“是的，七大妖仙，纵横千山万水，神通法力不可思量，其中有一位白猿得道的妖仙，在来年春天会去往神都，与国师一战。公子道法纯阳，去了神都，可能会引起国师和白猿妖仙的注意，届时务必要小心。而且公子还记得越女剑么？”
秦川心情有些复杂的收走灵机，决心收宁采臣做记名弟子，传他修行之道，等他成年，经过考察，再收宁采臣为正式弟子。
龙女叹了口气：“龙虎山近来出了一件孽事，那人流窜到我们禹江省，龙虎山的天师真人传讯请我们协助追查那人的下落，因为公子受了龙虎山的道职，算是个人情，所以祖父有打算请公子在近段时间注意一二。若能将那人找到，在罗天大醮前，带回龙虎山，自是更好了。”
秦川传宁采臣这门站桩的功夫，有改善他根骨的效果。
谁知宁府便挂上了白幡。
这种因果玄妙，谁说得清呢？
秦川颔首：“是的。”
龙女笑了笑，又拉着秦川进了里面，不是睡觉的地方，而是一间丹房，走进里面，秦川感受到周围有神秘气息环绕，阻绝内外。
宁采臣带着稚气的脸蛋朝向秦川，坚定地开口：“弟子能持。”
这颗夜明珠有龙女的神力，秦川稍加炼化，就能称心如意的调整亮度。在夜间时使用，自然比灯光烛火有逼格。
此外，站桩还可以调整身形。因为自婴儿出生，无时无刻都在不断生长，除非天赋异禀者，其他人生长过程中，总会因为各种外界和内部因素，让自己身体的发育，没有到最完美的地步，离完美发育程度越远，练气也就越不容易，修行进度就越慢，这便是所谓根骨了。
秦川领他入门，须得八九年之功，才见得效果。届时根基打牢，心性也打磨好，再传他入道的法门，自是事半功倍。若是宁采臣坚持不下去，自是与修道无缘。
师徒一场，且有灵机的缘分，秦川会送他一场功名，了却缘法。
只是不知那时功名还有用么。
没用的话，再换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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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川此前去过供奉钱塘君神像的偏殿，禹江龙宫正殿还是第一次来。
水宫的牌匾用甲骨文写着——“钱塘水府”四个大字。
等秦川一行出现在水府前时，有哗哗声出现，一个身着浅黄宫装，披着蝉翼轻纱、清丽入骨的少女缓步而出，眸光看向他们，闪烁着淡淡的金色威严。
“见过龙君。”河神吕公子神态恭谨。
旁边清净教的教主徐寿亦上前见礼，他知道眼前便是掌握禹江千里水域，对水族有生杀大权的掌水正神。
清净教虽然有些规模，比起禹江水域的水族，啥也不是。何况人家屹立万年不倒，从上古传承至今，老龙柳毅依旧没咽下最后一口气，即使崂山掌教、龙虎天师真人这等道门巨擘，见了这位老资历的水域正神，都要客气几分。
少女只看了两人一眼，微微颔首，然后看向秦川，如百花绽放般露出娇艳的笑容，“公子，请随我来。”
秦川点头。
然后少女再淡淡看向二人，“两位请入内吧。”
然后突然秦川伸手往他天灵盖一拍，耳内传入几句调整呼吸的小窍门，跟着照做，终于好受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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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等他元神恢复后，更不用在乎人世间的虚名。
到底没见上这位萍水相逢的友人最后一面。
难道他书写的故事，竟影响到了现实的聊斋世界。
龙女随即神色平静下来，有些凝重，“正是有个重要的消息报给公子，公子应该也知世间七大妖仙，咱们上次遇见的黑山老妖便是其中之一。”
考取功名是为了光宗耀祖，辞官归故里，乃是心中志向。
秦川淡淡一笑，跟着悠悠一句机锋：“九夏迎阳立，三冬抱血眠。”
天心五雷正法本是玄门正法。给他修成邪法，正邪合一，更增添无穷威力，如今一身神通极是诡异，教人防不胜防，而且他虽然入了邪道，仍能发挥出‘天心五雷正法’的浩大威能，且诡谲莫测，变化多端。
秦川笑着看她，“你应该还有别的话要说。”
…
秦川淡淡道：“你还年少，有些苦楚恐怕你不知道，即使你苦修一甲子，大可能也触及不到长生门槛，到得那时，什么都没享受过，可后悔时，已经垂垂老矣，很快就会化为一抔黄土，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你要明白这一点。”
…
宁采臣当然不愚鲁，还很聪明。
如今流窜到禹江省，若不将他找出来，也终究是一个祸患。
“我知那是公子的著作，这事未必能瞒过高明的人。越女剑里，公子书写了一头白猿，传给阿青姑娘剑法，公子可知，白猿正是白猿妖仙，而且神都近日有一位唤作阿青的女剑仙出现，与公子书中描写，相差仿佛。不过她隐居神都，没有闹出什么动静来。可其剑法盖世，怕是寻常鬼仙都未必是对手。早晚会闹出动静，说不得会连累到公子，公子需得留意。”
桩为万功之基，历来是炼炁士的不传之秘，虽然不见神通，不见打坐练气，却是玄门正宗修行的起点。
只要书院这一步走完，他便可以真正闲散下来，有了坐看人世风云起的资格。
…
语气冷淡许多。
他来龙宫，也是为了躲避高中解元带来的热闹。
“多谢龙女提醒，今日老龙君举办宴会又是为了什么，我还需要去么？”秦川转移了话题。
秦川收了他做记名弟子，也心想小倩做了女剑仙，宁采臣也踏上了修道的路途，都偏离了本来的人生轨迹。
这也是为他将来高中进士，进入书院，得到所需之物后，挂印返乡埋下伏笔。总不能随随便便就辞官。要暂时保持孤高傲世的人设。
站桩最大的好处是熬炼心性。
秦川检查了宁恒的尸体，发现确实是病情恶化去世，没有异常。
白猿妖仙竟是越女剑书中的白猿。
她知道秦川是个异人，对秦川收徒的事，没有反对，还很赞成。
秦川回去后，第二日收到宁恒的信，原来宁恒病重，想临去前，见一见秦川。
在宁恒去世时，九岁的宁采臣，居然凝聚出灵机。
倒是宁恒临去之前，不住念叨苏仙的《洗儿》诗：
秦川：“当然会回来。”
然后秦川娓娓而述，原来刚才这叫做站桩，唤作抱元桩，取其‘抱元守一’的意思。
虽然听着又当又立，却也是没办法的事。
除此之外，各类典籍，应有尽有。
她如今只愿采臣能长命百岁，健健康康。
秦川笑着看她，“岸芷汀兰，郁郁青青。这么好听的名字，你让我叫，那我就不客气了。”
他接到信后，立即启程，到了金华县。
她接着取出一颗亥既珠送给秦川，作为临别赠礼。古书《琅环记》有记载“亥既珠者，夜中宴乐，悬於殿中，光彻如白日。”
他对修道很有兴趣，因为父母经常提到秦川，所以对秦川很是崇敬。
但见他两脚自然分开，与肩同宽，身形正中，双手自然下垂，放于体侧，舌抵上腭，目视前方。
别的高人看人命数，一旦涉及到秦川，也是没法看清的。
宁采臣福至心灵，跟着照做，只是怎么也学不好。
而且他只要入了书院，白猿妖仙、越女阿青以及如今在朝堂如日中天的国师，都奈何不得他。
整个身体处于一种极为自然，又看着极为舒服的状态，完全看不出分毫勉强的样子。
秦川看旁人命数就很难看清楚，因为他是一个很大的变数，所以对旁人是看不清的。
和周围环境，处于一种自然而然的融洽，带着一种在千变万化中，我自岿然不动的意味，深长至极。
秦川不客气收下，向龙女告别。
若是私下与其往来，便是与天师府、禹江龙宫为敌。”
他到了宁府后，发现宁恒已经去世，魂魄都被鬼差勾走。原来宁恒信送出去的当夜，便病发离世。
秦川心知禹江龙宫屹立万年，肯定有自己的消息渠道。
“岸芷汀兰，郁郁青青。”龙女不由眼前一亮。
“原来如此，这事我知晓了。若是没有其他事，我先回去。想必现在家里的热闹也过去了。”
走到这里，引秦川上了阁楼，龙女神色娇羞，“公子，这里是芷汀的寝居之处。”
只是命数改变，对他们而言不知最终是好是坏？
人的命运结局，要长远才看得出得失。
可是他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越女阿青真的出现在这个世界当中。
他还看到许多自己的文章诗词，还有那些话本。
秦川：“那人是谁，莫非是张守虚？”
这里还很安静。
秦川：“嘴上说得容易，明白道理也不难，可是世上知行合一的又有几人，你拜了我为师，但大道不可轻传，如今只传你一些站桩的内壮法，你可接受。”
秦川接到信，自然是要去看一眼的。
杀劫来临前，这个世界的水也越来越深。
秦川不免暗自感慨。
两人相视哭笑不得，要不是沾了秦川的光，不可能得到龙女亲自迎接。
秦川传王孚的神足经其实也有类似的效果，还不用站桩那么辛苦，算是秦川对他的优待。只是那样一来，对心志的打磨有限。
宁恒和秦川在破庙相遇，是个正直的读书人，又是宁采臣的父亲。
三年后，谁知道世道会发生什么样的变化。
秦川好奇打量四周，笑道：“这里倒不像闺房，而是书房。”
其实就是传说中的夜明珠。
等他获取道韵，再通过聊斋客栈收集灵机，彻底恢复元神，那么天地之大，能留住他的存在，应该屈指可数，甚至没有了。
龙女的提醒不无道理，若他春试时，白猿妖仙、越女阿青都在神都，确然有引火烧身的可能。
宁采臣：“弟子必定知行合一，不忘师尊教诲。”
龙女脸上泛起笑意，“我就知道公子不会离开陵州太久的。”
果是人生无常。
只是这站桩并非灵药，不能一蹴而就，非历经千辛万苦，长久坚持才见得成效。
而宁采臣的母亲也打算从金华县搬走。
秦川和龙女告别，龙女送他离开前，“公子不要老是龙女龙女叫我，可以叫我的名字——芷汀。”
秦川：“怎么了？”
“人皆养子望聪明，我被聪明误一生。惟愿孩儿愚且鲁，无灾无难到公卿。”
秦川在少女引领下，进入龙宫内的一处水厅，河神吕公子、徐寿二人没能跟进来，却是被宫女引到别处。
龙女：“公子真的是聪明绝顶，一下子就想到他身上。不错，正是张守虚。他修炼龙虎山的嫡传，天心五雷正法，不知为何竟入了邪道，而且短短时间内，进境神速，已然有显圣级别的修为。
或者还有别的缘故。
清晨，阳光洒满庭院，秦川负手而立，眼前跪着宁采臣。
龙女回道：“公子考中举人后，应该会前往神都参加春试了，对么？”
丈夫重病离世，使她感到读书再好，不如有个好身体。
秦川问：“你拉着我来这个隐蔽地方，究竟有什么想说的？”
秦川负手悠悠道：“自天地开辟以来，无物不想长生，可是阎浮大千中恒河沙数的生灵，能脱出轮回的，只是沧海一粟，此道艰难无比，几乎没有成功的可能，我要伱尽形寿不慕少艾，汝能持否？”
龙女目光停留在秦川身上，柔声道：“公子还会回来吗？”
神都他还是要去的，有龙女提醒，秦川自当更加谨慎。
水厅并不是终点，通过一条水幕，竟来到一处洞天桃源似的地方，这里不再是水域，而是精致的花园，中间有三层阁楼，泛起金色的光芒。
宁采臣道：“弟子明白。”
他对杀劫颇有些忌惮，心中也有一点焦急，想着早点进入书院。否则又要等三年。
“嗯，难道有妖仙出现在神都么？”
天师道更生怕他与禹江省的闻香教这些左道旁门牵连。因此祖父举办这个宴会，其中亦有告诫之意。
龙女：“是的，七大妖仙，纵横千山万水，神通法力不可思量，其中有一位白猿得道的妖仙，在来年春天会去往神都，与国师一战。公子道法纯阳，去了神都，可能会引起国师和白猿妖仙的注意，届时务必要小心。而且公子还记得越女剑么？”
秦川心情有些复杂的收走灵机，决心收宁采臣做记名弟子，传他修行之道，等他成年，经过考察，再收宁采臣为正式弟子。
龙女叹了口气：“龙虎山近来出了一件孽事，那人流窜到我们禹江省，龙虎山的天师真人传讯请我们协助追查那人的下落，因为公子受了龙虎山的道职，算是个人情，所以祖父有打算请公子在近段时间注意一二。若能将那人找到，在罗天大醮前，带回龙虎山，自是更好了。”
秦川传宁采臣这门站桩的功夫，有改善他根骨的效果。
谁知宁府便挂上了白幡。
这种因果玄妙，谁说得清呢？
秦川颔首：“是的。”
龙女笑了笑，又拉着秦川进了里面，不是睡觉的地方，而是一间丹房，走进里面，秦川感受到周围有神秘气息环绕，阻绝内外。
宁采臣带着稚气的脸蛋朝向秦川，坚定地开口：“弟子能持。”
这颗夜明珠有龙女的神力，秦川稍加炼化，就能称心如意的调整亮度。在夜间时使用，自然比灯光烛火有逼格。
此外，站桩还可以调整身形。因为自婴儿出生，无时无刻都在不断生长，除非天赋异禀者，其他人生长过程中，总会因为各种外界和内部因素，让自己身体的发育，没有到最完美的地步，离完美发育程度越远，练气也就越不容易，修行进度就越慢，这便是所谓根骨了。
秦川领他入门，须得八九年之功，才见得效果。届时根基打牢，心性也打磨好，再传他入道的法门，自是事半功倍。若是宁采臣坚持不下去，自是与修道无缘。
师徒一场，且有灵机的缘分，秦川会送他一场功名，了却缘法。
只是不知那时功名还有用么。
没用的话，再换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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